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
这四个字犹如一计重锤敲在众女心头，坐在椅子上的欧阳雪琴和冷雨都是脸色煞白，一旁抱着双手静静看着张幼娘的沈玉霜也是身形一阵摇晃。
与之相比，平时性子柔弱的张幼娘却是显得颇为平静。
张幼娘抱着孩子，点了点头。
“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是，我们能够劝得住夫君吗？”
紧了紧抱着萧平安的臂膀，张幼娘摇了摇头。
“夫君向来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这一点你们并不是不知道。”
“再者说，我觉得夫君去边境没错，夫君的徒弟还在边境和北狄大军厮杀，他们是因为夫君之事才与北狄起争端，莫说夫君，我也认为该去。”
“总不能让夫君眼睁睁看着他的徒弟死在边境吧。”
“边境是大赢的边境！是朝廷的边境！”
听到张幼娘的话，沈玉霜在不可置信得同时忍不住反驳。
“如今夫君和朝廷已然决裂，又何必为了为之致生死与无物呢。”
一旁的萧清月也从**走了下来，看了看张幼娘抱着的孩子再度劝道：“幼娘，玉霜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边境兵力不足，而且夫君若是去了边境，很有可能会遭受到北狄和朝廷的两面夹击。”
“你说，这是何必呢。”
萧清月叹了一口气，语气哀怨。
“朝廷都已经把夫君，把邙山当做了敌人。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在邙山潜心发展，以夫君的能力数年之后必然能够把邙山打造成铁板一块，这时候走出邙山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何必去边境，为了什么呢？”
萧清月的声音急促了几分，作为北狄郡主，他自然也不希望打仗，尤其这场仗还与北狄有关。
她很想看看到的是北狄大军“教训”大赢一顿……
“为的是天下苍生，为的是黎民百姓！”
张幼娘掷地有声的说道。
在这一刻，张幼娘小小的身躯仿佛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她环视众女，正色说道：“当初北戎入侵大赢之时，夫君还是一介贫民都尚且能够如此安静抵御强敌，如今夫君有能力了，他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说着张幼娘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沈玉霜。
“沈姐姐，当初你嫌弃夫君，不是因为夫君文不成武不就？”
听到张幼娘的话，几女的目光聚焦在沈玉霜脸上打量，沈玉霜脸色一红，慌忙摆手解释道：“那是以前，后来，后来……”
沈玉霜刚想解释，却是突然捂住了红唇，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幼娘。
“后来怎么样。”
“后来夫君文采斐然，所写诗词不仅进入了千古文碑，更是在朝廷再面对北戎大军侵略束手无策之力悍然前往边境。”
“在边境，紧靠着靖西县军民生生打退北戎数十万大军。”
“沈姐姐，你不也是因为夫君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才会重新看上夫君的？”
张幼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我知道姐姐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又何尝不担心呢！”大概是站得太久，张幼娘有些累了，它抱着萧平安径直走到了方桌面前，做到了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担心能有什么用呢，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夫君，不要给夫君压力！”
房间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欧阳雪琴才悠悠说道：“在姐妹中，我一直以为幼娘你最心软，没想到是我错了。”
抚摸着略显隆起的小腹，欧阳雪琴扫视今天笑了笑说道：“现在才看出来幼娘你并非心软，你是有自己的主见的。”
……
房间外，萧辰已经在门口伫立良久，听着房间里几女的话，他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幼娘却是最了解我的人。”
推开了房门，走进了屋子里面。
几女看着萧辰的身影错愕不已，尤其是沈玉霜，像是一个偷吃糖果的小孩被抓住时那般忐忑不已。
“夫君，我……”
沈玉霜想解释的，不过萧辰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后者得话顺手将沈玉霜揽到了怀里。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这话是对沈玉霜说的，也是对几女说的。
萧辰揉了揉沈玉霜的柔顺长发。
“情况你们也大致了解了，边境上，王从安李卫等人还在和北狄大军纠缠，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不过这一点我并不担心，对于我的这几个弟子我还是放心的，打不过，他们跑还是没有问题的，生命暂时无虞。”
“但是，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呢？”
“靖西县是他们最后得防线，北狄大军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若是靖西县失守，随之而来的是边境失陷，北狄大军将会畅通无阻，他们的骑兵铁蹄将会在大赢的土地上践踏残害我都答应的百姓。”
“我和朝廷有仇不假，但是百姓却是无辜的，既然知道了就没有眼睁睁看着百姓惨死的打算……”
“所以，这一趟边境之行非去不可！”
继沈琛之后，萧辰再次向几女解释了一遍。
萧辰注意已定，最终几女也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
夜幕降临，经历了数个时辰的战斗，河口守军已经精神疲乏……
喊杀声响彻天际，刺激着将士们的神经，这种忐忑不安得情绪比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更让人精神疲惫。
“看来，敌人的进攻不会停止了。”
放下了盛满白粥的陶碗，李卫说道。
“若我是敌军统领，同样也会如此安排。”
钱塘端着碗，心满意足的大口喝着白粥。
“数十倍的兵力悬殊，能够支撑数个时辰已是不易，李兄，不要想太多，接下来才是最为艰难的时候。”
李卫点了点头，如今城头上的火炮已经是有一发没一发的在攻击。
原因是天色已晚，火炮手已经很难靠目力瞄准敌人，再一个就是现在炮弹几乎已经殆尽，现在发射炮弹得目的已经从歼灭敌人变成了震慑敌人。
“我估摸最多一个时辰之后，敌人就会察觉到我们的炮弹所剩无几，没有意外的话河口将会迎来第一轮敌人的冲锋。”
“所以，你还不吃一点东西？”
“到时候敌人冲上城头，你可别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