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他來了。”賈瞿悄悄說道。
兩個漢子有些害怕,手腳都像是剛長出來的,十分不協調。
怪不得他們,平日裏,他們對這個賈老板就是噤若寒蟬。
今天猛地要他們對其出言不遜。
他們哪裏敢啊。
見到陳玄青來到跟前,賈瞿趕緊眼神示意,隨後雙手交叉護著胸口,表現得弱不禁風。
“你……你們要幹嘛……”賈瞿連連後退。
兩個漢子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口吃道:“你……你……這麽晚不回家……幹嘛呢……”
“是不是……要……要我們……我們……”
後麵的話,他們不敢說。
陳玄青摸著下巴,表情玩味:“你們敢不敢再禮貌一點?幹脆送她回去得了。”
三人轉頭看向陳玄青。
“恩人,又碰到你了,好巧啊,請您救救我。”賈瞿滿臉祈求。
兩個漢子心中長舒一口氣。
快來打他們一頓,他們跑掉,就解脫了。
“不急,等他們把你衣服脫得差不多了,我在出手。”陳玄青笑著。
反正今天結束得早,黑市還沒開呢,看會耍猴。
這……兩個漢子和賈瞿都絕望了。
賈瞿不可能讓他們碰自己,兩個漢子就算有一百膽子,也不敢去碰賈瞿。
死局。
“快點啊,我看著呢。”陳玄青強忍麵上笑意,催促道。
三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動彈。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陳玄青會來這一套。
場麵一度很尷尬。
看了眼手表,陳玄青繼續道:“快點啊,等什麽呢?”
賈瞿一狠心,咬咬牙,口型示意兩人:“脫!”
她敢說,兩個漢子不敢做啊。
就算賈瞿會繞過他們,賈峪知道了,他們會生不如死。
“快點,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們!”賈瞿惡狠狠道。
“快點啊!”陳玄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他今天非得看看,這個少女到底要幹嘛。
“快!”賈瞿再道。
威壓之下,兩個漢子頂不住了,紛紛跪地:“老板,您直接殺了我們吧!”
死,很容易。
可落到賈峪手裏,那種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他們情願被賈瞿一刀做掉。
“哈哈哈哈!”陳玄青捂著肚子笑起來。
那笑聲,極具嘲諷性。
賈瞿黑著臉,上前一人賞了一個巴掌,冷冷罵道:“滾!”
沒戲看嘍,陳玄青起身,繼續朝黑市而去。
賈瞿又追了上來:“恩人,你好厲害啊,僅憑氣勢,就把他們兩人嚇得不敢動彈了。”
“哈哈哈。”陳玄青還是大笑著:“冰凝啊,你是覺得我是傻子,還是你是傻子啊?”
賈瞿陰著臉。
迅速轉換話題,賈瞿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恩人要去黑市嗎?”
“關你什麽事?”陳玄青不鹹不淡的來了句。
“我可以給你帶路啊,黑市那裏,我最熟悉的。”賈瞿拍著胸脯。
這兩天,她都快憋死了。
髒話不能說,煙也不能抽,還要裝出一副傻白甜的樣子。
要不是想靠近陳玄青,她才不會這麽委屈。
就這樣一路說著,兩人來到黑市。
陳玄青負手身後,到處逛著。
還是沒有見到想要的東西。
“恩人在找什麽啊?”賈瞿還是那副樣子,溫柔可人。
“屍丹。”陳玄青道。
屍丹?!他要這東西幹嘛?賈瞿不明白。
但是為了計劃,她得想辦法,一步一步的,將陳玄青吸入她設下的圈套中。
“屍丹這種東西,恩人你要去碼頭直接看。”賈瞿道。
還在四處張望的陳玄青敷衍道:“哦?為什麽?”
“這種東西很精貴的,往往三五個月才有那麽一兩顆,那些有錢人,都堵著剛靠岸的船隻,有就會被拿下,流落不到黑市來的。”賈瞿解釋。
她現在,什麽都可以告訴陳玄青,隻要能夠將他牢牢勾住就行。
陳玄青看著賈瞿。
這家夥,好像知道的還挺多。
那就更坐實了他的猜測,這家夥,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一定要小心防範才是。
“既然沒有,那就算了,改天我自己去碼頭看。”陳玄青隨手丟下一個小物件,轉身就要離去。
隻是在回眸的刹那,陳玄青看到了一樣物件。
很熟悉的物件。
他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抬手將那物件收入囊中,隨後丟了袋銀錢給那個攤位。
像是沒什麽事情發生過一般,他從容自若的走回去。
陰暗角落深處,有一雙眼睛,在看到陳玄青拿走那個物件後,長舒一口氣。
隻是她剛轉頭,就被一個老婦重重扇倒在地上。
“小柔,你犯規了!”老婦人冷冷道。
在她身後,又有一個高大身影走出,肥碩男子滿臉的不悅:“要不是我兒子喜歡你,我馬上就把你殺了!”
地上的李雨柔捂著臉,不敢言語。
“看來那個地方不安全了,想辦法,轉移目標。”肥碩男子說著,身子再度沒入黑影中。
那個身形極度佝僂到有些詭異的老婦,拄著拐杖,一把將地上的李雨柔拎起,也沒入黑暗中。
在李雨柔眼神重新恢複光明後,她們來到了一處滿是武器的古堡中。
在中心的牢籠內,白衣沾血的少女倒在裏頭。
周圍地麵上,躺著無數屍體,卻罕見的沒有惡臭味。
“依姐!”李雨柔掙脫上前,在欄杆外呼喊著。
麵色慘白,嘴唇幹涸皸裂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第一句就是:“小柔,你沒事吧?”
李雨柔滿臉淚花,搖了搖頭,她貼近,小聲道:“陳玄青來了,依姐,你再堅持一下,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本來瞳孔渙散的吳依,在聽到陳玄青來了之後,瞬間有神。
不知道為什麽的,隻要聽到陳玄青這個名字,就感覺有了希望。
旁邊的兩人,絲毫不理會兩個女子的話,而是自顧自攀談起來。
“等等把這裏炸了,然後將那個女的,送去我家裏。”
“嗬嗬,要我說,直接就把這個家夥殺了得了,幹嘛還非得留個拖油瓶?”老婦道。
隻是她說話的方式,十分古怪,眼睛也沒有動,嘴也沒動,唯有手上的拐杖,不時閃著詭異光芒。
就好像說話的不是老婦,而是她手裏的那支拐杖。
“不行的,殺了那個丫頭,李雨柔肯定也會直接自殺,要是讓我兒子知道了,恐怕我們的局,就結束了。”肥胖男子賈峪道。
聞言,老婦麵無表情,卻是傳來笑聲:“也是,到時候那小子瘋了,開始亂殺,那五個家夥也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那場麵,想都不敢想啊!”
“所以留著吧,穩住李雨柔的同時,也穩住我兒子,等一切都讓他知道,我再去負荊請罪。”賈峪淡淡道。
說話間,房間四處走進來無數黑衣人,將牢籠打開,把裏頭的少女帶走。
李雨柔則是一路跟著。
就在他們走後,房間四麵牆壁上,那些武器,竟是直接開口說話。
“那個老東西還真是賤啊,就非得他兒子過去才肯動?”
“這麽多年來,我們都換過多少軀殼了,就他願意一直躺在那片黃沙之中。”
“要是他肯出來,我們哪裏還要這麽麻煩!”
聽著嘈雜的聲音,賈峪二人笑了笑,起身離去。
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