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从地牢中走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其实任弘的法力并不比魔界中妖怪的高,但是他有种想要置陆成死地的念头,才让陆成他们觉得分外可怕。
没想到地牢中的怪兽并非火蛛麟,而是任弘饲养的其他怪兽。
即使任弘的阴谋被陆成他们发现,但是天江城中还是陆续不断有人口失踪。
陆成没有办法,只好将任弘的事情,写成书信,准备告知飘雪阁主。
陆成通过几日的观察,发现飘雪阁主有个特点就是总爱在黄昏的时候将窗口打开,欣赏傍晚时的美景,温柔的晚霞就连身染重病的飘雪阁主也不能抵抗。
于是陆成提前做好一个魔法信号弹。
当然陆成给魔法信号弹提前赋予一种使命,就是它只有遇到飘雪阁主才会绽放其中的魔法内容,若是遇到其他人,想要捕获魔法信号弹,魔法信号弹便会自爆,从而使消息不被泄露。
魔法信号弹的速度极快,可以说瞬间就能够到达飘雪阁主窗前。
可是有个问题,就是魔法信号弹成功传递给飘雪阁主的几率非常低,因为飘雪阁主的四周都布满法术结界,使得魔法信号弹无法成功接触到飘雪阁主。
第一次魔法信号弹在接触到飘雪阁主所住的阁楼的墙壁时,便已经损毁。
魔法信号弹误以为墙壁是其他人或者异物。因此它没有向上攀附便直接自爆。
接着陆成对魔法信号弹做了改良,使得赋予它的咒语多了几句,加强魔法信号弹的敏感度,使它不会将非生物因素的波动计入其中。
第二次的魔法信号弹已经几乎到达飘雪阁主的窗前,但是它被府中的守卫发现,魔法信号弹在落入守卫的掌握之前便提前引爆自身。
飘雪阁属下加强对外界的防守,但是依然无法阻止魔法信号弹传递到飘雪阁主手中。
飘雪阁因做事很辣,在江湖中存在着不少纷争,不少仇家想要袭击飘雪阁主,飘雪阁的守卫对这些如云般复仇者早已习惯,因此并没有把魔法信号弹当做什么怪事看待。
陆成在确定飘雪阁主,查看到魔法信号弹的内容之后才放心离去。
就在陆成等待飘雪阁主的消息时。
四位彪形大汉,直接闯入到陆成所在的客栈。
“请问哪位是陆成?我家主人有请。”
姬心仍在云里雾里。
“你家主人是哪位。”
“你们莫不是走错地方。”
其实陆成他们也担心会遭到任弘的报复,陆成担心这几个人不是飘雪阁主所派来,而是任弘的手下。
若是任弘提前知道,飘雪阁主想要见陆成。聪明如任弘者,必然会提前动手将他们抓起来,若是等到飘雪阁主知道此事,那么任弘的处境就很危险。
所以此时,即使陆成感觉到,可能是飘雪阁主的手下,但他们依旧不敢声张,怕万一是其他人,可能会遭到猛烈的报复。
因此要等到飘雪阁主找他们之前做到明哲保身。
彪形大汉,猛然一笑,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手背上的刀柄磕到桌角“吭吭”作响。
“你们不要装作明知故问,前几日到底是谁写了一封书信。阁主当时看到书信的表情,简直被逗乐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地牢中被任弘养了一只小怪兽。”
明为气愤道:“什么叫小怪兽?你不晓得这只怪兽到底吃了多少城中的百姓,可是一头百年难得一见的凶兽。”
彪形大汉又说:“怪兽大概吃了就两三百个平民,这不算太恐怖的传闻。你也知道,任弘抓的大多都是街上的流浪汉,谁让他们无家可归,而且很多都在街上流浪,给正常居民的生活带来了安全隐患。”
天江城的治安,向来在全国都排得上榜。
飘雪阁的存在给予当地环境有力的支持。
如今飘雪阁,竟然出了如此恐怖的事情,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彪形大汉似乎感到了陆成他们对飘雪阁的不满之意。
“我想你们误会我们阁主,任弘的行为是他自己的行为,与我们飘雪阁无关,他饲养怪兽的事情只是他的个人行为,排除他的属下,飘雪阁的其他人并没参与其中。”
