溫情仰起腦袋,想要噴射出更多的血蝗蠕蟲。
司南北卻是沒有再給她機會,快步上前,一刀砍過,刹那間爆裂聲無數。
“......”溫情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被截斷的腰肢,她由血蝗組成的身體在緩緩往下滑落,無數血蝗散落在地,卻是再也無法召喚回來組成身體,那些沒了頭腦的惡心蠕蟲們在地上胡亂蠕動著。
司南北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凰骨刀鋒上劃過,鳳凰真火綴到了他的指尖,他對著地麵一指,那些遍地亂爬的蠕蟲轟的一聲全都爆燃了起來。
眨眼間的功夫,那些惡心的蠕蟲就成了焦炭散落在地。
實力被大削的溫情還想反抗,她掙紮著往角落裏爬去,仍然不放棄地想要造出更多的血蝗出來。
司南北抬頭望著她,頭頂的燈光打下來,他的表情隱在陰影中,隻能看到下半張臉,嘴角輕挑,漫聲說道,“你沒發現你到極限了嗎?”
“什......麽......”溫情嘶啞地說道。
司南北往前一步,溫情不由地又往後縮了一步。
司南北慢慢蹲下來,直視著溫情那雙黑黃相間瞳孔的眼睛,“我不清楚你們是怎麽找到造血蝗的秘術的,但是從你的反應來看,我很清楚沒有人告訴你這術法的使用是有上限的。”
“什麽......上限?”溫情含糊地問道。
“你沒感覺到你自己在消失麽?”司南北指了指她僅剩的上半身,“你看,它們是不是蠢蠢欲動想走?這可不是因為我,而是你快被消耗完了,它們得去重新找新的宿主。”
說完,他站了起來,拍拍手,“而且看來,把你變成這副模樣的那位估計也沒想到你會撐不到最後。”他又指了指基地外麵,“我猜,他在外麵安排了人接應你,隻要你一出去,那也是你被肢解的時候。”
“不......不......”溫情搖著頭,含含糊糊地說道。
“不要不相信,這種邪術當初還是我銷毀的,就是可能你們找到的不是完本,所以隻能直接將人啃食至死,讓我都沒反應過來,原來你們搞的是這套。”
“嘖,還好你們沒找完全啊,不然以我現在的能力估計還沒這麽輕鬆將你給滅了。”司南北搖搖頭,“不過,說到底,你也不是我滅的,是你自己消亡的。”
“不......不......啊!!!”溫情瘋狂地搖著頭,話還沒說完,她身上的血蝗就開始劈裏啪啦地往下掉落,而她就像是一灘惡心的爛泥,一點一點地癱軟在地,從腰部到胸口到下巴到鼻子到頭頂,最終她隻來得及在這個世上留下一聲尖叫,那些組成她的血蝗全都往四處飛速蠕動爬走,而她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漬留在了地板上。
司南北瞧著那灘血漬,眼神淡漠,就像是看著一灘髒東西。
那些四散開來的血蝗找尋不到合適的宿主,又天性害怕司南北,最終在尋尋覓覓中也化成一小灘一小灘的血漬留在聞雀基地的地板上。
司南北拍拍袖子,雙手背在身後,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安全門。
門外,上官肅身上探出細長的藤蔓須,深深地紮進高烈和兩個手下體內搜尋爬進他們身體裏的血蝗。
“啪!”
一條藤蔓須從傷口中抽了出來。
“哈,又一條!”上官肅看著張牙舞爪的血蝗,自得地哈了一聲。
他一抬頭看見司南北出來,大聲打了個招呼,“喲,北哥,都解決好了?”
司南北淡漠地點點頭。
旁邊一直守著的石清聽到上官肅的稱呼,有些驚訝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這位治療異能的絡腮胡大哥明顯比這個叫司南北的少年年紀大上不少,他竟然叫他哥?
上官肅看出石清的困惑,他不在意的擺擺手,“害,不要在意,隻是個稱呼而已。”
司南北沒理他們之間的互動,而是走過來,用腳碰了碰已經明顯昏迷的高烈,“他怎麽樣了?”
上官肅撓撓腦袋,咧著嘴巴笑了,“幸好你的刀溫度夠高,給他把這塊燙止血了,不然他這會兒估計已經掛了。”說著他又搖搖頭,“就是這老哥真是夠慘,上次沒了一個胳膊,這次直接兩個都沒了,嘖嘖嘖。”
“嗯,人沒死就行。”司南北不太在意地說道。
“警告!含氧量不足10%!”機械女聲又再次播報。
石清立馬站了起來,他按亮耳廓中的通訊儀,連接如夢夢,“如夢夢,危機已解除,危機已解除,聽到請回複,聽到請回複。”
“收到!收到!”如夢夢立馬回複,然後她似乎將這消息告訴了身邊的科研人員,隨後石清聽到了一陣歡呼,不過馬上就聽到如夢夢的驚呼聲,“哎哎哎!小心!”
“怎麽了?如夢夢,怎麽了?”石清有些緊張地問道,惹得旁邊的司南北都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氧氣含量太低了,這些四肢不勤的技術宅好幾個都有很明顯的缺氧反應!”如夢夢一邊指揮著其他人注意看好那幾個缺氧的,一邊跟石清說,“快,讓烈哥將閉死的出入口都打開!讓氧氣進來!”
“烈哥目前在昏迷狀態,沒有辦法叫醒。”
“什麽?!”如夢夢大叫一聲,急的在原地轉了一圈,“這可怎麽辦,隻有烈哥才有權限!等等,我現在就去把出風口閥門打開!等我!”說著將縮在人群裏的趙照趙主任又給拎了出來。
“走!我們現在就去開閥門!”如夢夢撒腿就往樓梯間狂奔。
“不不不!開不了了!開不了了!我們完了呀完了呀!”趙照突然爆哭出聲,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讓本就不怎麽出眾的長相更是雪上加霜。
“什麽開不了?怎麽會開不了?”如夢夢腳下一個急刹,將趙主任拎到眼前,大聲問道。
“開不了了,就是開不了了,現在隻能從外部打開,當初就是這麽設計的,當初設計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人會自己去關閥門,想把自己憋死在基地裏麵啊!”可憐的趙主任像個瘦腳伶仃的圓規被拎在空中,撕心裂肺地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