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向沈轩朗,在对上他那双眼睛的时候,一刹那竟然觉得他的双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我不由的跟着他的眼睛而动,对他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
不过一会的时间,我就感觉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有耳边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是。”在遇见狐仙之前,有一段记忆我模糊不清,完全想不起来究竟发生过什么,而问爷爷的时候,爷爷也是含糊不清说我是被狐仙给吓破了魂。
在经过某些地方的时候,我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一样,可我仔细的去想那些事情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沈轩朗轻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关于那些事情的真相?”
“有。”
沈轩朗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放松你的身体,慢慢的去回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没有了记忆的。”
不过片刻时间,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很陌生的片段、
在很多年以前,我们一家都住在西山沟的山村里,我记得那个时候,爷爷也子,还有我娘、我爹跟我二叔。后来,我娘、我爹还有二叔都走,都是因为那一枚算命钱。
我家世代算天命,承袭逆世手,每个继承人都会从上一代接手一枚算命钱,那个时候,爷爷曾说过,这算命钱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我娘是发生了意外走的,爷爷因为这件事而病倒在**,眼瞅着就不行了,这才把算命钱交给我爹,嘱咐了我爹一定要好好的保管这东西,千万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所有来看过爷爷的大夫都说爷爷不行了,要我们赶紧准备后事,我二叔连夜就打了一口棺材放在院子里,就数着日子过了。
奇怪的是,爷爷一直就喘着一口气,怎么都没咽气。
给爷爷打的棺材还有准备的东西花了家里不少钱,我爹为了赚钱给我吃口饭,就去给做压棺材的,怎么着都会有个钱糊口。
按照村子里的规矩,做压棺材的第一天要睡在棺材上,第二天睡在棺材里,就在第二天的时候,我爹刚躺进棺材里,突然就被棺材盖给压在里面,活活给压死了。
那家人连忙把我爹带着棺材给送了回来,我在院子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爷爷蹒跚的从屋子里跑出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好说歹说把院子里停的棺材给了那家人,才把这件事给平息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爹到死都没闭上眼睛,在二叔把我爹手里的算命钱拿出来的时候,我爹才闭眼。
爷爷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二叔只要操持着把我爹赶紧给下葬了。
下葬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二叔用了一卷席子把我爹给卷了起来放在棺材里。
在村子里用席子卷尸体是很大的忌讳,就算再没钱都会找钱买口棺材下葬。因为有种说法是席子卷尸是为了防止鬼魂回来找事,就算死人再怎么有怨气,鬼魂在席子上也要钻了洞才能出来,要想回去还得再钻,这也是为了防止鬼魂的一个办法。
后来,爷爷的身体好了一点,二叔也看中了隔壁村的一个寡妇,爷爷怎么都不让二叔娶她,闹得二叔在夜里偷摸着哭了好几回。
因为这事,爷爷又病倒了,二叔也没再敢跟爷爷提娶媳妇的事情。就在爷爷快要咽气的时候,把算命钱传给了二叔,就连说的话都跟当时跟我爹说的一样。
二叔郑重其事的把算命钱给揣在了怀里,没日没夜的守在爷爷的床边,生怕爷爷会出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家里没吃食了,二叔出去找活干,换点粮食回来,在走的时候把算命钱给揣在了怀里,回头看了一眼爷爷才走的。
爷爷当初就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二叔的身影,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二叔当时接的活是给死人缝尸体,平常人根本不会去接这门生意,但是因为钱多,二叔才去接的。
死的人是上山被熊瞎子逮着的人,拉回来的时候,脑袋都掉了半拉,胳膊也被熊瞎子给打烂了。
那天,二叔在给人缝尸体的时候,把门都锁死了,也没人敢去看,根本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二叔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愣是把门口守着的人给吓了半死。
二叔把死人给缝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死人就挂在二叔的后背上,一路就这么往回拖着走。当时路过的人没一个人敢上去拦着。因为二叔浑身都是血,瞪着两只眼睛往家走。
那家人赶忙赶的去庙里请了个道婆,那道婆离着老远就摆手说管不了这事,这谁要是去拦着,一家人都没好日子过。
那时候,爷爷有出气没进气的在院子里,吓得我一步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守着爷爷。
就在我看着爷爷快要不行的时候,急的直哭,而爷爷却喘气越来越顺畅,脸色也好了不少,我正开心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二叔高声喊了一嗓子:“爹啊!”
爷爷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瞪了老圆了,扶着椅子就站了起来,赶过去的时候,二叔已经没气了。
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断了气。
爷爷把二叔舌头底下抠出了那枚算命钱,二叔才倒了下去。
从那天之后,村子里不断有爷爷的流言传出来,都说我爷爷把我爹跟二叔的寿命给拿走了,这才每次要死的没死成,反而两个儿子死了。
我问过爷爷几次,爷爷都不愿意回答我,带着我连夜离开了村子。
也就是在离开村子之后,我再也没想起来过那些事情,忽而我的眼前出现两个身影,是我爹跟二叔,他们两个保持临死前的样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后背上被冷汗浸透,整个人颤抖着。
沈轩朗倒了一杯递给我:“周先生,看样子,这场比试应该是我赢了。”
我接过水一口喝下:“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