“飘雪阁仍然以捍卫正义为己任,绝对不屑于与妖魔勾结,任弘这种人只是少数,并不代表着飘雪阁因此而改变性质。所以请各位道友放心,阁主她并不会将你们怎么样。”
却凝十分忧虑地说。
“我们现在就要到飘雪阁,嗯,等等万一飘雪阁主,不想事情败露,将我们几人杀人灭口怎么办。”
彪形大汉十分笃定地说:“地牢中妖兽的事情,已经被多人知道,就算你们不说,恐怕这件事终有一天也会被世人所知,所以飘雪阁主这次摆着负责任的态度,会将任弘处置。”
陆成他们相信彪形大汉的话,于是跟他们到了飘雪阁中。
当他们到达飘雪阁时,发现任弘已经被五花大绑,站在飘雪阁门前。
飘雪阁主还是对任弘采取宽大处理的政策。
只要任弘改过自新,三日之后就将他松绑。
除了撤掉任弘帮内财政大权的职务之外,仍然保留着他副阁主之位。
飘雪阁主对任弘的处罚,乃飘雪阁有史以来最轻的一次。
若是换成其他阁主。任弘很难活命,因为任弘已经有损飘雪阁在外界的清誉,这是飘雪阁主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但是这件事却在现任飘雪阁身上的的确确地发生着。
飘雪阁主之所以对任弘采取宽大处理的原因,是任弘平时对帮派中的事物忠心耿耿,飘雪阁主肯定不会为这一点小事就对任弘斩尽杀绝,这对任弘来说也不公平。
飘雪阁主,仍然带着面纱,声音温婉动听。
她一身白衣看不出来,已经中年。
“地牢中的怪兽已经被杀死,我将怪兽的粉末装到这个盒子中,毕竟他的修为已经上千年,盒中齑粉是宝物。服下它便可以增加一千年的寿命。”
怪兽的药用价值居然如此之大,真也不枉费他吃那么多城中百姓。
其实此刻任弘也不很担心怪兽的结果,因为他已经吸食足够多怪兽的功力。
任弘只是在可惜,怪兽的元丹,乃是修行者的至宝。
怪兽的元丹并没有随着怪兽一起被损毁,而是被飘雪阁主私自藏了起来。
飘雪阁主私藏怪兽元丹的事情,任弘并不清楚,若是被任弘知道,肯定会责怪飘雪阁主,抢夺自己的东西,他们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恶战。
陆成一直在想,地牢中的怪兽又有何错?他本来清心寡欲的修行却硬被任弘喂食诸多百姓,他本可以平淡的过一生,如今命运却被改变,他也被强行屠杀,可见怪兽也是可怜得很。
虽然陆成心中如是想,但他嘴上依然倔强。
“妖怪的东西我才不屑使用,更何况这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作用。万一他化成的粉末有毒,岂不是浪费我的大好时光,像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我才不屑于去做。”
飘雪阁主眼神一暗。
“呵呵,你好大的口气。居然放着人间至宝,不想用,而是处处想着与我作对,这与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飘雪阁主,也有他的用意,假若陆成既然收了怪兽化成的粉末,可以将这次事件隐瞒。
每个人忽然增长二百年的寿命,这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致命的**。
毕竟凡人的寿命有限,修仙之人都追求无尽的生命,眼前飘雪阁主的宝物也是他们所需要。
只是一旦收了飘雪阁主的礼物,就表示着今日的事情不成,他们会替飘雪阁主保密,当然这对陆成是不可能做到,任弘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这份罪恶陆成他们几人可是担当不起。
倘若与飘雪阁主联合在一起,城中百姓必然会认为,陆成他们也是任弘的帮凶。
这对陆成他们来说,无疑是件恐怖的事情。
