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大师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纸人确实被我碰倒了，但是也不至于弄脏。
我出门之前刚换的衣服，还洗了个冷水澡，脏死不可能的。
“老头怎么说话的，我还想说你铺子里的东西有鬼呢。”
我没好气的说，也不怪我态度差，主要是真的很让人生气。
要不是不小心碰到纸人，谁还愿意主动去摆弄它不成。
老头气的厉害，眼睛瞪的老大。
我这才看到，眼睛半睁不睁的老头，竟然是重瞳。
自古以来重瞳就是易数，所以这老头果然大有来头。
我想起刚才林大师的喃喃自语，也就没敢再顶嘴。
“你看看纸人额头上的血点，卖给别人谁还要，你必须买下来它。”
老头振振有词的说着。
逼着让我把纸人买下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确实是我和林大师弄脏的。
买下来也是应该的，不然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
更重要的是，从老头的重瞳就能看就来。
他不是个好应付主。
“前辈别生气，纸人我们买下来，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男人模样的纸人，卖给我们两个。”
林大师在我开口之前，主动说，态度好的让我大吃一惊。
别人不清楚他什么脾气，我还能不清楚。
这会儿怎么突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我没说话，想听听林大师会说什么，也想看看，诡异的老头。
到底是不是世外高人。
“纸人啊，我这的纸人最多了，便宜的五百，贵的一千块，不打折不讲价。”
老头一脸奸笑，活脱脱一副奸商模样。
我又瞅了瞅纸人，心里纳闷的很，这东西这么贵？
想了想也觉得老头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值这个价，也卖不出去。
从我到公交公司上班，老头就在这里开寿衣店，也应该有几把刷子。
“大爷，我想买点纸钱，您给放哪里了？”
有求于人，我的态度格外的好。
老头转过身子，眼睛又变成那副半闭半睁的模样。
“纸钱啊？你买纸人我赠给你，不买纸人，不卖！”
老头嘿嘿一笑，笑得我心慌的厉害。
而且这不买纸人，不卖纸钱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很想直接转身走人。
又想着这附近。也找不到卖这些东西的其他地方，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悦。
“那你看我买几个纸人合适？”
我语气生硬的说，面上露出肉眼可见的难看。
刚才车主给了我两千块的精神损失费，我自己兜里还有二百。
总不可能都花了吧。
不是我舍不得钱。
我打小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到现在买房子的首付款还没省出来。
在我老家买几个纸人，加上许多纸钱，最贵也就是三四百块钱。
老头张口就是一千块钱，我确实没办法接受。
当初为了一千块钱的补助，我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接下来十四路末班车的活。
从这也能看出来，我到底有多缺钱。
“小子？有些钱拿着不一定是好事情，我卖给你三个纸人，还有纸钱，加起来给我两千。”
老头伸出来手指头，和我比划了一下二。
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的诡异。
我还想用刚收到的两千块钱，吃多好的。
再把昨天飞淼森市的坑填上，省的这个月所有的钱，都花的一干二净。
我忍痛掏出来那两千块钱，递给老头的时候，是要多不舍，有多不舍。
老头看到钱之后，也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嗖的一下子，将我手中的钞票抢走。
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钱，以及特别沉重的一摞子黄纸，背后还背着一个纸人。
我估摸着，这大街上最亮的崽，非我和林大师莫属。
林大师也是脸黑的不行，刚才差点压死我的纸人。
这会儿正窝在他怀里。
我才这老小子年纪大，但是一准还是个童子身。
不然也不至于怀里窝一个女纸人，都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我看着林大师这么的狼狈，心里也舒坦不少。
被敲诈勒索走两千块钱的不甘心，被冲淡了不少。
总算是回到家里，我将身上的担子卸下来，别的不说。
就那一大摞子黄纸，就差点累死我。
我无比怀疑，老头非要我买一摞子黄纸，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林大师看着我手中花花绿绿，数额奇大无比的纸钱，撇了半天嘴。
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给我弄的有些不清楚头脑，心里跟着怀疑，是这些纸钱有什么问题？
“大师，这纸钱怎么了？”
林大师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被我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又急忙说，“没啥，这纸钱印的挺好的，做工真精细。”
我跟着点点头，还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觉得。
这些纸钱，和老头破破烂烂的寿衣店，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确实挺不错的，就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地窖。”
刚才老头打开地窖的时候，我都懵了。
本想跟着他一起下去，结果被林大师拦住，上来的时候老头拎着不少东西。
也看不出来吃力，也是老当益壮。
“就是这几个纸人，你说咱买回来有啥用？”
我愁眉不展的看着几个纸人，心里愁的厉害。
这东西也不能放在家里，看着就怪吓人的。
要我一并给司机烧过去，我还有点舍不得。
毕竟两千块钱呢。
“回头找个地方烧了，看看这老头的本事，要是你运气好，不去灵界，你背后的东西也能解决。”
林大师信誓旦旦的说，要是老头的纸人这么厉害，那我两千块钱可没白花。
只是昨个林大师为什么没说起过？
大概是我脸上疑惑太明显，以至于林大师也不能装作没看到。
“会糊纸灵人的老手艺人，早就没有几个了，这次运气好碰上了，运气不好，你找遍天南海北也没用。”
我看的出来，林大师说的是实话。
老头糊出来的纸人，简直就是越看越逼真。
就连五官都是惟妙惟肖的。
我毫不怀疑，半夜睁开眼睛看到这东西，会被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