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的發生到了這般田地，你們想好怎麽安頓鄭乾少沒有？”
鄭建國講的大概，活了半輩子的美玲自然能讀懂一些內容的深層含義。
家族集團，一個人出現問題，必然會牽連到整個家庭，這是不可避免的。
“唉，我苦惱的何嚐不是這件事呢？老一輩做過的事情，不應該牽連到後生仔......楊家的楊龍以及其他八姓的後代，都不能輕易脫身。”
茶桌上短暫沉默，兩個老年人聊著些有的沒的事情，倒也透過故事了解到了彼此的狀況就。
隻是關於鄭家乃至整個八姓的境況問題，二人沒再談論，甚至不願意在去想。
鄭建國品茶，腰疾發作隻能硬靠在椅子上。
“美玲，我這輩子求你不少事，但時至今日，能不能求你最後一件？”
聽著他的語氣，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聽到耳朵裏多少有點不舒服。
美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梁妮已經告訴我了你腰椎不好不能久坐，沒什麽事的話，今天就聊到這吧。”
作為年輕時候被無數人看好的組合，鄭建國和美玲的默契還是存在的。
沒讓他把話說完，美玲就猜到了他的意圖——活了一輩子的人，閱曆豐富，晚年時刻最惦記的，除了疼愛的後輩還能有什麽？
梁妮知道鄭建國和美玲今天的見麵，甚至他們三個人之間都是彼此熟悉的，隻是對當年的事情頗為懷念。
“那就多謝美玲了，我這老骨頭也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真等我死了那天，麻煩你多陪陪梁妮，她那個人最怕孤單。”
美玲冷哼一聲。
“你什麽身份地位敢命令我？你自己的老婆自己陪去，少煩我。”
帶上執法帽，美玲冷著臉離開。
但錯身走過瞬間，鄭建國看到了她同樣渾濁目光中，遲到了幾十年的光芒。
茶涼人散，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