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年级秋游的时间不同,所去的地点,所要做的事情,也不尽相同。
秋游不是游玩,属于游历、历练,目的是为了磨练学生的脾性。
高一历年都是去山里野营,一去一返大概一天,剩下的六天在山里吃喝拉撒,再进行一些集体活动,要说有趣,会很好玩,说没趣的话,有些同学会觉得相当无聊。
上厕所是个麻烦,更要日夜防蚊驱虫。
野营不进行危险的活动,但吃饭都可能噎住,何况是野营。每年都会有同学崴伤了脚,或被蛇咬伤,甚至爬山时摔断手脚。
高二的秋游,比高一要艰辛些。
除了野营,还有远足,共十天时间坐车加徒步,得走出三四百里远。
穿山过水,观光采摘,期间还会进行一些班级内部和班级之间的竞赛,尽管奖励算不上丰盛,倒也是一种荣誉。
高三的秋游比较特别,要去几个有惊无险的特殊地方。
按往年的情况,十五天时间要辗转三个地方,更换地点时可以中途退出。
学校组织秋游历练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忆古市只有第一仙武高中对学生进行历练,其余普通高中最多进行为期两三天的旅游,而且费用不低。
不过,各年级参加秋游历练的人不多,比例大概四分之一。
一方面是部分家长不放心,另一方面有七天、十天或十五天的假期,自己自由支配多舒服。
全校的四分之一,大概两千人。
罗真回到学校的时候,各年级已在准备了。
不参加的学生在教室自习,参加秋游的学生在分配班级统一采买的物资,如野营帐篷、手电等工具,小元丹、防虫喷剂等药品。
看到武场上热热闹闹,罗真的心情反而低落了,感觉格格不入。
“在那。”
这会儿二年六班的同学也在武场上,共二十多个人,吕成在点名字发物资。
十天前的那场雷雨交加,吕成同样遭到了电击,伤得不重,三天痊愈了,此时看着意气风发,没受到任何影响。
另有六七同学也遭到了电击,这会儿各个活跃。
张夺也在领取物资,正和别的同学嘻嘻哈哈。
一切似乎恢复了从前的情况。
罗真没过去,知道自己一出现,气氛怕是立马会变。
他没在二年六班报名秋游,洛千悠说替他安排了,他不用额外准备。
“我以后在二年六班怎么和他们相处,要不换班级?还是我用心想事成摆平他们?”罗真喜欢和谐融洽。
“回来再说吧。”
带上卫衣的帽子,罗真去取之前放在校医院的书本等物品。
随意看着各年级分发物资,诸多同学欢乐期待的样子,他心思转动,“这么多人秋游其实很危险,一旦发生点意外,闹不好会死人。”
他只是随便想想。
岂料——
咚!
心脏暴跳。
左掌心的许愿树苗放光,罗真头晕目眩,前脚迈空险些摔倒。
他踉跄站稳,等不适感褪去,明白过来,他都傻了。
“啥?”
“咋地了?”
“卧槽!”
“什么想法实现了?”
“这次是什么情况?”
“别玩我啊,特么的……”
身体僵了,前列腺胀痛,十二指肠抽搐,**紧缩,罗真差点吓尿。
刚才想了什么,他又惊又吓,此时记不准了。
他只隐约记得‘会死人’。
罗真慌忙地转圈看,冷汗直冒地瞧了五六分钟。
武场上的众多师生和一些运货人员没发生意外,天空没陨石,也没**,更没一个倒地死亡。
他带着帽子,不熟悉他的人认不出他,没人多注意他,众人该干嘛干嘛。
“咕噜……”
罗真伸长脖子,咽了口唾沫。
经过这么多次的心想事成,他已经不再质疑这个能力了,对于施展心想事成能力时的感觉,他也是相当熟悉。不是心肌梗死,心脏怕是跳不了那么狂暴。
而且,往往心脏暴跳得越猛,精气神消耗会越大,所带来的成果往往越大。
“不要啊……”
此刻的罗真,比深夜在荒山野岭果奔还要慌乱。
慌得尿急。
“我取消上一个愿望。”
“那不是愿望,只是胡思乱想的杂念,你是不是傻,什么都去心想事成!”
“卧槽,你出来啊……”
许愿树苗是隐没状态,罗真使劲搓手心,树苗也没显现。
“不要出意外!”
“不要死人!”
“不对不对,是这次秋游各年级各班都不要出意外,不要死人!”
从路人的角度看,罗真看起来不太正常,像精神病犯了。
实际上,幻术催眠给他造成后遗症仍然没有消褪,精神状态存在问题,直接影响到了许愿树苗,所谓一切法从心想生。
和左手较劲了几分钟,几乎要上嘴咬了,他也没能再次施展心想事成的能力。
“这样不行。”
“哦,不用恐慌,慌也没用。”
“秋游还没开始呢,现在不会死人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得用心想事成去摆平。”
“我需要睡觉!”
罗真火急火燎去校医院取回了东西,又去自动取款机取钱再到药剂店买了小元丹。
他心急,忘了带口罩。
“诶呀,来了老弟。”一位膘肥体壮的中年男子一眼认出了罗真,顿时热情如火大声招呼。
他是药剂店的店长,店员称他强哥。
半个多月前,罗真来退换一颗发霉的小元丹,两人算是认识了。
罗真犯困,脑子发麻。
他记得男店长,却一时忘了怎么称呼。
“小强?”话脱口而出。
“呃……”男店长的笑容僵滞。
自从胡吃海塞变得膘肥体壮后,没人再称呼他小强了,被和自己儿子岁数差不多的高中生称呼小强,他很惊愕。
他反应倒挺快,“呵呵,是小强,大哥别来无恙啊。”
“不不不。”罗真连连摆手,试探又称呼道:“大强?”
男店长耸了耸,很迷茫。
“也不对。”罗真脑子乱了,感觉称呼就在嘴边,他使劲想了想,又试探道:“齐咚强?”
我特么还叫齐得龙呢,男店长挠挠汗毛浓密的手臂,更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