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婉說去大相國寺,不是說說而已,翌日,她就帶著丫鬟上路了。
秦權鑽進了書房,完善了最後一部分的設計,也算是清閑下來了,畢竟,海帶還沒有送過來,農藥那邊也停產了,就連染色劑,也算是賣給秦王和皇帝了。
無事一身輕,也沒必要去研究一些新的化學方程,這年頭,方程寫出來,沒辦法試驗,擱那浪費呢。
正當他以為自己沒事做的時候,秦嗣同來尋他了。
“昨日秦王提到了子安先生。”秦嗣同開口道。
秦權思索片刻,從腦子找出了那個人。
當然,長相是模糊的,讓人在某個瞬間想以前認識的人長啥樣,其實是想不起來的,但是大體的印象還有。
一個很嚴肅的老頭子,做事略顯古板。
別看秦權是秦嗣同的兒子,以前因為學業,也沒少給打過板子。
好像牙齒也掉得差不多了,總而言之,離大限也沒有幾年了,關鍵是,這個人是個庸人。
說起庸人,無非是貪財世俗,其實不然的,這個庸人的定位,是書生。
子安先生是書生中的庸人。
做不出明月幾時有,也因一句君子遠庖廚逃避做飯,就是個這樣的庸人而已。
秦嗣同提到了,秦權也點了點頭,“說起來,好些年沒有見過先生了,這些年即便是生辰,也隻是差遣兩人送了些禮過去,是我這個學生的失職。”
秦權微微駭首,在原主的記憶中,老頭子並不是很討喜。
秦嗣同蹙眉道,“有些話現在跟你說也來得及,當初給你挑選老師的時候,其實有不少的選擇,但是我最終選擇了子安先生,並不是說他學問超群,學問這東西,學久了,也就自然而然,但是才華不是。”
秦嗣同看向秦權。
秦權先是一愣,隨後明白過來。
“子安先生在長安教書還是很有名氣的,他會教書,其他那些大儒教得不一定有他好?”這就是秦權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