飘雪阁中类似地牢妖怪粉末的宝物,仍有许多,飘雪阁主并不在乎这一件,如若能够使这件宝物收买陆成的嘴巴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是飘雪阁主忽略了一点,就是陆成死也要保住自己名节。
陆成的前景一片光明,他不可能为这一点邪恶的事情自毁前途。
“阁主的心意,我们已经领会,但是宝物却不能随便收,恐怕会被陨星峰掌门责怪。我们到此目的并非想与阁主作对,而是寻找火蛛麟的下落。金凤宗掌门对火蛛麟失踪一事,甚为关心,特地派姬心姑娘来寻找。”
当然陆成并没有指出火蛛麟被陨星峰掌门带上镇云峰的事情说出来,他恐伤及到陨星峰掌门的面子。
飘雪阁主听说金凤宗弟子来访,不禁身躯一震,胸口也变得此起彼伏,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彰显出此刻身体的虚弱。
果然外界传闻都是真的,这位阁主有弱疾在身。
瞬间陆成产生一种不好的念头。
面前被绑架的任弘,还有一种可能,会丧失自身的本性,去饲养怪兽,并且残害城中的百姓。
任弘对飘雪阁主,忠心无比。
因此他饲养的怪兽,还有另外一种目的,就是一旦被飘雪阁主发现他饲养怪兽,阁主必然会将怪兽击毙于掌下,到时候掌门就可以体验怪兽的身体制成无上良药,可以缓解阁主的痛楚。
若是能够解除阁主的病痛,任弘无论做什么都会心甘情愿。
可能飘雪阁主提前洞悉,任弘的心意,因此就算任弘犯下诸多杀孽,也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有心包庇。
陆成不禁感慨飘雪阁主与任弘的深层关系。
也许对任弘来说,飘雪阁主不仅是他的上级,更是兄弟情分。若是能医好飘雪阁主,别说两三百人就算是成千上万人,他都在所不惜。
事实上飘雪阁主并没有授意,让人饲养怪兽。她面朝姬心说:“掌门师姐她还好吧,当年我下山的时候她还依依不舍,曾经告诉过我,如若有一天当上掌门必然会重新让我上山。”
姬心很错愕,“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没有听掌门提起过……”
飘雪阁主显得有些失落。
“难道她忘记了,这是她亲口对我的承诺,怎么会忘记?”
飘雪阁主神情有些恍惚,她似乎陷入回忆当中,想当年她与金凤宗掌门关系十分要好。
但是飘雪阁主与现任金凤宗掌门,在门派的地位有很大的差别,金凤宗掌门当年颇得,上一届金凤宗掌门的信任,而飘雪阁主却不得上一届金凤宗掌门的欢喜。
于是发生一件意外的事情,改变飘雪阁主的命运,让人唏嘘不已。
金凤宗有一件至宝被盗,恰好当天飘雪阁主也在值守弟子之中。
前任金凤宗掌门知道宝物被盗之后异常生气,她不仅责罚与之相关的值守弟子,并相信定是值守弟子当中的一员偷到宝物。
前任金凤宗掌门,对这些弟子都做了处罚,尤其对飘雪阁主责罚得最为严重,责令她下山。
即使飘雪阁主根本没有与被盗宝物有任何关联。
但是前任金凤宗掌门以失职为由,强行令她下山,如同那些年龄已超过二十五岁,并且修为不深的师姐一般待遇。
所以后来飘雪阁主也没有怨恨金凤宗掌门。
她已经到了该离开金凤宗的时刻,不管是否犯错,都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后来前任金凤宗掌门找到被盗的宝物,原来是上山盗窃的贼寇。
贼寇已被扭送到官府处置,只可惜这个贼寇害苦了飘雪阁主。
若不是贼寇盗取金凤宗的宝物,恐怕飘雪阁主,仍会留在金凤宗,若是等到现在,恐怕已升任长老之位。
金凤宗掌门后来十分后悔,但是为时已晚,飘雪阁主已经下山。即便后来想挽回以前的决定,但是长老们都已经确认飘雪阁主下山的信息,前任掌门便不再重新理会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姬心前来,恐怕飘雪阁主至死都不知道,前任金凤宗掌门十分挂念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