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白翊揉了揉眼睛，然后将我手里的电筒拿过去了。
这一照，可都清清楚楚，这都是些什么。
她不敢相信地刨开了脚下的坑，“不好。”
“有东西，沙子下面有东西。”
白翊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像是见了鬼一样，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沙子下……有什么东西。
我看到白翊的手掌里，都渗透出鲜血来了，这个家伙眼神有些慌张，也有些迷离。
白翊失魂落魄地就这样盯着我。
看得我浑身发毛。
白翊四处张望，脸色越来越惶恐了，就好像有人在使劲儿拖着他。
都快辨认不出任何方向了。
我一把摁住了她。
白翊这才回过神来。
然后她的表情恢复了刚才的恐惧，指着下面，告诉我，沙子下面有玻璃渣子，还有一些黑血和朱砂混合的东西，还问我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我摇摇头，随口一答，难道是辟邪的？
白翊摇了摇头，“你还够得学，什么驱邪的，不要以为有朱砂之类的东西，就是驱邪的玩意儿，正好相反。”
白翊的声音戛然而止，咽了口口水，上下颚在不断抖动。
她明显在害怕。
我心里一沉，”难道是吸引那些邪祟的不成？“
我随口一说，哪知道，白翊点点头。
我和她相互看了看，什么话都没有。
陈五那边也没有动静，可地上的沙子好像越来越多。
而且每一步，虽然踩上去软绵绵的，这里无异于就是一处温床。
我问白翊，会不会是太过敏感了？
白翊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然后就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似乎在叹息。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这么多血？
白翊走一路，脚下都留下了血印子。
“你看后面。”
我还以为白翊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么多粘稠的血液，估计整个脚底板都被斩了，才流淌出来那么多鲜血。
白翊这是怎么了？我不免有些担心了。
嗤！眼前， 白翊一转身，就看清楚了好像无数火星子还在不断溅落。
白翊蹲下来，一伸手，抓了一把。
“别说我了，你看看你自己。”
“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低头一看，哪知道脚下分明也有一排大大小小的脚印，可我也没有感觉痛苦。
怎么这么多脚印？
鲜血淋漓！
我总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阵炫目的光芒，只是那血红色的脚印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可怎么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白翊提醒我，别朝着身后看了。
继续埋头往前走就行了。
嗤！眼前出现了一道炫目的光芒，光影交织在一起，好似蜘蛛网在不断不断蔓延。
这个时候白翊一把拽着我，不由分说朝着前面撺掇开来。
“走。”
陈五冲着我们喊了一句，似乎陈五早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五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一些烂泥，像是从泥潭下面爬出来的。
嗡！远处一阵狂风还在不断肆虐，猎猎作响，周围还散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和白翊什么话都没说，就赶紧朝着陈五那边过去了。
我们气喘吁吁地冲上去。
沙地前面，分明还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下面居然是断层。
“小心，你找死啊，别乱走，贴在石壁这边，你们仔细看是什么。”
陈五手电筒朝着我们右边一照。
这一看，吓得我腿脚酸软。
这里完全像是悬崖峭壁上的一线天，那一条小路，不过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经过。
手电筒照着的更像是一处缝隙，不对，只是因为有一层黑色的浊气盖在上面，一时间还没有看清楚，下面到底有多深。
幽幽的气息，好似冬日的凌晨，雾气弥漫，乌烟瘴气，顺着我们脚下不断蔓延，前面的路，都看不真切了。
“你小子，是不是带我们到了断崖？”
我哪里知道，白翊的反应会这么大。
下面有多深，鬼才知道。
白翊一跃而起，一把就摁住了陈五，好像发泄着身上的不满。
与此同时白翊扼住了陈五的脖子，像发了疯一样。
我哪里知道，陈五现在的状态，也有些糟糕。
我还以为他也是中毒了。
“你干什么？”
陈五的一双手也不断挣扎。
我感觉陈五整个人都傻眼了，浑身上下都快没有一处好地儿了。
我总觉得情况有些古怪。
手电筒顺着下面一滚，我都快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差点儿手电筒就摔了，我赶紧捡起来，朝着他们照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冲着他们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
“啊？”
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如雷贯耳。
可我无论如何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是两条蛇在不断扭曲。
身体瑟瑟发抖，血肉模糊，身体都弥漫出了一道道粘稠的血液。
眼见陈五都要滚下去了，我赶紧冲过去了。
一脚踢上去，陈五的身体才稍微挪动了一点儿。
然后就顺着这边不断渗透，总觉得陈五有些奇怪，这家伙咧开嘴笑了，手电筒照在那张脸上，阴森森的。
嗡！远处好像还有一阵狂风还在不断肆虐。
周围越来越重了，好像烂泥，都在不断沉积。
地下扩散出呜咽的声音，像是从裂缝里钻出来的，如同虫子，痒痒的。
可现在陈五整个人的脸色，甚至包括那张脸都变了。
难道我看到的不是陈五这个人？
还是另有其人？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更糟糕的是，随时都可能掉下去了。
我二话没说，一脚踢了上去。
顺着前面一块盘旋的石头，总算将两人控制了。
身体动作好像都扼住了。
我总感觉眼前有些迷茫，好在陈五气喘吁吁，现在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态度了。
彻底消停下来了。
“你们干什么？”我吼了一句。
哪知道，陈五什么话都没有说，身体趴在地上，那一张脸，都是泥沙，混合着鲜血，是在难闻。
可白翊也好不了多少，但是勉强恢复了镇定，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