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必,你也算是老賭徒了,這封密令便由你來代朕所寫吧,”
趙啟麵向雨簾,說道:“告訴玉兒,小魯王的兵馬很快便到天闕關。”
房陵上空的雨沒有一直落到天闕關。
自從大將軍方正南領兵東出,天闕關隻剩下兩千守城士兵,且算不上精銳。
陰沉的天空下,雄偉的城牆上,從昨日起,多了一道灰白身影。
於灰白身影的前方,立有一口鋒利長劍,名曰問酒,乃當朝帝師佩劍,
向伯符拿著他的土黃色酒葫蘆,已為風霜侵蝕的滄桑臉頰上,帶著幾分笑意,微微眯起的眸子裏滿是不屑。
站在他身旁的是名身穿甲胄的年輕將軍,名叫穆宗,正是北軍射聲校尉穆烈的子侄,
穆宗正欲開口勸向伯符,卻被關隘外撼天動地的呐喊聲所打斷。
是的,叛軍先鋒軍已至天闕關,隻兩千兵馬駐守在這裏,形勢相當嚴峻。
“穆宗,不想死的話就速速開關投降,待我家王爺入關,可保你官升三等,一生榮華富貴,嬌妻美妾,享用不盡!”
叛軍已在關外列陣,戰旗獵獵,鼓聲震震,隨時都有可能發起進攻。
穆宗臉上並無半點懼色,他走到城牆邊,瞧著關外將近四五千兵馬的叛軍,最後目光落在喊話的將領身上,厲聲道:“樊疇,你這亂臣賊子,犯上作亂,看在往日你我曾是同僚的份上,”
“現在繳械投降,本將還可向陛下求情,饒你一條爛命。”
“穆宗,你不要不識好歹,”
名為樊疇的男人膚色古銅,四肢發達,濃密的黝黑胡子快遮蔽半張臉,提起手中長矛遙遙指著穆宗說道:“那無道昏君,不顧我大昭子民,倒行逆施,以至人心背離,天怒人怨,”
“昏君早已為義軍斬殺東林山,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家王爺,乃先帝血脈,今我大昭外敵來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