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万。
这是王野心里的底价。
真要超过这个价格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此时翡翠的价格刚刚有所抬头，还没像二十世纪初期炒的那么火热。
若放在后世，这块料子切出来，小几百万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出价的力度余威还在，很多还想出价的人犹豫了。
主持人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见没有人继续，很快就宣布成交。
王野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一次性花了一百二十三万，钱包见底的同时感觉浑身轻松。
转头看到楚珺满面愁容，心下一暖。
“晚上切完石头，我请你宵夜。”
“还宵夜呢，你还是想想一旦切垮了，怎么跟教授交代吧。教授的确挺喜欢你，但也有个限度。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学生嗜赌成性。”
相比苦着脸的楚珺，张向薇则满脸冷漠。
她现在连话都懒得跟王野说。
“兄弟，看结果吧。”
杨朔满脸说不出的滋味，拍拍王野肩膀安慰道。
赌石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句话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咱们回去吧，不然教授该着急了。”
“你们先回去，我去那边转转。”
王野没顺从楚珺，独自一人朝展厅外走去。
随着拍卖不断进行，流拍的原石被甩出来扔到一边。
如果有人想买就按底价出售，没人买的话，会被直接打包拉到二级甚至三级市场进行处理。
处理区原石品质参差不齐，扔的到处都是。
王野也不在费心思去看标号，直接灵体出窍扫视一圈，从中挑出四块泛着淡黄色光芒鹅卵石大小的原石。
在挑拣的过程中，他还惊喜的发现了一块有着深黄色光芒的原石。
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嘉宾有专门的休息室，孙沐雪和张方擎就在里面。
王野一开门，发现里面气氛很沉闷。
张向薇看到是他，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楚珺拼命给他使眼色，意思让他赶紧跟孙沐雪解释解释。
孙沐雪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能把王野找到京大，自然对他的背景有所了解。
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一下花出这么多钱，心里要么激动要么忐忑。
可她却捕捉不到王野情绪上的波动。
“我听楚珺说你花了一百多万？什么感觉？”
“一百二十四万两千，多出那一万又买了几块。”
王野来到茶几边，叮叮当当把后买的几块原石放到上面。
“这么小的原石能出翡翠？还真是败家。”
原本还以为孙女添油加醋贬损王野，现在看到满桌子石头，张方擎算是信了。
孙沐雪皱了皱眉头。
她连一百多万的车都能随便给王野开，根本不在乎这些钱。
不满的是王野轻佻的行为。
尤其是楚珺说已经劝过他，他还一意孤行的时候，孙沐雪确实生气了。
“拍回来的原石打算怎么处理？”
“大的切，小的留着做纪念。”
王野毫不犹豫的回答。
孙沐雪再次失望。
随着翡翠受到不断追捧，国内行情也是一路水涨创高。
她本以为王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准备囤点原石坐等升值。
如果那样的话，她不光不会说王野什么，还会夸他眼光独到。
结果当场就要切开，这难道不是赌徒么？
长出了口气，孙沐雪心中暗道，再怎么像毕竟不是他。
“拍原石的钱就从卡里扣吧，回头我会和主办方结算。”
“这两天我和楚珺还有事，明天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休息室。
楚珺左右看看，狠狠的瞪了王野一眼，紧追着孙沐雪离开。
张方擎摇摇头叹了口气，招呼张向薇离开。
他要回去给张方魁打电话。
张向薇则完全当王野不村子，径直走了出去。
转瞬间，房间里就只剩下王野和杨朔两人。
“行了，看结果吧。”
杨朔刚想说话，就被王野给怼了回去。
在休息室浅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王野重新恢复精神。
刺耳的解石声传到耳朵里，在他听来是如此美妙的旋律。
回到展区，此时摊位已经撤掉。
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台大型解石机。
下午的暗标王野没凑热闹，他兜里那点钱凑到一块也未必能拍下来一块。
来到交易中心，王野把自己卡里的钱划进那张银色卡片，然后用其支付了所有拍卖花费。
找工作人员领了原石之后，拖着车子来到一个无主的解石机跟前。
机器旁边有帮忙解石的工人，王野掏出五百块钱，算是把他们临时雇下来。
“先来这块大的吧。”
王野指着第一块拍回来的原石说道。
这块石头体积不小，整体成扁平状，放到机器上像个不规则的磨盘。
“老板，是我们划道还是您自己来？”
翡翠原石切割的将就很多，工人师傅要问好了才能下手。
“我来吧。”
王野留了个心眼。
略作思考，用记号笔顺着原石的一个角划了条斜线。
工人师傅也不多问，固定住原石后，拉动锯片缓缓切下去。
刺耳的呲拉声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让王野沉浸其中。
灵体时刻关注着工人师傅会不会切歪。
等原石差不多切到三分之一，甩出来的石浆颜色发生变化。
“停一下看看。”
旁边经验丰富的人高声叫道。
几个工人也是老把式了，当即止住锯片，扯过水管冲干净原石上面的泥浆。
“涨了，涨了。”
眼见的人立即发现原石缝隙里透出一抹绿色。
“真的涨了，运气太好了。”
“我看看，也跟着沾沾喜气。”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
解石现场就是这样，只要有看涨的迹象，大多会上来恭喜一番，然后在心里估算原石的价值。
“老板，接下来怎么切？”
这时候就有学问了。
保守的人可能会选择擦石，直到把整块外壳一点点去掉。
不过这种方法过于耗费精力和时间。
想眼前这么大块的原石，基本都是一刀切下去。
王野装模作样用强光手电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
“顺这里直接切。”
“得嘞。”
解石机再次飞快的转动起来，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出来了，大涨啊。”
“糯种苹果绿，品相不错，得有餐盒那么大。”
“真的假的，要是那样的话，至少能值两三百万。”
机器停下，王野马上扯着水管把被分成两半的原石清洗干净。
晶莹油光的绿色呈现在眼前，让他兴奋不已。
正如周围人说的那样，这块石头抠出来，两三百万未必挡得住。
“老板，这块怎么办，直接切么？”
工人师傅指着那块大的激动的问道。
刚才切下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剩下那块大的才格外引人注意。
“我这人不贪，有块小的回本就可以了。”
“这块大的，有老板想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