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都天子

第三百零八章、血溅飞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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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焰不但是把这两具尸体给烧干净了,更是把**的血液也给烧得一干二净,否则这股血腥的气味,难免不会被隔壁的天师所闻见。

在清理干净这一切后,四下里安静得吓人。

不过燕子奴似乎很是喜欢这种氛围。

他抬起了自己那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几。他手指律动得极有节奏,似乎在演奏着一种不知名的曲调。

“芳草生,芳草凄。”

“芳草原是埋骨地。”

“谁家郎,谁家妻。”

“谁家年老不得依。”

“谁家儿郎从军去,浩然天下,鸟雀低,皮肉吃尽,白骨积。”

这段曲子词作不算高雅精妙,但从燕子奴的口中传出,却更显凄凉婉转,也好似别有一番意味。

燕子奴苦笑摇头,他端起桌上酒壶,举杯倒酒,酒满杯中,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三本,燕子奴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血气。

他眯眼向窗外看去,不知何时,这江面上竟然多了一条横行的扁舟,按理来说,如今天气,无力无云,这江面上没有一丝分气,多半也不该有浪潮才是,可不知怎的,那扁舟无人撑桨,船身下,隐隐望去,似乎有浪涛推动,一浪快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不等扁舟来到近前,那船只已经被浪潮抬的约有一丈来高了。

瞧见此状,燕子奴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来者不善。

但这倒也好,一直都是我在明敌在暗,此时敌人显露行踪,这对自己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了来客,燕子奴倒也不急于出手,因为凭借他的实力,除非是阎王府的阎王爷亲自出面,这些小鬼虽是能掀起风浪,但终究是掀不起“风浪”来。

燕子奴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也一叶扁舟。

舟上坐着一名老者,老者手中拿着一柄二胡。

他似乎是知道天师在哪个房间,只见他随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铜制令牌。这令牌直奔天师所在的房间而去。

燕子奴轻哼一声,一股莫大的吸力传出,直接将令牌吸取了过来,拿在手中一看,这令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阎王帖!”

那船上的老者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阎王帖被旁人夺去了,但对此他却依旧是不急不躁。他稳坐船头,拉响了手中的二胡。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船头之下两丈多高的浪头,那声音已经委实不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二胡的声音应该是传不出来才对。

但不知怎的,二胡的声音的不仅传出来了,整座飞云楼上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四名天师似乎也听见了这个动静,他们竟然直接打开了窗户,纷纷立在窗口观望着。

有了提防的情况下,就算是真阎王来了,也带不走那四个老家伙。

“有意思,这二胡的声音能传得这么远,看来这家伙的内力倒也不低,不过奇怪,我怎么不见得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呢的!”

燕子奴心中嘀咕着,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于来客燕子奴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却急坏了当地的官吏。

他们调集了军队,直接守在了大江的江堤之上。一个个弓弩齐备,只要那拉二胡的老小子有什么非分之举,他们直接会乱箭齐发。

因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猜到,这老小子架着二丈高的浪头,来这里也绝不是简单为了表演才艺的。

河堤四周的兵卒越来越多,转眼间已经有了三千余众。

燕子奴无心理会,他静静地听着那二胡内所传出的曲调。

“嗯?霸王卸甲,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谁做得了这个霸王。”

四名天师多半也猜出了来者不善。

“老张,你听出这调子是什么由头了吗?”

“哈哈哈哈,霸王卸甲,这杀意还不够明显吗?”

“咱们四个是不是有点太大张旗鼓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遮遮掩掩吗?”

“话不是这么说,但恐怕我们四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江面上那位吧!”

“这你操什么心,会打架的人多的是,但能讲道理的人却不多,隔壁房间那位跟了一路,等的不就是这种时候吗?!”

燕子奴几乎已入仙人境。

就算是一里地外的蛤蟆叫,他都能听到一清二楚,所以这隔壁房间的声音,自然是瞒不过他。

“哼,这些个老杂毛,除了伺候万岁爷,还没有谁让我这么伺候过,你们以后可别犯在咱家手里!”

燕子奴正在这边暗自不忿,江面上那独坐扁舟上的男子,已然发起了攻势。

随着二胡的曲调越来越激烈,船底江面,四条一丈粗细的水柱直接冲出江面,其中两条直奔天师府所处的房间,剩下两条则是直奔江堤士卒而去。

这一幕着实让江堤上防守的士卒看傻了眼。

冲天水柱又岂是人力可以防备的?一时间他们手中的长弓硬弩,几乎成了一种笑话。

无数士卒纷纷被水柱卷下河岸,随后被沉溺于滔滔水浪之中。

燕子奴无暇也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士卒的死活。

他看着那冲上云楼的水柱,随即微微冷笑一声,他身形不动,只是简简单单的抬起了手,将杯中的酒水向外一泼。

泼出去的那一盅酒水,似乎是化作了一柄透明的飞剑,飞剑虽小但力道无穷,只此一剑,就将那两条水柱拦腰截断。

水柱被止住了势头,随即化作倾盆大雨,呼啸而下。

船头上的男子对此似乎也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自顾自地拉着二胡,随着曲调激扬变化,船下水浪千变万化,随即再化万千杀人剑,直奔飞云楼而来。

其速度之快,使人防不胜防。

而燕子奴此行要保护的只有那四名天师,所以这楼里其他人的死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万千水浪所化的长剑,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飞羽楼,这楼宇都承受不住飞剑的威力,又何况是那些肉体凡胎的俗人呢?

霎时间,整座飞云楼,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至于燕子奴,倒也乐得看见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