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陳玄青立刻迎上去。
此刻的李雨柔,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光華麗。
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滿是汙穢泥濘,小臉不知道是因為餓還是凍,煞白煞白的。
她眼眶紅腫,不知哭了多久,蜷縮著身子,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試圖保存點最後的餘熱。
陳玄青一臉心疼的撥了撥她髒亂不堪的頭發:“雨柔。”
李雨柔抬起頭,眼珠毫無聚焦點,她推出一張沾滿血跡的紙。
接過紙,陳玄青打開。
:玄青侄兒,見信如唔。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來我李自在,已經是魂歸九幽之下了。
大勢所趨,李某雖對外貴稱什麽狗屁的一流家族,卻也不過是長得高了些的雜草而已。
業火之下,焉能有幸存之理?
李某倒沒有半點害怕,隻不過沒能照顧好你,實在有愧,無顏麵對當年你父親之恩,李某在此謝罪,不奢望原諒,隻求莫怪。
李某此生,殺人放火之事,做過許多,整個家族,可以說沒有半個幹淨的人,但小柔除外。
其餘人都是死有餘辜,可小柔是無辜的,李某在此還有個不情之請,煩請侄兒照顧好小柔。
她是你的人,能做妻子固然是最好的,其次,小妾也行,再不濟,仆役也罷,是打是罵的,全憑侄兒心情,隻要能讓她待在你身邊,李某九泉之下也就夠閉眼了。
欠你們陳家的恩情,太大,後十世,李某願當牛做馬,吃草擠血,加倍償還。
至此,言閉,李自在絕筆。
“沒了,什麽都沒了。”李雨柔瑟瑟發抖,嘴裏喃喃道:“我爹沒了,娘沒了,叔叔嬸嬸也沒了,依姐也斷了,你也不要我了,什麽都沒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陳玄青看向李雨柔。
“這是婚約,你拿走吧。”李雨柔將婚約遞出:“我不會裝可憐的,我也不要你同情,你走吧,這是我李家的事情,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