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了天雷台,与司徒梦和泥鳅重逢。
司徒梦和泥鳅见我下来了,急忙迎了过来,都上下打量着我。
“大李子,咋样了?”泥鳅睁着大眼睛,询问。
我如实说道,“我已经借助地府斩妖使的一缕残魂,拿到了寻龙圣杯,然后将黑萨满王打成了重伤。只可惜,在关键时刻,寻龙圣杯碎裂,那家伙趁机跑了。”
“寻龙圣杯碎裂?”泥鳅一愣,“咋会这样呢?你不是说,寻龙圣杯是世间至刚至阳之物吗?”
“再至刚至阳,也没有天雷厉害。”我叹了口气。
泥鳅反应了过来,说道,“哦对,寻龙圣杯被天雷锤击了那么长时间呢。嘿,赶得也是真巧,寻龙圣杯关键时刻掉链子。”
“李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司徒梦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想找到黑萨满王,就得用千里追踪法。可是,杨玉泰不知道被黑萨满王弄到哪儿去了。”
“是啊,战龙他们哪儿去了呢?”泥鳅叉着腰,眉头紧锁,嘀咕着。
“等等,我问一下斩妖使。”我抬起手,对泥鳅说道。
泥鳅一愣,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斩妖使?人在哪儿呢?”
我指了指自己,说道,“在这。”
泥鳅似乎明白了,诧然说道,“你的意思是,斩妖使的一缕残魂,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
“嗯。”我点了点头。
泥鳅眨巴眨巴眼睛,打量了一下我,问道,“哎,斩妖使,你在吗?”
“消停点儿,我问斩妖使正事儿呢。”我白了眼泥鳅,旋即用心声问,“斩妖使,知道怎么找到我那些失踪的朋友吗?”
斩妖使没有回应。
我愣了一下,再次用心声问,“斩妖使?斩妖使?你还在吗?在吗?”
可是,斩妖使还是没有回应。
我嘀咕着,“难道,斩妖使的那一缕残魂走了?”
突然,我的脑海中冒出了斩妖使的声音,“谁说我走了?我只是不想说而已。好吧,我给你一个提示。”
“好好好,谢谢斩妖使。”我大喜不已,急忙感谢。
少顷,斩妖使说道,“其实,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附近的乱葬岗子。”
“乱葬岗子?”我一愣,旋即问道,“那么,黑萨满王是不是也应该在那?”
“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黑萨满王要想恢复功力,必须要尽量地汲取阴气。”斩妖使说道。
我笑着回应,“好,明白了。”
“可是,怎么出去呢?”这时,泥鳅突然说道,“卧槽,咱们不会要原路返回吧?”
此时,我又懵逼了,“呃……等等,我再问问斩妖使。”
“快快快。”泥鳅一笑,催促道。
我深吸了口气,用心声再次询问,“斩妖使,我们该怎么出去?那个乱葬岗子在哪儿?”
“这你还要问我?”斩妖使哼了一句,显得有些不悦,“你拿出鬼王给你的路线看看,上面不就有吗?”
“啊?你怎么知道鬼王给过我一个路线图?”我不禁有些诧异。
斩妖使哼笑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我心里嘀咕着,心说这斩妖使也太牛了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鬼王给我的路线真的有出路吗,不是只有天雷台的路线吗?难道是我没注意?
我急忙拿出了鬼王给我的那个路线图,睁大眼睛,认真看了看。
突然,眼睛一亮,还真发现了其中端倪。
在那张路线图上,除了天雷台的位置之外,确实还有另一条路。
于是,我、泥鳅和司徒梦三人顺着原路返回,离开了神农顶结界,返回了地下悬浮世界,然后又按照鬼王给的路线,向另一条路行去。
这一条路也是向上延伸的,石阶上有明显的脚印,大小不一。
“大李子,你看这些脚印,应该就是战龙他们的吧?”这时,泥鳅指了指地上的脚印。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凝眉说道,“嗯,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步伐规律,非常机械,明显思想是被人控制后做出来的。”
泥鳅点了点头,旋即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深邃的洞穴中,洞顶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
顺着洞穴往前走,明显能感知道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
渐渐地,越来越亮,最终我们走出了洞穴,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且传来了嘈杂的鸟叫虫鸣。
“我的天,这应该算是走出来了吧?”泥鳅深吸了口气,对我说。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嗯,出来了。”
“呦吼——”泥鳅一声欢呼,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我们经过一番打探,终于得知了附近有一个乱葬岗子,那是被称为神农架的活人禁地,里面埋葬着很多尸骨。
很快,我们便在密林深处,找到了那一片乱葬岗子。
似乎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乱葬岗子有些泥泞,地上有清晰的脚印。
从跑山客那里打听得知,这乱葬岗子有几百年历史了,土包下面尸骨成堆,一代人压着一代人。
那些流民乞丐,横死之人,甚至有些遭瘟而亡的,都会被周边村落的百姓扔在这埋掉。
一般来说,基本就是直接埋,好点的会用草席卷一下,鲜有用棺材下葬的。
用棺材下葬的那些死人,大多数都是邪病引起的,而且家中有点钱财。
所谓邪病,就是因撞见横死者灵魂而患病,民间也称之为“撞客”。
这一类因“撞客”而死的,阴阳先生都会建议用红棺材殓尸,最后在棺盖上写上一道朱砂符将邪祟压制。
我、司徒梦和泥鳅来到了乱葬岗子,但是并没有发现失踪的战龙、杨玉泰、裴玉英和喜子。
“喜子!喜子!韩大哥!裴玉英!杨道长!”
无论我们怎么呼喊,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然后,我们又开始按照脚印来搜查,可是诡异的是,虽然下了一场大雨,但是地上却没有脚印。
“卧槽,这就怪了,昨晚上下过雨,应该是有脚印的呀。”泥鳅掐着腰,眉头紧锁。
我也纳闷不已,“是啊,如果他们来这儿的话,是应该有脚印的。”
司徒梦说道,“难道,他们没来这里?”
“既然斩妖使都说了,就应该在这里。”我扫视着一整片乱葬岗子,若有所思,“而且,这乱葬岗子是大凶之地,阴气极重。斩妖使说,也正是黑萨满王疗伤最好的地方。”
泥鳅皱眉,问道,“大李子,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斩妖使?他什么来历,你了解吗?”
我摇头,“不了解。”
“既然不了解,你还这么相信他?”泥鳅笑了一下。
我顿了顿,说道,“因为,他帮了我很多,所以足够让我相信他。”
“小子,说得好。”突然,我的脑海中响起了斩妖使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用心声笑着说,“您没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