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二两,梦里就全都有了。
对于这种事情,怎能操之过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点孟凡很有经验。
崔莺莺姐妹俩正从多年的离别中,各自提取对方的苦难,恨不得一夜之间,弥补过去缺失的十年相处时光。
因此,两姐妹天天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现实中,孟凡不仅连小姨子的手都没能再碰一下,就连自己老婆都被小姨子拐走了。
如今的他,只想大声唱一句:男人好难,真的好难……
没了老婆相伴,他只能把全身力气,都倾注在打铁这项伟大的事业上。
还好有妹妹孟甜对他十分照顾,嘘寒问暖,端茶倒水,一如既往的深爱着他。让他体会到了亲情的可贵。
打铁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刻,还是姓孟的才靠得住啊。
工作间隙,孟凡看着如今肉乎乎,略显婴儿肥的孟甜,决定交给她一项光荣的任务。
“甜甜,你嫂子这几天很忙,有件事,哥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会不会做针线活?”
孟甜咧嘴一笑,露出甜甜的两个小酒窝,说道:“当然会啦,我从小就跟着娘学习女红,就连织布都是会的。”
孟凡担心提起她娘,她又该伤心了,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那好,哥就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这任务意义重大,将来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孟甜听闻此言,兴奋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踊跃的说道:“小妹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哥你快说,人家都等不及了。”
孟凡笑道:“哥想让你帮忙做一样东西,这东西对我们铁匠十分重要。它叫口罩,是由几层麻布中间夹上一层薄薄的木棉制成,可以防止人吸入灰尘。它必须有一根,或者两根带子,可以方便的系在脑袋上,或者挂在耳朵上。你明白哥的意思吗?”
“小妹明白了,这东西,是要把嘴巴和鼻子捂住还能正常呼吸。”
“太对了,我孟凡的妹子,就是聪明。注意,还要能防止吸入灰尘。”
孟甜一叠声的叫道:“知道啦,哥,那我可去了,你自己记得多喝水。”
“唉。”孟凡心里甜丝丝的。尽管他知道,如今没有做口罩的喷绒布,做出的口罩肯定没有后世的医用口罩或者3M口罩那么有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
只要铁匠们日日做好这种级别的防护,以如今大唐的人均寿命,他们到死也不会患上尘肺病。
通过口罩这件事,孟凡才发现,唐朝居然没有棉花。
他们虽然没有棉花,却有棉袄。棉袄里面塞着的,是一种叫木棉的棉絮。
这种棉絮保暖效果和棉花如出一辙,只是栽植和收获不成正比。比棉花这种经济作物可差多了。
孟凡也不知道,棉花到底是从哪儿传入中国的。什么时候传入的。
如果真能找到那玩艺,再加上如今唐代的纺织技术,孟凡觉得自己的集团进军纺织行业,将指日可待。
各种丝绸穿在身上当然舒服,可寒冷的冬日,有什么比一件棉质的秋裤更令人怀念呢?
可恶的大唐,虽然人人穿绵着缎,却连秋裤都没有。
孟凡直到现在,犹记得去年秋冬,裤裆里凉嗖嗖的感觉。
他实在是穿不惯大唐的特种**,兜裤布。
不错,就是后世日本相扑选手穿得那种,勒得蛋疼的玩艺儿。所以孟凡一直以来,都是放空自我。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比如保证金子质量啦,撒尿方便啦。但却有一害,就是冬天有点蛋蛋的忧伤。
如果让他得到棉花,这种现象自然就能改观,他更是敢打包票,大唐人一定会喜欢他的秋裤。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干纺织业,极有可能提前催毁大唐的金融体系:钱帛本位制。
毕竟现在纺织品就是钱,纺织机就好比印钞机。不知道朝廷到时候会不会请他去喝茶。
又辛苦了一天,孟凡终于捣腾出了一台简易的压缩机。这东西很像后世的手动压水机,农村过去家家户户都有。
只不过,筒身是长方形的。他还加了一只小构件,使得杠杆向下压时,筒内的铁柱也会向下施加压力。
做好了手动压缩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厨房的事情,当然要交给福菊。
当他把饼干的奇思妙想,跟福菊说过之后。福菊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一种怎样的食物。
不得不说,福菊在做饭的天赋上,比孟凡不遑多让。
师徒两个忙活了半晌,终于把饼干烤出来了。
喷香的饼干一出炉,福菊的眼睛都直了。这可是又一个巨大的商机。
这东西,不用压缩,都可以在坊间大行其道。旅行的客商,在外的游子,毕竟谁也不能顶着食堂赶路?谁还没个错过饭点的时候?
有了这东西,出门带一点。又轻巧,又好吃,又容易保存,比胡饼还脆。
“这饼干儿,我们可以加入威福堂的品种当中去吗?”福菊好奇的问道。
“不能,你师父还指着它赚皇上的钱呢,你可千万要保密。”孟凡十分郑重的说道。
福菊闻言,吐了吐舌头。
如今她已是手握一堂权柄的主事人,早就不用亲手制作菜肴。可在孟凡面前,她依然十分怀念,在孟家小厨房里的那些日子,想起那时候的时光,她就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还是主人的小丫鬟。
可短短一年过去,让她见到了太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梦都梦不到的钱财。
主人加师父的孟凡对她不薄,在隆庆坊,奖给她和孟顺一人一座小宅院。光是那套宅院,若依靠她原来在孟家的月钱,一百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可她仍然想当主人的小丫鬟,呆在主人身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一边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干活,一边就魔怔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主人的面容。
目送着主人离开,福菊一阵必然若失。
孟凡却兴高彩烈的端着一盒饼干,跑到后面的宅子里。让孟从虎把压缩机抱进客厅,孟凡关上房门,比以往每晚加班时还兴奋。
把饼干弄碎,饼干屑填进压缩机长方形的筒内,再把铁脚装进去。
孟凡对站在一旁的孟从虎说道:“从虎,给爷用力压,往死里压。”
孟从虎兴奋的一甩膀子,上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压。
只听咯吱一声,套筒内饼干屑的体积,瞬间压缩了六七倍。只剩下薄薄的一块。
孟凡把铁脚取出来,套筒拿起,爷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压缩饼干从套筒里顶出来。
那块饼干灰头土脸的,掉在桌子上咣当一声,简直就像一块岩石。
孟凡一个头两个大,拿起压缩饼干,小心放进嘴里咬了咬,简直能把大牙咯崩。
“谁叫你这么用力的?谁叫你这么用力的?你力气大是不,你给爷把它咬开。”
说完,孟凡咣得一声,把那块像岩石一样的饼干,拍在了桌子上。
“是哪个一个劲喊往死里压嘛……”孟从虎颇有些委曲。
“你还敢犟嘴……”
“唉哟,爷,爷,俺错了还不成嘛?”
孟从虎撒开腿,在他爷的追杀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