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40章 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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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注意到这辛哥的脑袋上,满是汗珠,见此场景我们也都没有在说话,安静地等待着辛哥的安排。

小胖被这狂风大作的声音吵醒,我不禁佩服起了他这个睡眠质量,小胖见大家都神色严谨,弄清楚情况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倒是不急不慌,说道:“遇到了就是命,急也没有用,量力而行。”

我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因为我看到车身的右侧的天空已经完全变得暗黑一片,气压变得很低,再加上紧张的氛围,我整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

果真没有几分钟,这暴风雨来的很快,狂风大作下的灌木丛,开始用力击打着车身,车窗也有些微微地晃动。

我再次看向右边的天空,半边天的黑云已经和地平线重合在一起,可见视线也变得很小,翻滚的低矮灌木像海浪一样,没了命地来回摇晃,可天边的黑云还在继续压境,风势也丝毫没有减小的样子,辛哥紧握住方向盘,面无表情地死盯着前方在树间隙中时隐时现的双神庙。

一针手中拿着的罗盘一直在快速转动,不知道是车辆颠簸的原因还是另有他因,突然一针扯着嗓子大喊着让辛哥向左边行驶。

辛哥方向盘一个左偏,整个车子几乎是飘着向左边移动,几乎于此同时一针冲着我们大喊:“趴下!”

砰得一声,一个巨大的油棕树的顶尖直直地穿进了一针右边的车窗,玻璃瞬间破碎,我潜意识的护住了眼睛,头脑还是一股冲击波击打得阵阵发蒙。

辛哥快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有意要停车,却被冰清厉声说道:“不要停继续开!”

接下来的路程至于怎么行驶的,我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整个人趴在后排的座位上,就听到冰清的声音在不断的指挥着辛哥,辛哥听起来有些手忙脚乱,一直根据冰清的话在操作。

这样颠簸了许久,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庙前面停了下来,好在这庙旁边有个两米高的围栏,辛哥便把车子停在了这里,熄灭了车子的发动机,我们也像被抽了筋般瘫在了车子里。

车子里面灌进了一些水,右侧打碎的车窗还在继续往里面进着雨水,阿悦拍了拍我们几人,显然也是虚脱了,声音极轻地说道:“大家快去这庙里躲一躲。”

坐直了身子,看向靠近右侧车窗的一针,一针精神状态还算正常,但整个人右边的头部还在往外面渗着血,我打开车门,这暴风很大,我身单体薄地走路都明显受阻,但还是硬撑着一点点沿着车身挪到了一针的位置,用力将车门打开,一针抬起头看到是我,也伸出了手,我们就这样一颤一扶地向着庙门走去。

走到庙中,我和一针几乎都是靠着墙角瘫坐在地上,贝波在冰清的搀扶下,也走了进来,陆续大家都围在了一起。

我们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浇湿了全身,细心的阿悦在这庙里找了些干燥的树枝,拱起了个小火堆,我们坐在这火堆旁吃了些包中的食物和水,体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身上湿透的衣服在火堆边开始慢慢烤干,蒸发降低了体温,大家都有些瑟瑟发抖,一针由于失血加上寒冷,嘴唇都变成了酱紫色。阿悦见状从包里拿出一块生姜捣碎,放在铁锅里,在火堆上煮了起来。

阵阵姜茶香飘了出来,小胖那碗就要去舀,被阿悦一下拍了下去,嗔怪道:“你别那么毛手毛脚,大家都有份。”

小胖嘿嘿一笑,把碗递给了阿悦,一碗姜茶下肚,身上都暖了起来,我又盛了一大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安心地闭上眼睛烤着火。

贝波喝足后,打了个饱嗝,对着阿悦竖起大拇指说道:“阿悦可真是贴心,这时候来碗姜茶可比那陈年女儿红都过瘾!”

阿悦依旧是挂着让人亲切但不真实的笑,周边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枯死低矮灌木,足足堆积了半人高,这灌木枝燃烧起来竟然飘出淡淡的香味,贝波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枝节闻了闻,对着我说道:“乔哥,这玩意还真香,不会有毒吧?”

我被这暴风雨折腾的够呛,也懒得搭理贝波的话,旁边的辛哥双手由于长时间紧张下作业,还在微微发抖,说也不利索地说道:“没,没事的,这......这没有毒。”

听完辛哥的话,贝波抬头看了一眼冰清,冰清点点头,经过这一折腾看上去依旧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也似乎并没有被这种风浪吓到,一边小口吃着手中的食物,一边看着外面还在嘶吼的风雨。

我在穿衣上面做了些手脚,里面穿了件水手出海时穿的防水服,当初的考虑是云南丛林中湿气比较重,防止外衣沾湿,没想到却提前派上了用场。

我将外衣脱掉,找了根长树枝挂在火堆边上烘干,我又裹了件衣服后起身开始打量这庙的内部环境。

想必冰清也是早有防备,拿着一件干衣服,走到了庙的另一角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这身衣服比较贴身,应该是找人制作的特殊防水材料,这么看去,冰清的长发高高扎起,前凸后翘的身材衬着洁白的颈部和脸蛋,还真别有一番韵味。

见冰清向我一点点走了过来,为了避免她又觉得我占她便宜,我提前将头转向了庙的正前方,假装在思考问题。

冰清走过来绕开我,径直地走向庙堂所在位置,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严肃地对我说道:“喂,你过来!”

我闻声走了过去,见冰清还在四下打量着,见我走到面前,才说道:“看来这双神庙,供奉着并不是真的双神,而是双鬼。”

我看向冰清所说的那个位置,发现正前方的庙中央有两个石柱,一个石柱上盘绕着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另一个石柱上则反扣着一个形体像人,但头上戴着一个牛头面的东西,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贝波见我俩一直站在原地,也跟了上来,看清前面的东西后,缩在我的身后,小声地说道:“乔哥,这是什么玩意,我看不像善类呀,且这庙本身就很奇怪,我进庙的时候,脖子上的金钱串一直在抖动,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庙里异常的阴冷。”

我也早有察觉这庙中的温度偏低,但也只是刚进来的时候感觉到的,随后便抛之脑后,这被贝波一提醒,这种阴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贝波拿出他那不离手的罗盘,在这石像面前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这里确实是怨气很重,但这只是座庙,又不是乱葬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去他妈的,这还没到闽家,就遇到这种不祥之兆,真他娘的晦气!”我心中早挤压了火气,又遇到这个情况,便小声的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针也捂着脑袋走了过来,眯着眼睛看向石柱,奇怪地说道:“哎,那右边的石柱上面,怎么缺了一块,下面是对称盘绕上去的,但上面明显是偏向一边的,这不符合雕刻的传统。”

我们都看向一针所说的位置,纷纷点头。一针说的属实没错,我国传统的供奉性、纪念性就连祭祀性的雕刻,也都是遵照着对称的原则,比如庙堂两侧的罗盘,是双双对齐,镇宅门口的石狮子,也是成双对称放置,就连供奉祠堂的果盘也都是两两呈中间对齐。

见此状况,我下意识地向前走近了些,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可以的地方,但走到石柱前,发现一针的观察是正确的,这蛇头人身像左边位置属实是断裂了,除此之外,这间庙宇没什么异常。

见我们几人走到了石柱中间,正在喝着姜茶的辛哥,突然对着我们大喊道:“快下来!你们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