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北並沒有在**,而是蜷縮在床尾的床板處,他滿頭滿臉的冷汗,此刻正一臉警覺地看著窗口。
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渾身在輕輕地打顫,而他身上輕薄的睡衣也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濕。
顯而易見,他正在承受著特別大的痛苦。
“司南北?”黎漓翻窗進來,輕輕走近,“你怎麽了?”
司南北並沒有因為疼痛失去意識,看來人是黎漓,他緊張了一瞬,但他現在沒有體力讓黎漓離開,隻能咬著牙開口,“沒事。”
黎漓並不相信,他如果沒事,怎麽可能疼成這樣,“你受傷了?”
“......沒有。”
黎漓似乎想上手將他扶到**去,但此刻的司南北隻要動一分,那疼痛就會加重一分,他幾乎要咬碎牙,開口道,“別動,我等會兒就好。”
黎漓愣了下,但還是決定尊重司南北的意思,她在他身邊坐下,一聲不吭地陪著。
“......”司南北有些奇怪,但他此刻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探究黎漓的想法,隻能默默忍受著已經到來的那股快要將人吞噬的空虛感。
三個小時後,黎漓發現司南北渾身緊繃的肌肉突然間全部放鬆,她知道,這就是司南北說的他已經好了。
司南北身上的睡意早就被冷汗不知打濕了多少遍,此刻終於結束了今晚的煎熬,他渾身脫力地在地上躺了半分鍾,然後手撐著站了起來,直接進衛生間洗澡,他並沒有打算向黎漓解釋點什麽,而黎漓也沒有問,依舊是安靜地坐在那裏。
一直等到司南北洗完澡出來,黎漓才離開,似乎她在這裏,隻是為了確保司南北的安全,但並不打算打探他的任何秘密。
司南北在窗口看著黎漓離開的背影,輕輕挑了挑眉。
這一幕,正好被出來找花露水的莊子真看到了。
“......”他遲疑地看了眼手表,淩晨三點多,組長從司南北的房間出來,司南北還一臉深情地站在窗口看著組長回房間的背影?
我靠,我這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會不會被滅口?莊子真為了項上人頭,決定默默忍受蚊子包,又悄悄地把頭縮了回去。
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這都是夢!對,我在做夢!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周末。
司南北在這裏也適應良好,甚至因為靈氣充足,他感覺非常好。
就是莊子真老是偷偷地看一眼他,再偷偷看一眼黎漓,然後就跟個神經病似的,在那邊偷笑。
問題是,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實際上每次都能被他發現。
“......”現在的小孩真是奇奇怪怪。
......
下午,他們出現在了隋唐舉辦演唱會的體育館門口。
“小哥哥,小哥哥,你也是來看我們唐唐的嗎?你也是他的粉絲嗎?”司南北被堵在門口,他有些難以消化莫名成了隋唐那騷包的粉絲,但還是艱難地點點頭。
“小哥哥你長得可真帥,送你手幅還有頭箍,啊,還有熒光棒,記得給我們唐唐加油鴨~”小姑娘拚命地往司南北手上塞東西,甚至還想上手將發箍給他戴上。
“......”司南北不得不艱難地拒絕了。
站在一旁的莊子真憋笑地臉都紅了,就連一臉淡漠的黎漓嘴角都不受控製地有點上翹。
司南北瞥了眼手裏發箍,順手就給拚命壓嘴角的黎漓戴上了。
“......”黎漓不笑了,她一臉呆滯地抬起頭,看著司南北。
旁邊圍觀的莊子真感覺又看到了戀愛現場,他扭扭捏捏地背過身去偷笑。
“......”司南北一臉無語地看著莊子真,他又開始了!!又開始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黎漓一把扯下頭上的發箍,昂著頭進了體育館,司南北緊隨其後,沒再管還在那裏不知道腦補什麽的莊子真。
等莊子真腦補完,他一轉頭就隻能看到司南北遠遠的背影了,“哎哎哎,等等我啊——”
三人穿過人群,來到隋唐專門給他們留的VIP座位上。
黎漓跟司南北先坐下,莊子真看著他們兩人坐在一起,又開始扭捏起來,司南北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問他,“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莊子真一臉我知道但我肯定不會說的表情,擲地有聲地說,“我會保密的!”
我靠,你會保密個雞兒啊保密,你到底在說些什麽玩意兒?!司南北看著他一臉認真,實在忍不住在心裏爆了粗口。
這時,全場燈光暗了下來,一盞聚光燈啪一聲打在了他們不遠處舞台的正中央,全場安靜下來,司南北也就閉了嘴不再問。
司南北朝舞台上看去,隋唐那個騷包穿著一身他覺得辣眼睛的裝束緩緩從台下升上來。
“......”司南北覺得他眼睛受到了侮辱,打算低頭不再看,這時,他在餘光裏似乎看到了什麽。
此刻全場隻有舞台中央有一束聚光燈,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被聚光燈吸引了過去,而舞台的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在那片漆黑裏,司南北看到了扶桑樹虛影!!
而且,扶桑樹虛影在速度非常快的擴大!
司南北猛地站了起來。
“喂!前麵的!你擋著我視線了!!”
“前麵的那誰啊?你顯著你高啊?”
“喂,給老子坐下!”
後麵的觀眾不滿地開口嚷嚷。
司南北完全沒有在意,在他身旁的黎漓似乎也發現了舞台上的不對勁,她也唰地站了起來,也往同一個方向望去。
莊子真原本漲紅著臉想拉司南北坐下來,這時終於也察覺出不對勁來。
而剛站在舞台上的隋唐絲毫沒有發覺,他視線往台下一掃,發現自己的好兄弟們全都齊刷刷站在那裏,他還很激動地朝他們搖手打招呼。
而他的好兄弟們卻像是沒有看見他的招呼一般,還是臉色凝重地看著舞台,莊子真甚至臉色有些焦急地朝身後頻繁張望。
這是怎麽了?隋唐納悶道。
隨後他也隨著司南北還有隋唐的視線朝身側望了一眼。
就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