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向来都那样。
定调子，拍板子，分担子。
只不过一正一副俩领导都有意忽略了自我介绍环节。
一个屋子，两拨人，说不上势不两立，也是泾渭分明。
李饺子和王天霸是被临时拉来充门面的，什么也不懂，不可能单独行事。故而，方领导给他们配了个保姆，也就是一直跟着方领导那位。
顺便一提，这位仁兄姓杜名晨珠。
当然名牌上是这么写的，你要叫他杜成猪，想必他也没意见。
“小李，小王，你俩还没吃早餐吧，我知道一家好地方，人少味道好。”
眼见会议室就剩他们三个，杜成猪这才开口说着。
“我没意见。”
“我听我哥的。”
达成一致，杜晨珠头前开车，李饺子两人坐在后座。
王天霸悄么扯了扯李饺子衣袖问道：“哥，你说那个龚秘书长是多大的官？方老头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御命钦差，你说多大？”
“那么大官，才是个秘书长？”
“你应该反过来想，什么人才能用这种级别的人当秘书。”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杜晨珠听得清楚，他冷不丁插嘴说道：
“龚秘书长可不是秘书，他是觉醒办真正管事的人。”
李饺子好奇问道：“怎么说？”
“大领导负责大方向，不会干涉具体事务。当然，真正有困难的时候，就需要联系大领导们了。”
李饺子诚恳的点点头，说道：“懂了，多谢指教。”
“指教谈不上，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说话间，车辆停在一处小巷，两人跟着杜晨珠进了一家小店。
店面不大，却很整洁，没什么客人。
“韩叔，三碗牛杂粉，大碗的。”
杜晨珠招呼一声店家，又和李饺子两人说道：“韩叔是我老单位退休的。”
这话潜在意思是这里很安全，什么都可以说。
李饺子也上道，说了句：“三人行必有老大，你当老大我们没有意见。”
王天霸凑趣跟了一句，“只要包吃包住。”
杜晨珠哭笑不得说道：“你们这是找老大还是找冤大头？”
李饺子试探性的说了句，“话不能这么说，老大就得有老大的当担。小弟出事老大扛，小弟没事老大养。”
“经费有限，正常吃住可以，花天酒地不行。”
杜晨珠回应一句，算是变相承认了。
谈话间，三碗粉已经端上桌。李饺子猛吃两口，味道确实不错，也是含糊着问道：“杜老大，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老家东北的。”
“湘城很大，八百多万常住人口，四百多万流动人口。七天时间，一千多万人里面找几个犯罪分子，咱们的方领导是哪里来的信心？”
“放心，板子打下来也打不到你们身上。”
安慰一句，杜晨珠紧跟着说道：“我们掌握了一些情报，和会议上通报的差不多。”
王天霸问道：“会议上通报了啥？我刚才在打盹，没听着。”
杜晨珠也不生气，耐心说道：“嫌犯大概率是来自一个名叫‘天师会’的组织，这是一个觉醒者自发组织的民间组织。成员五湖四海，来历混杂，在全国各地都有据点。”
李饺子点头说道：“那里面肯定有你们安排的细作。”
杜晨珠也不否认，“虽然上面没有下令取缔，但监管是必须的。”
“你们的细作给了名字吗？”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细作，那是我们的同事。”
“你的同事又不是我的同事，我和王天霸只是临时工。”
“不给编制的又不是我，你冲我有什么阴阳怪气用？再说，领导不是刚帮你免了你母亲的医疗账单么？”
“就只免了这一次的。”
杜晨珠叹了口气，深感队伍不好带，盯着李饺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饺子不疾不徐说道：“这种任务肯定很危险，我一临时工，万一光荣了，家属没保障。”
杜晨珠郑重点头，“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领导。”
话音未落，他又对王天霸说道：“你也一样。”
王天霸耸肩说道：“我不差钱，你们得答应让我直播间解封。”
“那不可能，你已经被盯上了，不让你直播是为了保障你安全。”
王天霸没好气哼了一声，“官僚主义。”
杜晨珠没理会他，直入正题说道：“据悉，一个叫安成才的天师会小头目于前日从鄂省抵达湘城，他就是我们三个人要协查的对象。”
说着，他给两人各自分发一部手机，叮嘱道：
“这是内部专用的，长按音量键会触发报警系统，平时不要乱按。”
王天霸接过手机瞅了一阵，嘟囔道：“啥破手机，连牌子都没有。”
李饺子也摸索一阵，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便随手兜着。
十点左右，杜晨珠把车停在一家小宾馆附近，拔出手枪检查一阵，说道：“时间紧急，不做监视，我们直接去找安成才。”
说罢，杜晨珠一马当先直奔小宾馆。
李饺子两人随后下车，杜晨珠已经跑出了十几步远。
王天霸悄声说道：“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挤走他自己当老大？”
李饺子白了他一眼，“我们是刀，他是操刀人，所以别想那些没用的。”
说着，李饺子快步跟了上去。王天霸也已经觉醒，速度并不比李饺子慢。
眨眼间，两人就已经贴紧杜晨珠。
咚，咚，咚。
宾馆老板敲响房门，喊着安成才的名字。
李饺子三人在老板身后站着，准备随时和安成才来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
敲了几遍没有得到回应，杜晨珠要来了房间钥匙，示意老板走开。
“情报显示安成才是D级觉醒者，擅长飞刀，你们小心。”
杜晨珠一脸凝重的开门，李饺子却是一脸不在意。
他们肯定已经扑空了，只是杜晨珠不愿意承认而已。
果不其然，屋子里没人，连被褥都没有打开过。很显然，安成才根本就没有再这里睡过，这里只是一个幌子。
杜晨珠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常有的事，咱们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说起线索，李饺子嘴角微微勾起，他看见一个熟悉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