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急忙闪到了一边。
黑白无常好像没看见我一样,押着鬼魂穿过了奈何桥。
“我怎么来这儿了?”我站在奈何桥边上,一脸懵逼地环视着四周。
就算是死了,总得有人来接引我一下吧?
别人都有人来接引,我怎么就没人管呢?地府也这么不公平吗?
就在这时,牛头马面从奈何桥对面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的祖师爷张术吗?
我兴奋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喊道,“祖师爷!”
很快,牛头马面和张术来到了我跟前,牛头马面闪到了一旁,似乎是在示意祖师爷和我说话。
张术来到了我跟前,打量了一下我,并没有开口。
我打量了一下张术,发现他老人家比上次要憔悴不少,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祖师爷,我是死了吗?”我看着张术,问道。
张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和黑萨满王都死了,同归于尽了。”
“那黑萨满王呢?”我问。
张术暂时没有回应,而是看了眼一旁的牛头马面。
牛头说道,“已经被关押起来了,现在估计正忙着在十殿阎罗那里审判呢。”
“我既然也死了,是不是也要去审判?”我心里有些发慌地问。
牛头和马面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我见牛头马面没有说话,又将目光移回到了张术的脸上。
张术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以为你真死了吗?”
“难道不是吗?”我愣了一下,旋即眉头微蹙,“如果我没死,怎么会来阴间呢?”
“其实,你是假死。”张术说。
“假死?”我皱眉不解,“假死是什么意思?”
张术说道,“假死,就是暂时性死亡,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后就会恢复。”
“所以,我一会儿还可以离开这儿?”我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张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祖师爷,您的一缕残魂给了我,并且也告诉了我您的真实身份,您是不是受到了处罚?”我问。
张术一愣,避开了我的目光,微笑道,“没有。”
这时,牛头和马面偷笑了一下,很显然祖师爷在说谎,于是我将目光投向了牛头马面。
牛头嘴巴一撇,说道,“喂喂喂,你看我俩干什么,我俩可什么都没说。”
“我祖师是不是被罚了?”我注视着牛头马面,肃然问道。
牛头没有说话,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又将目光移向了马面,马面也低着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张术说道,“问他们俩了,他们不能说,这是有规矩的。如果他们俩说了,也会受到处罚。”
“既然都不说,那我就去问酆都大帝,反正也来了,黑萨满王也死了,我也不怕了。”我说着,就要往奈何桥上走。
“李不灭!站住!”张术一声怒喝,然后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别胡闹!”
我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张术,问道,“祖师爷,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张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找不回那一缕残魂,酆都大帝说,我将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我一愣,旋即说道,“既然是永世不得超生,那么就一直在这地府里当差不就行了?”
张术苦笑了一下,说道,“小子,你不懂。阳间有阳寿,阴间有阴寿。我的阴寿已经快到了,就要去转世投胎。可是,现在我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所以我将没有地方可去。”
“那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了吗?”我说。
张术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但是和孤魂野鬼还不一样。孤魂野鬼不在地府里,根本就不受管束。而我,将会一直困在这阴间,可能会被流放到十八层地狱。”
“流放到十八层地狱?”我大惊不已,“卧槽,这酆都大帝也太狠了吧?”
“不过,只要你们活下来,杀死了黑萨满王,寻龙派就有了香火,这才是天大的事儿。”张术挤出一丝微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是……”我有些不甘,但是又无能为力。
张术深吸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子,我今天来不是向你诉苦的,而是要告诉你,身为寻龙派的传人,就一定要告诫自己,除魔卫道才是首要的。”
“可是祖师爷……”我一脸痛苦,想要去给张术讨回公道。
“不灭,我没有什么遗憾。”张术再次拦下了我的话,说道,“我的一缕残魂会一直在你的体内,所以你以后的人生中,祖师将会一直陪着你。只不过,我的魂魄已经和你的魂魄融为一体了,你我之间无法再对话。但是,我能听见你说的话,我只是不能回答你了。”
我看着祖师爷,眼圈有些湿润了,哽咽道,“祖师爷,谢谢……”
“好了,你该回去了。你的阳寿没到,你就算是想死,这里也不会留你。”张术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随后,我便在牛头马面的陪同下,顺着黄泉路往回走,最终走出了鬼门关。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司徒梦和泥鳅等人都在看我。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泪珠,尤其是泥鳅这家伙,可以说是哭得死去活来。
“哎呀妈呀,大李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还没和你处够呢,大李子呀——”
可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喜子和战龙不见了。
我急忙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喜子和韩大哥他们俩呢?”
“大李子,你醒了?”泥鳅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不是,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你不是死了吗?”裴玉英擦了擦眼泪,上下打量着我。
司徒梦红着眼睛,神情哀伤地说,“他们俩已经死了。”
这句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我脑袋“嗡”地一下,我整个人都懵了。
“哎呀,大李子,你他妈的吓死我了”泥鳅一脸哭相,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心情回应泥鳅,而是凝视着司徒梦,问道,“梦,他们俩是怎么死的?”
司徒梦暂时没有说话,而是朝别处指了指。
我愣了一下,顺着司徒梦的手指看去,不禁愣住了。
旋即,眼泪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