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那是什麽？！”
“這是什麽醜東西？？難道是新的異獸麽？”
“這麽大？不......不可能吧？”
“這玩意兒是不是還在呼吸啊？我怎麽看著它好像在呼吸啊？？”
“臥/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啊？”
“嘶——它長得好惡心......”
淩晨五點。
遠處的地平線處已經出現了一絲亮光，但是現在仍是寒冬，太陽沒有升起，整個天空還是漆黑的。
然而就在此時，很多還在排隊進庇護所的人類忍住嚴寒、困頓，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身後的異獸的恐懼，在無意看向空中時，赫然發現了一個說不清到底是什麽的龐然大物，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城市上空。
那龐然大物整體青白色，這也就是在黑夜還沒褪去的冬季清晨，還能這麽明顯地看清楚它的原因。
如果硬要用一種事物來描述的話，那這個東西就像是無數個大小不一的魚泡泡黏合在一起，在最中心的位置，是體積最大的魚泡，有些地方透明，有些地方又覆蓋著一層白色的薄膜，薄膜上又遍布著細密的紅色血管一樣的東西。
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魚泡，它們的體積實在是太大了，隻能看到附近的這一塊，而邊緣處卻是隱藏在了黑暗中，完全不知道邊際在哪裏。
而且如果仔細看的話，真的能感覺出這個龐然大物在很緩慢地一呼一吸。
“......不會真的是活的吧？”
......
張景玉跟吳道非匯報完後，就站在了門口。
外麵還一團亂，他得等吳道非的解決方案，然後盡快去處理。
可是，吳道非在聽完後，竟然依舊站在窗口沒有動彈，就跟沒有聽到一樣。
張景玉心中又升騰起那種不對勁的感覺來，他努力按捺住，又提高聲音喊了句，“院長？”
在下一刻，張景玉突然覺得眼前一花。
原本站在窗前不動的吳道非竟然瞬移到了他麵前。
“——！！”張景玉在看到吳道非的表情後，整個人驚地僵在了原地。
一直笑著的吳院長此刻麵部猙獰地盯著張景玉，瞳孔血紅，眼角的皺紋都似乎扭曲了起來。
就這一瞬間，張景玉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院長？”
吳道非笑了，隻是他的笑容配上他血紅的眼睛，怎麽看都很詭異，他聲音沙啞，“......既然送不進去了，那你就去填吧......”
吳道非說完這句話後，就一把掐住了張景玉的脖子，另一隻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空間隧道，像扔垃圾一般將張景玉扔了進去。
不是張景玉不想逃，而是在吳道非的等級壓製下，他連動都動不了。
許曼冬拐過樓梯口，一抬眼就看到了這一幕。
“張景玉在幹嘛？怎麽還不過......”她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動消音了......
吳院長把張景玉扔進了空間隧道？
發生什麽事了？
那空間隧道瞬間閉合，吳道非雙手又背到了身後，他朝許曼冬笑了笑，腳下看似速度很慢，其實眨眼間就要到許曼冬的身前，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麽。
許曼冬危險探測雷達在腦海中驟然響起，她根本沒有等吳道非開口，瞬間幻化成一道風，跑了！
“......”吳道非停下腳步，看著樓下被風刮的嗡嗡作響的大門，眼睛眯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
司南北站在天南市最高樓，司氏集團總部大樓頂上。
此刻是清晨五點半。
整座城市的路燈已經熄滅，而太陽還沒有升起，城市裏昏暗一片。
他看著頭頂上大的可怖的“噩”，眉頭微微皺起，身側的凰骨刀已然燃起了赤紅的火焰，鳳鳴聲隱隱自刀刃上傳來。
他速度很慢地將凰骨刀遞出，腳下的風聲已經在呼嘯，周身都升騰起懾人的靈力，將他緊緊包裹在內。
“嗡——”
空氣明顯的晃動了下，發出一聲極輕的嗡鳴聲。
一道空間裂縫陡然出現在了他身側。
吳道非拄著拐杖的身影從中走出。
司南北抬眼望去，眼前的吳道非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幅將行就木、一身死氣的模樣，他一頭銀發恢複了光彩，甚至長長到了後腰處，並在頭頂上挽了個發髻。
眼角的皺紋，老年斑也完全不見蹤影。
他笑眯眯地看著司南北，跟他打招呼，就像之前那樣。
“司南北，你回來了。”
司南北看著吳道非，並沒有說話，眼神中已是一片淡漠。
“怎麽？沒有話想問我麽？”司南北不搭理他，並沒有讓吳道非不高興，他依舊是一副和藹的模樣，笑著問道。
