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正门后,唐飞就从侧门进入了一楼的隔间控制室。
张叔和芳姨早已经化好妆等待在里面了。
驼背的张叔,后面仍然背着一个大铁锤,芳姨也是带着一个散发着异味的围裙,手持菜刀,活脱脱的一个女屠夫。
不仅仅是和唐飞当初见到他们的时候一样。
唐飞还给他们的服装改进了很多,使得他们现在看上去更加惊悚恐怖,妆容上也完美的发挥了量尸人的技能。
“小唐,你看看我们俩这个样子行吗?”
“绝对没问题。”
唐飞笑着点头,吩咐道:“一会的时候你们就只管按照当初我吩咐你们的去做就好了,一定要给游客制造出意外性,尽情的去吓唬他们,千万不要客气。”
张叔和芳姨虽然是第一次扮鬼,但他们这十年来都在这招待所中生活。
装修的时候他们也在。
可以说就算是唐飞都没有他们更了解夜半惊魂。
更何况,他们各自的角色都扮演了十年之久,唐飞一点都不担心。
看着二老离去的背影。
唐飞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容,把目光看向了控制室的监控。
……
“虽然我们做的准备,现在大多都用不上了,但我们作为医学院的学生,什么东西没见过,区区鬼屋也只不过是用一些活人来扮鬼吓唬我们罢了,完全不用怕。”
“老大说的对。”高个青年旁边的一个瘦小青年攥着拳头,道:“唯物主义者,不惧鬼神。”
“不错,那个老板坏的很,在刚才说那么多,就是想让我们瞎想,现在我们最先做的就是忘记他说的话,坚定自己的信念。”几人中一个满脸长着雀斑的青年道。
李景平看着三人气势十足不怕天地的样子,撇了撇嘴并未多说。
想当初他刚进妲己屋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但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不忍直视。
场中一个有五个人,一个是为首的高个青年,还有李景平。
剩下的三个,雀斑青年叫做斑鸠,瘦小青年外号叫猴子。
最后一个从未说过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长满络腮胡子的大奎。
“你们在寻找出口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绘制路线图,等我们出去就给这家老板曝光,气死他。”高个子青年道。
斑鸠笑了笑,接话道:“放心,这家的老板敢吓唬程丽学姐,必须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兄弟们,出发。”
说着,高个青年便拽着李景平朝着左边的走廊中走去。
其余三人则是跟在身后。
阴森的走廊中,被一面面黑布隔断,半开的门忽闪忽闪的似乎其中有什么人在窥探。
一股股阴风更是不知道吹进了什么管道中,发出呜呜响动。
“这鬼屋中的温度虽然有些低,但跟咱们学校的停尸房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高个青年心中不屑,一边向前走,一边四处观望。
当听到有背景音乐响起的时候,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李景平:“这是什么音乐,怎么听着有点难受?”
“学长,这音乐的名字叫做逃不出去的房间,当初我在妲己屋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一首,是一首国外的禁曲。”李景平紧了紧衣衫,小心翼翼的回应。
“管他什么禁曲不禁曲的,我们赶紧找出路就是了。”
猴子撇了撇嘴,一脚把依靠在墙边的一个玩偶给踢到了一边,吐槽道:“也不知道这鬼屋中放这么多玩偶干嘛,用它们来吓人吗,真是搞笑。”
“哈哈。”
此言一出,场中的几人也纷纷笑出了声。
看向那四仰八叉的玩偶,脸上尽是无所谓。
却不知,在他们几人刚走过玩偶前方,这个玩偶便动了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这几人的背影,其中闪耀过一抹凶光。
“也没什么啊,走,我们进这个屋子里面看看。”高个青年道。
嘎吱!
推开门,一股腐朽中伴随着装修的味道扑面而来。
几人伸手在眼前挥了挥,一脸的厌恶。
“这味道,我去。”
“咦……你们看,这竟然有一具弓弩。”说着,猴子便快步上前,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具弓弩,对准李景平眯了眯眼睛,吓唬道:“不准动!”
“别闹,小心伤到人。”高个青年皱了皱眉,便转身打量房间中的其他地方。
其他几人也没理会猴子,翻看着桌子上一些落灰的资料。
甚至于就连李景平,虽然紧张。
但也知道猴子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便小心翼翼的靠在墙边,以此而获得一点安全感。
“这个房间中住的好像是南山游乐园曾经的一个员工,还是负责旋转木马的。”
“老大,他叫什么啊?”斑鸠问道。
“上面没写名字。”高个青年摇了摇头,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头朝着其他地方看去。
怎料,就在他抬头的时候。
正对着他的墙壁上,便流淌下了一道道腥红鲜血,使得他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
“这,这这?”
“老大,你怎么了?”
“墙壁,墙上……”高个青年指着往外渗血的墙壁,嘴唇都在打颤。
循声望去。
一时间,所有人像是触碰到了电门般,彻底愣住了。
猴子拿着手中的弓弩,一脸茫然。
“这鲜血是从哪流出来的。”
大奎和斑鸠也是惊慌不已,连连吞咽口水:“不是流出来的,是从墙壁中渗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渗出的鲜血就在墙壁渐渐汇聚成了一个死字,更让几人心中骇然,冷汗直冒。
猴子心中更突突了,举起手中的弓弩,瞄准墙壁,颤抖着大骂:“什么鬼东西,给我出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和淡定。
变的易怒,反应过激。
墙壁自然不可能回应猴子什么,这就更让他紧张的双手有些发抖。
一不小心就扣动了扳机。
嗖的一声。
短箭一下子就射了出去。
但却没射到墙壁上,而是正正好好的扎在了李景平的胸口。
刹李景平就呆住了,腥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他的身躯也缓缓的瘫软在地,脸上尽是茫然和痛苦。
看的场中几人,如五雷轰顶般,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