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集市看上去乱，实则非常有规矩。
白天时候有很多东西不方便拿过来，等到了晚上，摊主们就是把铁架子用车拉来让在帐篷里。
这样既能放原石，又能休息，可谓一举两得。
等到天亮的时候，铁架子和帐篷再拆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里的摊位经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轮换着来。
不然的话，再好的体格也受不了。
“咱们分头行动，你们随便看看，有看好的记下来告诉我，等我忙完再过来。”
王野紧了紧背包对陈富贵使了个眼色。
他们身上都没装多少现金，可再少也是钱啊。
如果被人趁黑摸了去，岂不是很郁闷。
陈富贵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说的你们是我自己么？”
王野转头，左边是孙沐雪，右边是楚珺。
只有陈富贵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对面。
“那我跟富贵一组吧……”
“算了，一块吧，只是我要走的时候你们得跟上我。”
孙沐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楚珺跟着王野。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王野打断了。
“咱们先从这边开始。”
说着，王野便带着他们来到东边第一个帐篷外。
灵体离身的瞬间，王野就能清晰看到原石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同时感应品质好坏。
“质量一般，换下一家。”
？？？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赌石不应该像那边的人一样，蹲下仔细观察，然后用手电打光，最后在细细摩挲皮壳。
然后确定到底赌还是不赌。
怎么王野跟挑西瓜一样，看都没看几眼就直接掠过。
“教授，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赌石？”
陈富贵砸吧砸吧嘴，突然感觉自己兜里的卡如此沉重。
“你既然跟他合作，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
孙沐雪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把问题推了回来。
陈富贵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我懂了。”
随后跟上了王野的脚步。
前面几家差不多都是一带而过，等看到第五家的时候，王野终于站住脚步。
他翻看的是一块差不多三公斤左右料子。
料子皮壳暗红表皮细腻，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属于木那场口。
王野蹲在地上打开强光手电，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来。
他能看懂个什么？
是灵体看到里面有块不规则砖头大小的翡翠，他才停下里的。
不过这块翡翠的品质稍显一般，只是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
根据经验判断，差不多能出豆糯种。
如果颜色好，买下来肯定不吃亏。
当然了，还得看看人家老板要多少钱才行。
“老板，这块原石什么价格。”
赌石的老板都遵循一个规则。
客人在观察原石的时候一般是不吱声的，等客人询问了再开口。
免得招人讨厌。
“小哥好眼力，这块原石表现不错，皮壳光滑细腻，出货率很大。老哥看你有缘，就给十万吧。”
“啥？”
王野还没什么反应，陈富贵倒先炸了。
这么一块破石头十万块，码的你怎么不去抢？
咳。
王野清了清嗓子，扯了陈富贵一把，低声说道。
“大哥，这里是赌石交易市场，你以为在河边捡石头呢。”
“那也不能一块破石头就卖十万块啊。”
陈富贵的价值观还是没扭转过来，梗着脖子叫道。
“市场上有一种行为叫还价，你不知道么？”
“那既然这样，一……唔。”
嘴里那个千字或者万字还没喊出来，陈富贵的嘴就被王野捂住。
赌石市场里有个规矩，跟古玩行很像。
甭管卖家要多钱，买家只要还价就说明诚心想要这东西。
买家还价如果一点卖家点头的话，这件东西就必须要买下来。
虽然不是什么法律条款，但这条规矩在整个赌石圈里都适用。
爽约老板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老板也是爽快人，这块石头表现是不错，还是个老场口的料子。行的话一万五，我要了。”
王野分析过。
里面的料子掏出来可以打一副大口径的镯子，剩下的还可以用于吊坠和戒面。
按照他给的价格，整体弄下来应该能赚个十几万。
对于这样一块料子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小哥杀价杀的够狠，让老哥很为难啊。”
摊主摸着下巴，一来纠结。
“没关系，我再去别家看看。”
王野站起身就要离开。
“别啊小兄弟，咱们在商量商量。”
摊主跨出摊位一把抓住王野的胳膊笑着说道。
“没问题啊，一万二。”
“啥？”
摊主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不加价反倒还降了？
“不卖我走了。”
王野再次转身。
“别走，卖。”
“行，那你给我放寄存处吧，晚上收市的时候一起结账。”
说完之后，王野便带着几人离开。
等稍微走远后，王野叫住陈富贵。
“刚才那块原石里八成有货，品质一般，不过也够赚，你要不要？”
亲兄弟明算账，他可不希望将来和陈富贵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闹口角。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陈富贵还沉浸在为什么一块破石头能卖十万块的世界里。
不过这样对他也好，能更快的认识赌石的残酷性。
紧接着王野又带他们来到下一家。
这家外面没有什么表现好的好货，帐篷里倒是有两块原石表现不错。
灵体穿过帐篷的时候，看到它们散发着棕黄色的光芒。
代表至少可以开出芙蓉种，并且颜色也不会差。
“进去看看。”
和老板打了招呼，王野几人进了帐篷。
里面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排铁架子，上面摆满大小不一的原石。
王野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转身来到其中一块原石跟前。
“你看这块料子，明显是块老料，皮壳泛白翻砂明显，说不定里面就能出好东西呢。”
陈富贵左右观察了一番。
看也看到了，听也听见了，可就是不明白看见和听见的都代表什么。
“唉，对牛弹琴。”
王野摇摇头。
“老板，这块料子我要了，开个价吧。”
“这块的话，一万六小兄弟拿走。”
王野挑中的原石不大， 差不多也就一公斤左右。
而且表现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好，所以价格不贵。
“三千。”
“艹，你这讲价水平太牛比了。”
“我刚才还从十万讲到了一万二呢。”
“也对哈。”
王野和陈富贵闲聊，老板在旁边眼睛来回乱转，琢磨底价。
最后还是按照王野给出的价格成交了。
“这块便宜，留着拿回去你练手用吧，如果能解出来翡翠，就直接加工了放在店里。”
之后王野带着几人在市场里不断乱逛，两个多小时功夫，把陈富贵带来的钱花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