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智慧的慈悲，沒有慈悲的智慧，都是枷鎖。
李餃子這廝有點慈悲，但是不多。
他認為選擇進入覺醒秘境，以及進入覺醒秘境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程玉溪自己的選擇。
程玉溪是成年人，他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此時此刻程姣的責怪，讓李餃子認為很沒有道理。
這算是什麽？陪少爺玩耍，少爺嗝屁了，陪玩的陪葬？
程姣的態度讓李餃子非常不爽，王天霸已經和老杜他們說過秘境裏發生的一切，以程姣的能量，肯定是知道王天霸所說的一切。
但現在還要重複逼問李餃子，這毫無疑問是一種審問。
此時此地發生的事，是居高臨下的審判。
李餃子不是犯人，至少在上一次秘境裏，他不是。
窮人的自尊很脆弱，但正因為脆弱所以更需要維護。
“所有人都知道被馬蜂蟄了會很痛，但沒有被蟄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被馬蜂蟄會有多痛。不管受害者敘述得多麽清晰詳細，無法理解就是無法理解。”
李餃子不卑不亢的說著。
“這就是你的答案？”
程姣的回應出乎意料的冷靜。
情緒誰都有，能駕馭自己情緒的人不多。
程姣是個厲害的女人，但這不影響李餃子對她的觀感。
“對，這就是我的答案。”
“極端的自卑勢必會演變成極端的自負，傲慢狂悖之下其實一無所有。”
說話間，程姣拿了個新茶杯續滿茶遞給李餃子，“你並非一無所有，所以大可不必如此傲慢。”
李餃子還是沒有喝茶，不過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麽生硬。
“令弟是溫潤如玉的淳淳君子，如果他對覺醒秘境有更多的敬畏，他是可以活下來的。”
“一個這樣的人死了，不應該令人遺憾麽？”
“令弟的溫暖不曾溫暖我，我為什麽要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