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靠在城牆上的向伯符吐出一口鮮血,臉上卻沒有一點痛楚的模樣。
軍醫將他胸前的傷做完處理,並說道:“向公,這一槍要是再往左幾公分,您的心脈便遭受重創,您現在需要休息,千萬不要在輕易出劍,否則會牽動傷口的。”
“囉裏囉嗦,弄好了就趕緊下去,”向伯符起身穿上衣服,目光已經再一次落向下方的軍陣之中。
晦暗的天光下,炊煙從敵軍營中升起,
穆宗注意到向伯符眼睛中放射出的光芒,頓時後怕不已,“向公,大夫說了,您現在必須休息。”
先前的戰鬥中,向伯符單劍闖入叛軍陣營,朝著敵軍主將所在一往無前,
但最後還是被叛軍所困,沒能完成他想要萬軍從中斬敵首級的計劃。
事實上,穆宗雖然知曉向伯符很強,可他也不認為真的能在萬軍從中斬敵將首級。
要知道,一個人縱是再強,麵對如海浪般的敵軍,身體上也會吃不住,仍誰揮舞上千次劍,也會感到乏累的。
況乎在敵軍軍陣中,每一劍不但要消耗大量體力,還要消耗大量真炁。
“罷了罷了,老夫不去就是,”
向伯符提起酒壺喝下一口,說道:“穆宗,你難道以為老夫是在魯莽行事?”
“卑職不敢,”穆宗低頭。
“在老夫麵前就沒必要裝了,”
向伯符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是不是認為,天闕關易守難攻,我軍兩千兵馬駐守在此,雖遠少於敵軍,但憑借地利,拖住不成問題,”
“等待在安亭的左丘戍顏回軍而來,魯王叛軍必敗無疑,老夫此舉是多餘的,對嗎?”
穆宗神情微怔,旋即更加疑惑,“向公既然已經看出,為何要急切親自入陣殺敵呢?”
“如若真有這麽簡單,老夫還會冒險,也不動動腦子,”
向伯符望著天地間還未消散的肅殺之氣,說道:“叛軍能兵至天闕關,我朝必有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