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那时候还很年轻,此时,我正在院子内奔跑,院子内的那颗桃树还在,我爬上了树,但是树上却挂着一个红色的袋子。
这棵树,我依稀记得,是我回到南京当天,亨叔可以找人来种的,我曾经奇怪地询问大伯关于这棵树的由来,因为除了我,大伯从不让任何人碰这棵树,甚至连接近都不可以。
但大伯跟我的回答却是,这棵树就是我。
树就是我。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对这棵树的亲切感也在加深,几乎每天出门前,我都会到那颗树前转一圈。
可我从未留意这树上竟然还有一个红色的袋子,这袋子并不大,并且是放在靠近窗户下面,从外面是根本看不到的。
在我出去不久,大伯和亨叔再次来到了这树前,亨叔小声说道:“这孩子已经九岁了,不知还好不好弄,要是是在不行,只能按照老邪的法子,直接做了埋下面。”
大伯挥挥手,“哎,慢慢来。”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亨叔意思很明确,就是将我害死,可害死我是为了什么?他们慢慢来的又是什么?
此时,天色一黑,家中的院子内,桃树长势茂盛,亨叔将挂在桃树后的袋子取了出来,打开来,将一撮头发放了进去,我突然想到亨叔确实是有那么一天,突然要给我剪头发,但却草草地剪了几下就结束了。
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随后,就传来了我剧烈的咳嗦,家中到处都来人查看,但都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十岁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这病来的也突然,突然就病倒了,甚至连下床都费劲,只有我知道那剧烈的疼痛遍及全身。
当时对外都传,我是感染了什么疟疾,家中人谁都不敢进我的房间,只有大伯和亨叔依旧是每天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房间内传来了我的阵阵咳嗦声,大伯和亨叔站在桃树外,大伯的脸色铁青,好像是在质问亨叔。
我坐在棺椁中,想要贴近些,却发现好像有一堵玻璃卡在上面,我根本动弹不得。
只听亨叔说道:“德爷,你也不要怪我,要不是这么做,这孩子再大点,就没用了!到时候你死了,这王家可就没了,我相信这王家的列祖列宗能够理解的。”
“那也不能让孩子死之前承受这么大的折磨,这是我们自己造的孽,实属不该让孩子来顶罪。唉。”
亨叔拍了拍大伯的肩膀,说道:“没事,过了今晚,孩子没了,你身上的毒也就好了。”
大伯默默地点点头,说道:“这事胡义怎么说?必须要用这孩子吗?”
亨叔说:“嗯,老胡甚至你这毒不是一般,是古咒毒。对于这孩子,他没多大的了解,应该不知是老三的,要是有事端,到时候处理起来不难。”
这时候,我在房间内叫着亨叔,大伯挥手让亨叔去查看,自己坐在桃树下,桃树上一张我写的布条挂在上面。
我记得那是我给桃树取的名字,下面画了我和大伯手牵手的图画,大伯看了许久,随后回去了。
房间内,传出来我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种疼痛我现在依旧是刻骨铭心,看着那棵桃树,我内心一阵酸楚,那竟然是用我的命换大伯命的良方。
虽然事情已过多年,但此时我的眼角还是湿润了。
瞬间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后面的事情我显然是已经知道,第二天一早,我感觉胸口的沉闷感好了许多,倒是家中却一片吵杂。
冰清走了进来,见我想要起来,远远地告诉,我的那棵桃树被砍了。
砍树的人,正是大伯。
说不出的感受,苦笑着闭上了眼睛,原来大伯将我接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而最终大伯没有下手,又让我心生酸楚。复杂的情感交汇在一起,压得喘不过来气。
我坐在棺椁内,突然看到周围浮起了许多的卦文,对于卦文,我多少是有所了解。
“阴阳之卦、古今直辊;四象生念、因果相生......”
读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这并不是假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努力抱住自己的头,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中间一定有所联系,一定有所牵连。
最终,我想到了,我被叫醒的都是发生在之前的事情;而我主动去看的,那极有可能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强烈的恐惧笼罩过来,我快速调整自己,想到我现在只看了四个,这时我突然想到,出现关于大伯与我的画面,竟然是出自于义哥的回忆,义哥就是大伯口中的老胡。
而现在还剩下一针、苏可心还有拉姆,我将棺盖口了上去,躺下后,再次将棺盖打开,此时拉姆正躺在地上,巨大的石块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已经死了。
我惊慌地将棺盖再次盖上,再次打开后,看到的还是拉姆死死的盯着前面绝望的眼神。
我有些焦急,再次躺下,直到我感到再也没有力气将这盖子打开,再次起来后,依旧发现是已经死亡的拉姆。
一针和苏可心为什么看不到?
难道他们已经死了?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棺椁在剧烈的晃动,掌心越来越灼热,这个感觉让我想到了四岁的时候,我爹王老三将一个豆子般大小的东西让我吃下去。
那晚就是这个感受,掌心有着剧烈的灼热感。
我再次将棺盖打开,竟然发现前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将手电打开,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竟然是我,从面色来看,已经死了。
光线再次照射过去,陆续几具尸体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耳朵里发出类似电磁波的声音。
“滋滋滋......滋滋滋......”
我甩了甩头,发现那几具尸体竟然是我们几人,大家都死了!
此时,棺椁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我听到了贝波的叫喊声,我木然地躺在棺过内,不想再去看关于这些事情。
但随后,一针和九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随后就听到咔咔几声,他们几人竟然将棺盖打开了。
看到我躺在里面,一针在我身上摸了摸,随后奇怪地看着我,“乔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点了下头,一针将我拉了起来,我僵硬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竟然还是在这众多棺椁的山洞内,大家也已经从棺椁内出来。
贝波用力地拍了我一下,说道:“快出来吧!卦象已经破了!”
他这一拍,显然是用了劲,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我茫然地看着大家,都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混沌的脑子,站了起来,看着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