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第一人民醫院,六六六病房,是全院最好的病房。
平時根本不會對外開放。
隻有重要的人物生病,才有資格住在這裏。
此刻,韓香蘭躺在舒適的病**,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和她先前病懨懨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趙娜安靜的坐在病床一側的沙發上,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
另外一張病床,蕭塵腦袋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
翹著二郎腿,腳丫子晃呀晃的,悠閑得不得了。
午後太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照射進病房,使原本就靜謐的房間,憑空多了幾分溫馨和舒適。
沒想到,這份寧靜,很快就被敲門聲給打破了。
蕭塵眉頭一皺,沒好氣的大聲說道:“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嘛,沒事兒別來打擾,真是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結果,就聽門外傳來林北陽的聲音:“蕭先生,我是小林啊!林北陽,就是被你摔出去的那個。”
一聽到林北陽的聲音,趙娜母女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趙娜趕緊起身走到床邊,緊緊的握住了韓香蘭的手。
蕭塵嘿了一聲,翻身坐起:“這個煞筆,苦頭還沒吃夠?竟然追到這來了,看來我剛才心慈手軟了。來的正好,正閑得無聊呢!”
當即就說道:“原來是林少啊,這次帶了幾個人過來,要是公孫猴子那樣的貨色,就別進來丟人現眼了。”
“哈哈,蕭先生真會開玩笑,就我一個人。那個,我能進去嗎?”林北陽的聲音充滿了諂媚的味道。
趙娜母女麵麵相覷。
蕭塵撓撓頭,嘀咕說道:“這煞筆又想玩什麽花樣?”
於是就大聲說道:“這醫院不是你家開的嗎?你想進來,誰敢攔你?”
吱呀,病房門打開了。
隻見腦袋纏著紗布,臉上貼著創可貼,右眼頂著黑眼圈的林北陽,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手裏麵還捧著一個長條形的錦盒。
他一臉諂媚的向蕭塵一鞠躬說道:“蕭先生,剛才多有得罪,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額,對了,還有娜娜和韓阿姨,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這個紈絝子弟一般見識了。”
蕭塵三人,被林北陽忽然來的這麽一出,弄得目瞪口呆。
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是沒安好心啊!
趙娜母女狐疑的看著林北陽,不敢輕易的出聲。
蕭塵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戲謔的說道:“林少,你腦袋不是被我給摔壞了吧?”
林北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嗬嗬笑道:“沒摔壞,是蕭先生把我給摔清醒了。蕭先生,我是誠心誠意來向你們賠禮的……”
說著,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錦盒送到蕭塵麵前:“蕭先生,這是一顆千年老山參,等韓阿姨手術之後,可以用來熬湯補補身子,請您過目。”
蕭塵眯了眯眼睛,一招手,錦盒就飛到他手中。
林北陽立刻嘖嘖的說道:“好神奇,蕭先生果然非同凡響,讓我大開眼界啊。”
蕭塵一個機靈。
臥槽,這馬屁拍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白了林北陽一眼:“你惡心不惡心?”
林北陽臉不紅心不跳,笑嘻嘻的說道:“我是實話實說,絕無一點誇大其詞的意思。蕭先生是我見過的,最牛逼的人。嘖嘖,這隔空取物,神乎其神啊。”
蕭塵趕緊擺手打斷:“停,你要是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窗戶丟出去。”
林北陽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套拍馬屁的詞,聽蕭塵這麽一說,趕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可沒公孫那樣的本事,被人從三樓丟出去還能安然無恙。
更何況,這還是六樓呢!
蕭塵打開錦盒,眼睛不由得一亮。
隻見盒子中,紅綢為襯,中間放著一根一尺多長,狀如小兒的山參。
所謂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根老山參目測至少也有一斤以上,絕對是稀世奇珍。
縱然他對這方麵沒什麽見識,也知道這玩意兒價值不菲。
林北陽見蕭塵露出驚訝之色,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看著自己豁出了血本,還是值得的。
隻要博得蕭塵的歡心,不但能夠化解彼此的恩怨,說不定還能結下緣分。
有神醫歐陽春的師父為朋友,以後要是真的有個災病什麽的,也就有了活命的機會。
他正想得美滋滋。
結果蕭塵啪的一聲,將錦盒給合上了。隨手丟到趙娜的懷中,不屑的說道:“趙娜,這根破山參不值幾毛錢,好在還能補氣補血,調養身體,回頭你買隻老母雞給伯母熬點雞湯,補補身子吧。”
林北陽咕嚕咽了口吐沫。
那可是千年老山參啊,怎麽到了蕭塵的嘴裏,就成了不值幾毛錢的破爛了呢?
要知道,為了抓住這根老山參,十幾個參客在山上蹲了三年。
後來在燕京的拍賣會上,林家出了三千萬的高價,才勉強拿下。
這妥妥的是大寶貝啊!
他心中驚訝不已,可是馬上就想到,蕭塵可是神醫歐陽春的師父,肯定見多識廣,各種天才地寶過手無數。
這根老山參固然珍貴,說不定在人家眼裏,根本就看上呢!
一念及此,他心裏頭才勉強算是平衡了一些。
幹巴巴的笑說:“讓蕭先生見笑了,這玩意兒的確是入不了蕭先生法眼。這樣,回頭我再給蕭先生備上一份厚禮,包您滿意。”
蕭塵哼了一聲,翻身又躺下了,繼續翹起二郎腿,把腳丫子對著林北陽,不緊不慢的說道:“厚禮就不用了,趙娜是我好朋友,你那二十萬……還有這裏的住院費啊手術費啊護工費吃喝拉撒費啊精神損失費啊誤工費啊……”
林北陽聽得一個腦袋二個大,心說除了那二十萬,其他的這個費那個費跟我有毛關係啊!她老媽有病,又不是我害的……
想歸想,他表麵上依舊陪著笑臉,忙不迭的說道:“蕭先生放心,韓阿姨在這裏的所有費用我都包了。還有那二十萬,就算是我孝敬韓阿姨的。”
蕭塵晃了晃腳丫子,嘀咕說道:“這還差不多……行了,我和韓伯母都是病號,需要靜養,沒啥事兒,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林北陽擦了擦鬢角的汗:“蕭先生,這麽說,您不跟我計較了?”
蕭塵繼續晃著腳丫子:“跟你個小屁孩兒一般見識,我吃飽了撐的啊?趕緊滾蛋。”
林北陽大大的鬆了口氣,躬身說道:“蕭先生,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麽吩咐,你隻管讓秦院長通知我,保證隨叫隨到。”
說完,倒退著走出了病房,還不忘輕手輕腳的將門給關上了。
見他終於走了,趙娜母女不約而同的吐了口氣。
趙娜皺眉對蕭塵說道:“這個林北陽,搞什麽名堂?怎麽忽然對你畢恭畢敬的?”
蕭塵聳聳肩說:“我哪知道,說不定他搭錯了那根神經唄!管他呢,反正咱們是狠狠的敲了他一筆,哈哈。”
趙娜也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是啊,你也太黑了,竟然還扯出什麽精神損失費誤工費來。”
蕭塵撇撇嘴說:“後麵還有好多沒說出來呢!可惜被他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