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算是對難民一種警告,山城可以是他們的避難所,可也不是他們放肆的地方!”
李清泉正色的說著,衙役紛紛打了一個激靈,連忙點著頭應允著。
衙役頭頭微微皺眉道。
“大人,還希望大人再三考慮一下,問斬兩個難民歹人,咱們很容易就做到。”
“可萬一引起那些難民的轟動,到時候難民暴動起來,咱們該如何應對呢?”
衙役頭頭還是希望李清泉再三考慮。
李清泉微微瞄了他一眼,語氣十分不好道。
“究竟你是知州,還是我是知州?”
衙役頭頭當即明白,自己是多言了,連忙抱拳躬身道。
“大人息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李清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衙役頭頭,隨即冷哼一聲。
“就按照我說的去辦。”
“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
“你們怕什麽?”
“照做即可!”
聽著李清泉所說,衙役紛紛心中一震。
衙役頭頭連忙正色道。
“是,大人!”
“其次,告訴山城裏的富商們,讓他們捐款捐糧捐地方,接納難民!”
“同時列出清單,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富商們能拿出多少來!”
“要是他們不能讓我滿意,那本官能夠讓他們致富,同時也能讓他們破產!”
李清泉不緊不慢的說著。
衙役頭頭隻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這下子明白了,李清泉是動真格的了。
“唉,隻能希望那些富商有些自知之明。”
“要是交不了差,估計一個個都得查封!”
衙役頭頭心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他們身為官府衙門中人,平時少不了富商那些人的孝敬。
他們拿了富商的錢,便意味著和富商綁在了同一條船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是富商被抄家查封,他們一個個的也沒有了油水,更有甚者,還會被牽扯其中。
他們的烏紗帽不保倒是小事,可就怕小命都不保了。
衙役們一個個的冷汗直流,絲毫不敢正視李清泉的眼神,心中那些小九九早已經被李清泉看在了眼裏。
“哼,我看你們是平時富商的錢拿了不少,都在為富商考慮。”
“山城的百姓你們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啊!”
李清泉冷哼一聲道,他看著衙役們一個個的垮下來的臉。
心中早已經不滿。
平時就算是暗地裏拿了富商的錢,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是要讓富商大出血一次,這一點要是做不到,可著實是讓李清泉失望至極。
“讓富商拿出他們平時存放貨物的倉庫,還有平時不住的宅子,統統都給難民提供住宿!”
“要是讓我知道有人敢不做,或者做的太少,本官一個一個的上門和他們談談!”
“你們說是不是要本官一個一個遊說才行呢?”
李清泉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衙役們聽著十分不是滋味。
“大人哪敢呐!小的們立馬去辦。”
“保證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衙役頭頭鬥膽著拍著胸脯保證著。
“哼,這件事情不是為我而做!”
“而是為山城的百姓做,為那些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連生存機會都沒有的難民做的!”
陳青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衙役頭頭,仿佛能夠看穿衙役頭頭的內心想法一般。
“是是是大人,咱們都是為老百姓服務的,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李清泉擺了擺手。
“去吧,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衙役們聽罷,心中頓時間鬆了一口氣,紛紛朝著衙門外走去,那一步邁出去都快趕上跑的距離了。
看著衙役們一個個離去,李清泉目光深邃喃喃道。
“我不止要給難民一劑猛藥,還要給整個山城一劑猛藥!”
“哼,我一定會有個交代!”
李清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麵容略帶微笑,腦海裏想著的是剛剛和自己聊天陳青龍的麵容。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與此同時,衙役們逃離衙門之後,才敢大出氣。
“張哥,知州大人這是怎麽了?”
一位衙役小心翼翼的問著衙役頭頭,衙役頭頭名為張德生。
此時的張德生就是他們一眾衙役的精神支柱。
“是啊,張哥,看來知州大人很生氣啊!”
“這下咱們怎麽辦,要是按照知州大人所說,那等同於拿著剔骨刀在富商們身上切肉了。”
另外一位衙役皺著眉頭說道。
富商們賺錢,那是相當簡單,可要是從富商們的口袋裏拿錢,那可是相當的困難。
而且按照李清泉之前所說的話來看,富商們如果簡簡單單拿出幾百兩幾千兩銀子來,那簡直是在糊弄鬼呢。
張德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哪知道啊,你剛剛沒看到,我觸及知州大人的眉頭,差點都下不來台。”
“咱們還是想想辦法,要是不能給知州大人交代,咱們這些人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張德生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李清泉還是一切以穩妥來。
誰曾想陳青龍進去和李清泉聊了半個時辰之後,李清泉從內堂出來,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能讓他想明白嗎?
“難道是那個人和知州大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應該啊,一個平頭老百姓,還能在知州大人的麵前出言獻策?”
張德生皺著眉頭,內心之中忍不住嘀咕著。
可隨後還是被李清泉之前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傷透了腦筋。
至於陳青龍這樣一個小人物,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直接拋在了腦後。
殊不知,就是張德生這樣一個看不入眼的小人物所說的話,才會導致李清泉接下來一道又一道苛刻的命令。
“張哥怎麽辦!”
小衙役們一個個哭喪的看著張德生,紛紛等著張德生開口呢。
張德生皺著眉頭,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急什麽急,沒看到我正在想辦法呢?”
“知州大人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你們應該能夠看出來。”
張德生咬了咬牙,繼續說著。
“要怪就怪那些富商倒黴,他們不出血,那倒黴的就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