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直跟在还在陆续撤退的灰貉走,这灰貉倒也是不防着我们,有几只甚至见我们走的比较慢,反而在前面停下来等等我们。
见这个样子,我和一针都有些震惊,不断的对着这灰貉竖起大拇指,虽然不确定它们是否看得懂。
就这样我们沿着甬道往前走,终于在另一个山洞内停了下来,这个山洞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面的高度也有百米的样子,在这个山洞内竟然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我和一针呆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向里面走动看看,这些灰貉陆续进了这山洞以后,便开始四处散开,一时间都不见了踪影。
一针见状警惕性的将手中的枪支拿在胸前,我也紧跟其后,我们大概走了有个三五米的样子,我身后的石壁咣当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哆嗦,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入口的位置,上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石门,在我们走进来以后,这石门却关了上去,把我们两人困在了里面。
我向着石门跑去,试图想将这石门打开,但是结果可想而知,这石门是直接砸向这地面,就连我下手的空隙都没有,我检查了一圈,确定不能从内部打开,便起身走了站在一点等待的一针。
“凭借我们俩人的力量根本不能打开的,这石门机关显然是不想让我们走回头路,那我们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一路向前咯。”一针摇摇头,一副无奈的神情。
我见一针这个样子,也撇了下嘴,既然这墓主一直都没有弄死我们,要么就是我们命大,要么就是这墓主暂时还想让我们死翘翘,反正不管是哪个说法,我们只能根据眼前的形式走。
这个时候,我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想必一针也是听到了,他甩开膀子就向山洞的深处走去,我心中暗骂:“操,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跑过前面的这个拐角,前面是一棵巨大的枯树,这树占据了前面另外半个足球场大小山洞,每根枝丫几乎分布在山洞的每个空间,我心想,好家伙,这要不是山洞的空间优先,我想这树枝想必是能伸到天上去吧。
但此时我来不及观察这么多,只有我走神的几秒钟,那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将灯光在树下开始乱照,却发现这树下呼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们走散的冰清。
冰清像是被后面的什么东西拉扯着,不断的向着后面拖动,只好用双手拉住前面伸下来的树枝,见到是我们,便对着我们大喊:“救我!”
我听得心中一愣,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针见我还是站在原地,推了我一下,怒骂道:“你丫的怎么还愣着,救人啊!
我一把拉住了想要冲过去的一针,我的力量比他大很多,不管他怎么挣脱,就是挣脱不开我的手,一针起初以为是我有其他策略,但见我只是一直拉着他,并没有行动的意思,冰清还在死死的抓住藤蔓,努力地在拖延时间。
见我们还没有行动,便扯着嗓子对我们叫叫道:“求求你,救救我!”
一针被这一催,更是站立不安,整个人焦急对我说道:“乔哥!你在搞什么?知道你们平时不对付,但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我猛拍了自己一下,来确认此时的我是否处于清醒的状态,这一巴掌给我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针见我这样更是不明所以,说了句疯子,继续想要睁开我的手臂。
我突然血气就上来了,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一些,一针吃痛嘴上骂骂咧咧的,倒也没再反抗,我双眼冷漠的看着还在挣扎的冰清,幽幽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说完这话,一针突然站在原地,也不再向前去,我的目光依旧是盯着前面的冰清,这冰清见我依旧是没有想要救她的意思,又问了这话,便突然停止住了挣扎的样子。
我本以为这冰清会继续和我反驳几次,毕竟我对于她究竟是否是冰清内心也是没有多少底,但终究假的就是假的,是禁不住诈的。
冰清整个人瞬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动着腰身向我们走来,一针看了看我,我点点头示意先不要动,一针点点头,我隐约感觉到一针抓在我手臂上的力度在变大。
这个时候,冰清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抬起手用一根手指勾住了我的下巴,一脸媚笑的看着我,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对我有想法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而不救救人家了呢?”
说话间,这冰清竟然开始缓缓的将胸前的拉锁拉开,这冰清的穿衣风格倒也是这样,都是一些谨慎的衣物,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平时就对她想入非非。
这上衣的拉锁被拉开一指长,露出雪白的颈部和香肩,我虽然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瞬间将目光转过别处,不去看她可以露出来的部位。
但是这冰清好像笃定我内心的想法,竟然伸手将我的脸掰了过来,整个人也贴我很近,我一低头甚至可以看到她那高耸的山峰,我咽了下口水,心想,这要不是摸不清你的底,老子指定让你感受下什么叫百丈长度的真男人,就怕万一你丫的是个骷髅,老子要被吓得以后都不举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这**的风光,加上这时不时从衣服内传来的香味,我还是有些脑海混乱的,姑且不说是我,就连身边的一针还在紧紧的抓住我的双手,眼睛也在不断的闪烁着。
我被她这么一搞,脸上突然开始发烫,却也无力反驳,只能用手推掉了她的手,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冰清,你究竟是谁?”
