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420章 尸胎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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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波想到了刚才一针询问他的人彘,从我的反应来看,他看出我知道这个事情,便问道:“乔哥,这人彘究竟是什么?”

我看了看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既然问到了,便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

关于人彘(zhi),是西汉时期的宫廷争斗的产物,而这彘,实则就是豕,就是像猪一般的人。

人彘则是挖去双眼,熏聋耳朵,砍断手足,最后还要灌药致哑,然后丢弃,任其自生自灭。

而发明这东西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吕后,从记载上来看,吕后和戚夫人本都是刘邦后宫之人,戚夫人凭借着花容月貌,且能歌善舞取得了刘邦之心,便想要刘邦将其子立为太子。

这一举动后被吕后知道,便酿成了大祸,刘邦去世后,戚夫人失去了靠山,而其子也远在封地,为铲除后患,吕后便将戚夫人之子赵王征召回京,并采用残忍血腥的人彘方式将赵王扔至猪圈内后死亡,其后以此法将戚夫人处死,便有了这人彘的残酷刑法。

我说完后,贝波唏嘘不已,但此时众多的婴孩彘,同样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大致呆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针的肩膀上又坐着一个小婴孩,虽说有些不自在,但知道他们的遭遇后,恐惧感已经好了许多。

贝波解释说这些婴孩彘对我们没有什么危害,大概就是死后便待在这里,未曾见到生人,此时在与我们嬉戏罢了。

此时甬道内十分安静,大家起身便继续前行,但走着走着,大家的精神头明显减弱,此时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身上的婴孩也不知了去向。

最让人难缠的是,我们身上的水已经喝完,此时山洞内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望着毫无尽头的甬道,众人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处跑。

我们想要按照我国古代墓葬顺序寻找出口,但走了那么久,根本没有看到其他墓室,好像整个山体内,只出现了这个主墓室。

走得口干舌燥,大家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只能一点点地向甬道内走动,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还是黑漆漆的洞穴,实在是扛不动了,只能停下来。

坐下来后,我便感觉到后背很痒,最开始瘙痒还可以承受,伸手抓一下还能忍受,但走到现在,身上的瘙痒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我靠在石壁上蹭了蹭,舒服了许多,但却感觉阵阵刺痛,贝波站在我边上,奇怪的问道:“乔哥,你是不是后背也痒得难受。”

我看了贝波一眼,心说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这么问了,便应声说道:“嗯,也不知道是咋了,这背上越来越痒了。”

原来,贝波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种瘙痒感,他后背上也有,他将这话说出来后,一针说他也有,这才可就怪了。

最后,竟连冰清和苏可心也表示如此,实在是诡异,我将上衣脱了下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当我把上衣脱下来后,他们看向我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尤其是贝波,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了一般,我连问了两声,贝波都没听到,还是旁边的一针开了口。

“乔哥,你后背长满了尸胎斑。”

尸胎斑,顾名思义,就是原尸体上的癣斑,类似尸毒一般,会通过接触尸体等,传播到活人身上,但这种尸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产生,主要是因为只有自化成胎的尸体,才具有传染性,而这种尸胎万里难遇一个。

我看不到自己的后背,只感觉瘙痒难耐,贝波惊悚地将衣服脱了下来,让我看看他后背是否也是尸胎斑。

当他脱下衣服的时候,我属实震惊到了,他的尸胎斑已经遍布了整个后背,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腰部,我用手摸了一下。

这斑已经很厚了,摸上去很硬,如同牛皮,而最表面的斑已经开始翘起边角,看起来十分毛躁。且因为摩擦的原因,导致整个斑块开始出现皲裂,像是一片片鱼鳞一般。

我看得头皮到后背发麻,实在不敢想,我的身后也是这种情况。

此时,义哥也在啊啊地指着自己的后背,我走上前,将义哥的衣服脱下来,他后背也是出现了这种尸胎斑,且严重程度丝毫不亚于贝波。

这关于尸胎斑的记述很少,更别谈怎么去治疗这东西,大家都很慌张,但此时更难忍的是后背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痒。

而关于这尸胎斑,最后冰清提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等到这尸胎斑遍及到了人体的重要器官,人很快就不行了。

大家瞬间都沉默了,出现这种情况吗,我们甚至连责怪的余地都没有,准确来说,甚至在哪里感染上的这个尸胎斑,我们都不知道。

贝波一直在说自己在南京还没过够呢,又是家中独苗,不能就这么死了。

冰清听着实在是忍不了了,便你直接呵斥道:“你给我安静一些,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能不能爷们一些!”

贝波被她一说,白了他一眼,看着我说道:“乔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么死了。”

我摇摇头,示意他也不要说话,现在我也比较烦躁,只想安静一会儿,贝波也识了趣闭上了嘴巴。

大家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最后我站了起来,招呼大家继续往前走,只有冰清站了起来,我看着他们萎靡不振的样子说道:“现在,我们身上的食物也不多了,现在想办法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只能等到尸胎斑蔓延,死在这里。”

此时没人反驳,也没人说话,贝波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走吧,等死确实太煎熬了。”

大家陆续站了起来,我转身向着甬道内走去,这甬道像极了无尽的炼狱,怎么都走不到头,走到最后,我已经全靠扶着墙再往前面移动。

义哥在后面也不再闹腾,也在跟着我们走动,我大致按照行动的脚步计算了下,倘若按照之前的速度,加上我们中间休息的时间,我们在这甬道内至少走了一天了。

身上的食物,全都已经被我们吃光,缺水了一天,身体的新陈代谢也慢了许多,但此时大家却异常的团结,没人喊停,也没人掉队,都在咬着最后一口气往前走。

所有的坚持,都在苏可心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大家的坚持彻底崩塌了,义哥也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苏可心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绝望的坐在地上,侧着头看着深不可测的甬道,我将手电对准了甬道内,尽头依旧是黑暗。

此时我感觉嘴角传来腥味,我知道干裂的嘴唇又开始出血了,为了不浪费自己的血,我用手指将流下来的血抿了一下抹在了嘴唇上。

一抬头,发现贝波此时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我饿得实在是抬不起精神,但是脑海还算清醒,我知道他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极坏的征兆。

我快速抬起手,将血迹擦干净,但他的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快速的转过头不去和他对视,而这个眼神却在眼前浮现出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眼神我见到过,在那棺椁中见到过。

而在棺椁中见到的画面,就是我最不愿意接受事情,那就是我和贝波的厮杀,他,死在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