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看的书比较多,也比较杂,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书不在读精而在涉猎范围广,我倒是也认同他的观点,毕竟我国圣人也曾经说过,开卷有益的至理名言。
但提到鬼道,我们两人的脑海中直接出现的就是位于四天天师之首的张天师张道陵,但这张道陵主要活动的范围是在沛国丰邑,也就是今天的江苏徐州境内,这江苏距离云南的距离在古时可算是十分遥远,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片乱葬岗是汉代时道教传人时所为。
一针也满头疑惑地说道:“乔哥!根据这地面上白骨腐败程度来看,如果是汉代的尸骸,在风吹日晒的情况下还可以保持至今,这片土地,很可能是一个养尸地!且尸体放置在圈陵中,也符合早期道教的祭祀风格,可这多的白骨,究竟是为了祭祀什么?如果是活人祭祀的话,那不是违背了道家的无为而治、自然合一的道法了吗?”
“如果这些白骨并不是祭祀,而是在陪葬呢?”贝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咋一说话给我俩都吓了一身冷汗。
这一下子整个思路又陷入了一个崭新的方向,且这个方面并没有任何方向,一片迷雾,三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这时只有贝波最清楚,这片乱葬岗的风水格局是否会有一个油斗,但我看到了贝波一眼,他好像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冰清招呼了一声,我见冰清的神色严谨,想必是有什么发现,便起身走了过去。
冰清的目光落在一个微微凸起的石板上,贝波反复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个石板有什么不同,便问道:“冰清姐,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冰清目光迥然,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指了指这石板上面的白骨,抬脚踩断了一根腿骨,说道:“你看着白骨表面并没什么异常,但这白骨内部,你们看。”
我仔细看着这断裂的白骨,一针和贝波的视线也在盯着看,随着手电光线的聚焦,白骨内部竟然是暗红色的,我们不仅都有些骇然,一时间也想不到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看着这乱葬岗中种种不对劲,贝波话也便多了,一脸严肃地说道:“这里面该不会是骨髓吧?”
一针身体微微前倾,嗅了嗅鼻子,脸色也随着阴沉,说道:“你说的对,这里面就是骨髓,这味道骨髓并没有腐败的味道。”
冰清表情阴郁,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乱葬岗的周边围绕的石墙,冷冷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里便是这乱葬岗的中心,这中间很可能就是这块养尸地最肥沃的地方。”
贝波很不爽的抱怨道:“养尸地一般不都是在墓穴里的吗?这里怎么会在地面上?难不成这下面就有个斗?”
被贝波这么一说,我们三人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贝波自己也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便立刻站直了些,快速走动了起来,手中的罗盘也飞快的转动着。
贝波的快速走动带动着半空中的淡蓝色火焰,我们三人就站在原地视线跟着贝波转动,眼下只有他的风水探斗之术定准了墓穴所在,才能证明我们的推测是否正确。
贝波饶了一圈走回原地,手中的罗盘赫然停了下来,贝波表情顿时愣住了,突然惊声道:“这,这下面果真有大斗!”
这乱葬岗本身就比较安静,贝波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回声直接回**了起来,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有就有,你他妈的安喇叭了?这就广播起来了!”我怒骂了一声。
就在大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石大嫂的叫喊声,来不及考虑这斗的事情,我们急忙向着喊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针边跑边在我旁边气息不稳的说道:“乔哥!迎面的风中有血腥味,这石大哥恐怕已经没了。”
我听了也有些不安,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跑去的过程中,我竟然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即将靠近石大嫂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脚步也随着放慢了下来,结果可想而知了。
脚步沉重的走到那条河边上,一只被活生生扯断的手臂挂在河水两侧的土壁上,看石大嫂这反应,想必是认出了这断臂,我一愣,内心不禁有些酸楚。
脑海中翁的一声,石大哥的死与我们有必然的联系,想必这石大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中午的时候收了我们的钱,便想着再找些陶罐给我们,才在这儿遇了难。
想到这我干脆就蹲在了地上,巨大的压抑感笼罩着我,我抬头看向贝波和一针,两人的脸色也极其的难看。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落在了冰清身上,冰清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往前走了走,我内心不禁怒骂了一声冷血的蛇蝎女人。
但随后冰清的回过头,对着我冷言冷语地说道:“喂,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这里有问题!”
听到冰清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感觉到自己伤心有点太早了,只根据一个手臂就判断人已经死了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正在我们走向冰清的声音,我的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我回过头却发现是人群中的闵强,闵强眼神中有些恐惧,我不禁内心起了疑,随即也有些防备了起来。
“闵强兄弟,怎么了?”我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
这闵强见我身边的贝波和一针都走向了石大嫂所在的位置,便蹑声蹑语地说:“这条白河诡异的很,这闵石哥准是被这水怪迷了魂给吃了,王乔兄弟,你和你的朋友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莽然行事!”
我一听这话来了兴趣,慌忙问道:“水怪?什么水怪?”
“唉,这个秘密只有我们闵家知道,这白河河水看起来平缓,但这下面的暗流却很邪乎,我曾经见过一只野狗掉了下去,瞬间就涌上来一股鲜红的血水,那狗也闷哼声都没发出来。”闵强一脸恐惧,身体也跟随着轻微颤抖。
我见这闵强的神情,目光看向了他口中的白河,夜晚的光线不是很好,只能看到这河的轮廓,从表面来看,倒也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被闵强说得如此诡异,我瞬间内心也没了底,就在这时,贝波一脸惊喜地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闵强,郑重地点了点头,应许他绝不贸然行动,便转身向着河边走了过去。
后面随后传来了一针唏嘘声,想必是这闽家几人都深知这白河的厉害。
冰清三人站在河边,大概一米左右的枯枝上便挂着一条断臂,石大嫂坐在身后的地上,还在小声地抽泣。
我顺着贝波手指的方向看下去,杂草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在水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深不可测。
“盗洞?”我皱着眉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