風聲從兩人之間穿過，兩人的衣角都發出輕微的響聲。
司南北依舊沒有說話，在他眼裏，跟一個死人有什麽好說的。
“好，你不問，我來說。”吳道非等了一秒鍾，然後歎了口氣，慢悠悠地說來，他還是那個對學生遵遵教誨的吳院長，而司南北，就像是那個不聽話、任性的學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院長那層殼子在他身上裝的太久了，他是不是已經脫不下了。
“沒錯，這個，根本就不是三千小世界，是那些大人無聊造就的一個通道，目的，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就是為了吞噬人類。”
“而我，隻是他們無聊把戲的策劃人罷了，我有想要的東西，正好他們能給，所以交易達成。”
“我活了太久了啊，久到比你這具殼子下的靈魂還久，如果按照人類的想法，我應該早就厭倦這漫長的一生，早登極樂去了。”
“可是，是誰規定，活的久就一定想要死呢？”
“我不想死，我想活，我想長長久久的活著，我貪戀著這世間的一切。”
“但可惜，我要死了。”吳道非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下，像笑又像哭。
“那些大人給我續了命，他們萬年前給我續了一次，現在，如果我能滿足他們的欲望，他們將會給我續第二次。”
“司南北，我不像你，為了什麽大義，說死就死，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沒有什麽大的抱負，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活著。”
司南北眼神中終於湧現出一些其他的情緒。
“可你不能為了活下去，就讓無辜的人喪命！”
吳道非聽到這句話後，他突然大笑出聲，“當然能，為什麽不能，他們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在你眼裏是無辜的，在我這裏，可是什麽都不是。”
說著，他指了指天空中漂浮著的巨大“魚泡”，“司南北，你看，那些人在裏麵會生活的很好，他們被吞噬的時候，將一點痛苦都沒有。”
“你放棄吧，好不好？你想要什麽？你有什麽沒法視線的願望？我可以幫你跟那些大人商量的，他們肯定也很樂意幫你實現。”吳道非誘導道。
“......”司南北眼皮下垂，沉默不語。
吳道非笑了下，接著說，“而且那些人已經被大人們列在名單裏了，他們出不來了！他們真的出不來了！他們隻能在那裏麵等死，你救不了他們！”
“我們聯手吧，司南北，如果我們聯手，整個地球都將是我們的。”
“那些異獸呢？”司南北開口問道。
“異獸？你想養著那就養著，不想養著就讓它們都去死。”吳道非笑眯眯地說道，“異獸在人類眼裏是可怕的存在，可在那些大人的眼裏，就隻是一些逗趣的小畜生罷了，不值一提。”
司南北歪了歪腦袋，問出一個完全不搭噶的問題，“你說你活了很多年，你之前見過異獸麽？”說著，他指了指四周異獸的怒吼聲，“我說的是它們沒有變成這個樣子前。”
“......”司南北的這個問題似乎讓吳道非想起了什麽不堪的回憶，他麵部表情又再次猙獰了起來，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地意味，“見過。”
“嗯，看來，它們得罪過你。”司南北看著吳道非的樣子，下了結論，“所以你給那些人設計了這麽個遊戲，既滿足了那些人的欲望，也能偷偷滿足自己的私心。”
“......”吳道非被司南北戳中了他心中最惡的部分，他這個遊戲，能讓兩個世界都崩塌。
他再也維持不住微笑著的表情，他臉色陰了下來，“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跟我合作？”
雖然他嘴上說著問句，可身體語言上已經是明顯的威脅了。
司南北輕笑了聲，“不好意思，我不跟死人合作。”
“你！！”吳道非上萬年的偽裝在此刻終於徹底卸了下來，他怒吼一聲，“那就去死吧！”
下一瞬，他手中的拐杖竟然變成了數條吐著信子的斑斕毒蛇，這些毒蛇體型巨大，大張的嘴巴噴吐著血腥氣，呼嘯著直奔司南北麵門而來！
司南北手中的凰骨發出一聲鳳鳴，燃著火光，橫掃過去！
毒蛇尖利的獠牙碰撞上凰骨的刀刃，發出金石相撞的鐺鐺聲。
凰骨竟然無法一刀將它們的獠牙擊碎！
司南北與毒蛇都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司南北手腕一抖，再次迎上那些猙獰的毒物！
吳道非嘴角往上提了一個弧度，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空間隧道出現在了司南北的身後！
一把尖利的刀刃朝著司南北的後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