“我?哈哈,你就算知道我是谁又能怎么样呢?倒是你这小子,果真跟那狗东西一样!一脸就看出来我不是你们的人了?不过,人要是太聪明的话,可是会死的!”我眼前的冰清眉眼带笑,但是说话的口气确实一点不温柔,冷冰冰的像把剑不断袭来。
虽然冰清这人在平时也是冷冰冰的,但她的冷冰冰是那种只感觉到冰冷,但是此时这冰清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确实充满冷血和杀气,这时候再去回想冰清平时的话语,倒是觉得有些温和了。
此时我的内心的恐惧感倒是被她这一席话冲淡了,他说我跟谁一样?自幼教我本事的人很多,但是真的让我学到本事的人只有三人,那就是我爹、大伯和已经坠下山崖的亨叔。
此时亨叔生死未知,我爹也早已离世,那难不成她口中这个狗东西是大伯?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此时这种情况下,确实是笑不出来,我甩开已经被一阵抓得又酸又麻的手臂,看来现在要是不跟这冰清问个究竟,后面激怒了她,可就是什么也问不到了。
我笑着将她拉扯到一半的拉锁拉回去,毕竟如果她一直这样,我倒是也不能集中注意力,这冰清倒也是没有阻止我,一直到我拉好后,她才说道:“想问什么?”
“你跟大伯认识?”我也没有掖着藏着,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大伯?”
“王同德!”
“不认识。”
这简短的几句话,瞬间推倒了我的想法,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这女人说的人竟然不是大伯,那会是谁呢?
我利用几秒钟在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但问题既然问了,哪有没有答案的道理,我便抱着试探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那个狗东西是谁?”
这冰清表情发生了微弱的变化,从这人的眼神中,我也意识到此人绝非是冰清,但至于她为什么有着和冰清一模一样的容颜,我暂时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了解。
我问过问题,眼前的这个冰清冷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答案是谁,我见她好像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转身向着身后的大树走去,整个人坐在一个弯弯的低矮树干上,没等她回答,便脱口而出:“王同斋?”
冰清脸上的表情愣了三分之二秒,随即恢复了微笑的样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此时我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难不成还真是我爹。
我看到依旧是坐在枝干上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便直接问道:“你竟然和我爹认识?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我听我爹提起过你呢。”
“你是那狗东西的儿子?”眼前这个冰清的脸色变得十分震惊,“我本以为只是他手下的人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儿子......”
说话间,眼前的冰清开始慢慢开始变化,面部开始发生变化,冰清的面容开始慢慢退去,露出同样是一张很精致的脸,一针整个人有些激动,不禁向前走了两步,但我却感觉脚下十分沉重,因为这张变化后的脸,我在父亲书房内的一本书的夹缝中看到过。
这张脸越来越清晰,但是也变得有些透明,没错,就是这个人,当我第一次翻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父亲表现的很悲伤,非常慈爱的摸着我的头,双眼微红但是一声不吭,我爹这人平时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我几乎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当时的我就没有多问,但是心里明白这个阿姨对他很重要。
再后来,我们一家逃亡美国,途中丢失了很多珍贵的东西,包括我妈一些重要的陪嫁都在颠簸中丢失了不少,但是唯独这本书和这书中的照片却完好无损的被带到了美国,我爹还是将这个东西放在了他的书房中,直到我六岁那年,在美国的一个伙伴那里得知,家里出现的第三个年轻女人,就是来破坏父母感情的第三者。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第三者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她会破坏父母的感情,便趁着我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进了书房,我对这本书存在的位置很熟悉,进房间便可以找到,但就当我准备将这张照片撕碎的时候,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从我手中抢回来这张照片,并将上面的褶皱捋平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书中,并严肃的告诉我,以后不准进父亲的书房。
我满眼的委屈看着我妈,嚎啕大哭,边哭边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她,她也双眼微红,告诉我这人对于我爹来说,或者是对我们家来说,都是很重眼的人。
自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打开过这本书,直到我七岁那年,他们陆续病倒后,父亲入殓的那天,我将尸首抬起,摸到了他胸前有个硬硬的东西,就是这张照片。
那天,前来处理丧事的人几乎没有,我也并没有将照片拿出来,想必这也是父亲放在这里的。后来成年以后,我一度以为这是父亲的婚外恋,现在看来,父亲恋的想必也就是个死去的人罢了。
我更加从来没想过这人会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从眼前的形式来看,这想必也不再是人,更像是一个亡灵,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快速收回了思绪,这眼前的女人还在一点点的变化,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见状我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心头一惊,这个时候我不将这些东西说出来,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从小到大被大伯训练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但是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毫不思考就下定决定的事情,我快速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快速的讲述着这些在父亲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并没有打算我,而是一直微笑着听我说完,我一直在讲,丝毫不敢停顿,生怕在一瞬间她就变得彻底消失。终于在我滔滔不绝说完最后一句我父亲他很在乎你之后,她也变成了完全的透明。
瞬间,整个山洞内陷入了一片安寂,我和一针都在盯着前面的树枝,一针缓缓地抬起头,脸色暗神地说:“乔哥,你父亲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对我父亲很重要。
一针见我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便泱泱的说了句:“她在你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掉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因为快速说话导致的嗓子的不舒服,也应着一针说道:“这些要等出去以后才能够知道了。”
“还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一针笑着对我说道。
“谁?”
“德伯伯。”
“大伯?”
“嗯。”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一针,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但是看起来又不像,便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