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在整体实力上，我并不是鬼王的对手。
现在想想，当时就应该听裴玉英的劝说，不该进入这恐怖的镇魂塔里。
思来想去，鬼王说得有道理，就算是死，起码也能弄清楚鬼王和圣王之间的关系。
如果运气好的话，喜子也许真的没死。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对鬼王说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也要说话算数，把喜子救活”鬼王点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我便将去长白山地下世界，如何遇到圣王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鬼王听。
鬼王听罢，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救了圣王殿下……”
我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
“你说的外星人，是什么意思？”鬼王皱眉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呃，就是住在天上星星上的人。”
“星星上的人？星星上有人？”鬼王似乎不能理解，一脸懵逼，“天上的星星不是神仙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天上的星星，和我们生活的地方一样。唉，怎么说呢，就相当于另外一个世界。天上那么多星星，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世界。只不过，那些星星距离我们很远，而且有的星星上不一定有人。”
鬼王愣了愣，似乎是在消化我说的这些，不一会儿，似懂非懂地说，“看来，天上还真有神仙，竟然能把圣王打败。”
我打量了一下鬼王，好奇地问，“你又是谁？为啥对圣王这么感兴趣？”
鬼王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叫林惊海，也是渤海国遗民。”
听到这句话，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脱口而出，“什么，你也是渤海国遗民？可是你怎么会在这……”
鬼王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继续说道，“渤海国被契丹人灭国后，圣王带着部分遗民躲进了长白山，发现了一个地下世界。后来，世子带着几个人偷偷离开了圣王城。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啊？当年跟随世子离开的人里面，竟然有你？”我一脸震惊，“那后来呢，你们跟着世子去哪儿了？”
鬼王叹了口气，说道，“后来，世子遇上了一个契丹姑娘，没想到那个姑娘竟然是契丹贵族，他的父亲叫耶律重元。耶律重元为了控制世子，打探到渤海国遗民的下落，便对我们这些随从严刑拷打，我们谁也不说。最终，耶律重元下令杀了所有世子的随从。幸运的是，我并没有死。但又不幸，变成了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自从变成了半人半鬼，就害怕阳光，所以只能晚上出来。”
这时，我眼睛一亮，想起来了一件事，嘀咕道，“既然圣王的儿子和耶律重元的女儿耶律撒尔美在一起了，那么在李家铺村发现的那个契丹古墓，其中那具男尸，就是圣王的儿子？”
想到这儿，最初的谜底终于揭开了，万万没想到，渤海国被契丹国所灭，两边的贵族却成了夫妻，也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你知道世子的安葬地？”鬼王看着我，一脸惊诧。
我深吸了口气，点头说道，“没错，世子和耶律重元女儿的墓，就在我的东北老家李家铺。那后来呢，你变成半人半鬼之后呢？”
鬼王一声长叹，缓缓说道，“我死里逃生之后，就被邪神带走了，因此我这半人半鬼，才有了这么强的邪术。”
当我听见“邪神”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心里一震，因为《寻龙神册》上有过一段记载。
邪神，是邪门歪道中的传说人物，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踪影，被邪门歪道奉为标杆儿。
“你竟然见过邪神？”我愕然地看着鬼王，说道，“邪神只活在别人的口中，活在书里，没想到你竟然见到了真人。”
“是的，我见过邪神。”鬼王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没见过他的容貌。因为，他的头发很长，遮盖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深邃犀利，让人终生难忘。邪神收我为徒之后，传授了很多邪派心法。几年之后，我去找世子，却得知世子和契丹公主已经殉情，但是并没有找到埋葬的地点。”
“你既然是从圣王城出来的，为什么不回去？”我好奇地问。
鬼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伤感，“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当年是和世子一起偷偷跑出来的，世子已经过世了，死不见尸，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圣王？”
“嗯，你说的倒也是。不仅是没脸，也不敢去见圣王。”我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话说回来，那你是怎么被囚禁到这里的？东北距离这那么远，你是怎么和九脉阴司扯上关系的？”
就在这时，鬼王变得愤怒起来，身边萦绕的幽绿光芒愈加明亮了，“当时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叫韩凤玉，是她把我带到了九脉阴司。然后，我着了那楚玲珑的道儿！楚玲珑是想利用我半人半鬼之身，用天雷之火炼出阴丹。后来楚玲珑去世，没有人再会炼就阴丹之法，她的徒子徒孙就把我关进了这鬼蜮镇魂塔中。”
“原来如此，那个叫韩凤玉的女人可真是太坏了。”我有些替鬼王抱不平，说道，“像这样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韩凤玉可能是无心的。”鬼王一声叹息，“后来我打听到，她得知楚玲珑把我炼了阴丹，便离开了九脉阴司，去了陕西秦岭一带当了鬼市的判官。”
听到这里，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九脉阴司传人、陕西、秦岭、判官，这些元素罗列起来，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也就是残指怪的妹妹。
等等，残指怪本名叫韩凤臣，而鬼王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叫韩凤玉。
难道，当年和鬼王相恋的女人，真的是那秦岭鬼市的判官？
“你说的韩凤玉，她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韩凤臣，是寻龙派的传人，外号残指怪？”我看着鬼王，认真问道。
鬼王有些诧异，说道，“对，她确实和我说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因为，我就是寻龙派的传人。同时，我在秦岭鬼市，也见过判官大人，也就是你说的韩凤玉。”
鬼王看了我半天，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见过她。那么，她现在可好？”
我说，“她很好。”
“她和你提起过程不疑这个名字吗？”鬼王又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
鬼王有些黯然。
我问，“程不疑就是你的本名吧？”
鬼王默认。
此时，我和鬼王经过一番对话，似乎距离拉近了不少，我突然觉得他也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鬼王似乎对我也没那么凶了，问我，“对了，你们怎么来九脉阴司了？”
我说，“这一切和黑萨满王有关。为了找到被九脉阴司传人偷走的寻龙圣杯，我们一路追到了这里。但是，据说寻龙圣杯已经在接受天雷之火的击打，毁掉寻龙圣杯是楚玲珑的意愿。因为，楚玲珑和寻龙派的祖师爷张术有情感上的仇恨。”
“又是天雷之火……”鬼王嘀咕了一句，旋即沉声道，“也许，我可以带你们找到天雷之火。”
听到这句话，我真的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