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连一丝月光都看不见,丛林中的人却好像是能看穿黑夜般,行走起来仿佛没有任何障碍。
蝴蝶谷弟子的心在司凤来一番话下,坚定了目标,也坚定了心中信念,赵征一句简单的话,坚定了司凤来的信念。
南安王将自己的王后王妃,几名郡主以及他的小儿子,都安排在平常他用来储藏物资的地方。
这里有从商会中进购来的盐酒等等物资,即便是几个月没有任何物资进入,应能够安然生活。
山是无名山,准确的说是朝廷没有给定下一个名字,只有当地人将山称之为仙源山,据说是很久以前有一位道人在这里羽化登山。
赵征和许渭都没有去深究民间传说的兴趣,第二天夜里他们带着蝴蝶谷几十名弟子就已经来到仙源山的外围。
“殿下,防守非常森严,上山的道路皆有高手看守,”
作为在场武力值最高的人,为防止被发现,先一步刺探也只能交给她来做,“最低的也有七品,想要悄无声息的带走南安王家人,不容易。”
赵征脸色万分凝重,想了想说道:“这个时间,他们精神状态怎么样?”
“有几个昏昏欲睡,”
司凤来蹙眉道:“不过安排有移动岗哨,领队的两人在四品之列。”
“确定逆党家人所在的位置了没?”
“不能保证,”一身夜行衣将司凤来曼妙的身躯衬托得淋漓尽致,她清楚能否功成就在今夜,肃然道:“从他们的布防来看,”
“南边看守明显更强,而且那面天然形成的山洞很多,他们很可能就藏匿在其中。”
“宗主分析的确有道理,”赵征赞同道:“宗主你认为,我们是再想办法潜入,还是直接动手?”
或许司凤来再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果断说道:“时不待我,殿下白天不是收到京都发来的情报,说新成港危在旦夕,大将军兵力不足,已经极难抵挡吗?”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能浪费时间,但是也不能鲁莽,我建议由我向南边潜入,寻找南安王妻小的藏身之地,”
“劳烦殿下带锦衣卫和本派弟子从北面登山,大张旗鼓,吸引他们的人往北面转移。”
蹲在地上的赵征画了整座山的大概地形,在仙源山的西面有一条河,名叫曲莎水,蜿蜒流转一直汇入灵关河。
灵关河前两年赵征就和赵启走过,只不过当时去的是不难山脉,寻找的是前朝国藏。
赵征略做思索后说道:“宗主去寻找逆党家小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宗主直接出现在北面,效果一定会更好。”
众人微怔,司凤来也有些错愕。
楚云瑾凑上前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姑姑去北面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没错,”
赵征脸颊上已升腾起战意,他说道:“宗主出手,在这座山上几乎没有敌手,如若再加上本将军身边的锦衣卫高手,他们就不得不派更多人阻拦,”
“到时候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在找到逆党家小后进行转移。”
“转移?”楚云瑾疑惑道:“转移去那里?”
赵征像看个傻子一样扫过她,说道:“不转移留在手里干什么,抓逆党妻小是要让他们退兵的,我的计划是这样,”
“由宗主率领锦衣卫高手和宗门高手到北面强攻,吸引他们的火力,本将军和老许,还有小云瑾从南面开始找逆党家小,”
“找到之后,本将军亲自护送到曲莎水,之后就交给小云瑾你,从灵关河向北一直进入巴江,就可以转入南川。”
说完,赵征就看向了司凤来。
楚云瑾却是有些不满的说道:“让我押送她们进南川,你还要做什么?”
“傻子,”赵征鄙夷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说道:“我们冲上去,对方这么多人,而我们人手又不足,是没有办法瞒住消息的,”
“肯定会有人将消息传到逆党王府,但是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易容成逆党妻小,再会逆党王府,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过重要的是,押送逆党妻小不能让他们发现。”
听见这话的蝴蝶谷弟子们双眼放出光芒,一副跃跃欲试之姿。
楚云瑾微微皱眉道:“这样太危险,人既然都已经抓到,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再去南安王府。”
“平常你不是最喜欢闹事,”
赵征觉得很稀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京城第一混混还主动不闹事。”
“你才喜欢闹事,我这叫大局观懂不懂,亏你还是一军统帅,”楚云瑾鄙夷道。
司凤来看过一众蝴蝶谷弟子,最后还是说道:“殿下,云瑾说得对,这样太危险,我们蝴蝶谷的仇可以以后再报。”
“宗主,本将军并不是一时兴起想帮蝴蝶谷复仇,”
赵征正色说道:“只不过在本将军看来,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可以考虑的计划,本将军带兵,就没有不敢冒的险,屠龙会这群狗东西,本将军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碎尸万段。”
“这...”司凤来有些犹豫。
“许大人,你怎么也不说句话?”楚云瑾看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许渭,说道:“你可是我们娘娘钦点的参军喔。”
“老许的看法当然和本将军是一样的,”赵征对此很是自信。
然而下一刻他便极度错愕,因为许渭说话了,“殿下,我觉得,逆党看似北松南紧的布防,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南安王妻小超七成在北面。”
有时候打脸就是来得这么快。
众人也是非常的错愕,楚云瑾皱眉道:“许大才子,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许,你这么说有根据吗?”
赵征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说道:“行军作战,可不能胡乱猜测。”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
许渭肃然起身,说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殿下可有想过,南安王后及其王妃,乃至于她们的女儿,都是富贵之躯,”
“一年四季,十指不沾阳春水,事事有人服侍,何曾来过这等穷山恶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