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閻立本用了什麽手段,竟將整塊牆皮,完整的剝了下來,搬進了長安城自己的家宅內。
孟凡頗為驚訝,不解的看向閻立本。
閻立本尷尬的笑道:“好教孟兄得知,自上次灞城酒肆一別,家兄自去了富平縣。在下回到長安城中,整日隻思索著孟兄所授的畫技。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心心念念的想著灞城館驛牆上的那幅畫作。待要再去觀摩三天三夜,家裏夫人又十分不高興,索性便請了高手匠人,把那整片牆皮,全都拓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搬回了長安城。”
孟凡聞言,哭笑不得。
“早知閻兄如此喜愛孟某的畫作,孟某便多畫幾幅,贈與閻兄也無不可,何勞閻兄如此大費周章?”
閻立本笑道:“若不是灞城那些奸商們束手無策,恐怕兄長的畫像,早就落入了他們之手。得虧我去得早,畫像還沒有遭人破壞。既然今日孟兄你來了,少不得要向孟兄討教。”
“討教談不上,我今天來,是給閻兄你帶了樣好東西。”孟凡舉起手裏的酒囊。
閻立本喜道:“難道是孟兄上次提起的家釀美酒?”
見孟凡笑著點了點頭,閻立本一臉期待的接過酒囊,嘣得一聲拔出了塞子。湊近一聞,一陣辛辣直竄鼻孔,衝得他差點打了個噴嚏。
“這酒如此霸道,真令人匪夷所思。”閻立本心裏一驚,忍不住舉起手中酒囊,仰頭喝了一口。
一陣辛辣甘香,順著食管一路向下,胃裏頓時暖哄哄的,全身的肌肉頓時舒展開來,說出來的輕鬆愉悅。
解乏,實在是太解乏了!他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濃烈的酒。一大口美酒下肚,雙頰微紅,頓時就有些飄飄然起來。
“好酒,好酒哇!來人啦,快去街上弄些下酒菜來,今日我要與孟兄一醉方休!”閻立本平日本是個極有法度之人,今日美酒下肚,不覺放浪形骸,不小心就露出了文人灑脫的本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