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在距离谢沐安还有很短的距离时,她微微把头一偏,击中她身后的纯白墙壁上。
从始至终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哪怕金光距离她很近,她都没去看一眼。
难道她真的是谢沐安?不是,她绝对不是。
谢沐安现在应该在家,她不会出现在这儿,更不可能带着我们的女儿来,所以眼前的谢沐安和淼淼就是门灵变出来的。
长生门中的环境和外界不同,在里面我无法看见对方的身上有没有阴气的,门灵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混淆我的视听。
要是我能看见阴气,那所有的幻象对我都不会起作用。
淼淼拽了拽谢沐安的手问道:“妈妈,爸爸怎么了?”
谢沐安没有回答她,双眼如炬的盯着我,那眼神都想把我给宰了。
这更加证实眼前的人不是谢沐安,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更不会冒出宰了我的想法。
我拿出两张符纸,两根手指夹着中间,对谢沐安喊道:“我这就让你原形毕露!”
符纸主动向谢沐安那里飞去,她突然松开淼淼的手,主动上前走了几步,淼淼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啪!”符纸触碰到谢沐安,没有一丝火花,然后就掉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符纸又失效了?
“天杰地灵万物长明,急急如律令!”我拿起一张符纸试了试,符纸直接被引燃。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发现谢沐安已经走到我面前。
她的手毫无征兆的掐住我的腰,紧跟着便是一拧,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忍不住踮起脚来。
“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妻?然后再另外娶一个?嗯?”谢沐安的手下再次用力。
这熟悉的拧我姿势,这熟悉的拧我的力道,以及拧我的部位,完全可以确认眼前人是真正的谢沐安无疑。
我赔笑着说道:“怎么会?我那么爱你。”
谢沐安是真的,那淼淼必然也是真的……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回来?不是让你们回家吗?”
谢沐安低下头细声说道:“我们本来是已经到家的,可淼淼突然说你有危险,所以我才赶过来的。”
我摇着头说道:“你们不应该来的,你们都不应该来的。”
“我们现在在长生门中,进来很容易,出去就很难,况且……况且……”
谢沐安紧抓住我的手安慰道:“不管出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哪怕是……”
我抬起手捂住她的嘴,没有让她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鬼帝剑不是打开长生门的钥匙,反而被长生门毁掉了钥匙,我们现在几乎没有胜算。”我开始变得垂头丧气。
我多么希望谢沐安的出现,是来带给我一些消息的,哪怕是知道长生门的真正钥匙也好。
但她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们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想要赢门灵,希望很渺茫,只能想尽办法,用尽全力,尽最大努力去消耗门灵的实力,让它无法离开长生门。
“老公……”
我抬起头看向谢沐安问道:“怎么了?”
话刚问出去,我才想起来,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你刚刚说的况且,后面是什么?”
谢沐安缓慢回头看向淼淼,压低声音说道:“淼淼又看见了红光。”
“我的吗?”我释怀的笑了笑,从我决定为父亲报仇开始,就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决定,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意外。
“不止是你。”
我的脸色变得凝重,忙询问道:“什么意思?”
谢沐安回答道:“有我,还有我们的女儿。”
这句话让我的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我想到过自己的结局,没想到我老婆和女儿也会因此遭受连累。
谢沐安对我说,她是带着女儿去厕所时,淼淼通过镜子看见了自己头顶的红光,紧跟着又看见谢沐安头顶也有红光。
所以她才决定回来的,既然她们俩头顶都有,那我头顶肯定也有,这一点在刚才淼淼看见我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证实。
“你们不应该来的,你们不来或许就不会有事。”我紧握着拳头,现在懊悔没有任何用,我还能做的,恐怕只有和她们多处一段时间,就算真的被淼淼预言中,起码我们一家三口也不孤单。
谢沐安会跟过来,还带着淼淼一起,她就已经想好了最后的打算。
谢沐安笑了笑说:“不,如果真的是要死,我也愿意和你一起赴死,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只让你一人离开。”
“我们是夫妻,生生死死都是夫妻,这或许便是我们的宿命,既然我们无法与老天对抗,那我们就一起携手,走完最后的时光!”
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对谢沐安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本以为和谢沐安结婚后,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现在想来却根本不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我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
我一脸愧疚的看着她,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太多,这一辈子可能都无力补偿。
我清楚谢沐安不是那种想要补偿的人,这个时候她会选择和我一起面对,是很少人能够做出的选择和牺牲。
“我出现的有点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搂搂抱抱了!”
听见门灵的声音,我的精神顿时变得紧绷起来,它正站在淼淼的上方。
淼淼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正抬头看着门灵。
“女儿!”谢沐安着急的喊着淼淼。
淼淼正打算向我们走来时,门灵伸手将其抱在怀里:“你们的女儿好乖巧啊!当我的女儿最好。”
“放开我的女儿。”我走上前去。
“嘻嘻,我才不要呢!我会抹除你女儿的记忆,让她只做我的女儿,嘻嘻嘻!”门灵没有和我们动手,抱起来淼淼后,又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我和谢沐安急忙追了上去,却扑了个空。
“女儿,女儿!”谢沐安着急的喊叫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安慰谢沐安说:“它有可能就在我们下面,我们得找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