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還可以理解,每天都是這樣,齊曼古麗和鍾晴就很迷惑,養雞場的新老板,是不是有病啊,這麽偏僻的地方開飯店,還成天浪費糧食。
有一天,張勇又來送飯,飯菜裝在食盒裏,和剛剛炒出來的差不多,非常新鮮,花樣也很多,宮保雞丁、脆皮炸雞、辣子雞……當然也有別的,牛羊肉和新鮮蔬菜少不了。
總之就很豐盛。
張勇把食盒放到鍾家的小院裏,歎息一聲:“還是不合胃口,扔了太可惜,麻煩二位幫忙吃一下吧。”
齊曼古麗開開心心的收下了,多擺一副碗筷,讓張勇也在這裏吃,張勇沒客氣,反正回去也是吃這些,在哪吃不是吃。
吃飯時齊曼古麗問:“原來你不是老板。”
張勇點頭:“我上頭還有一個大老板,從香江來的,非要在武州開飯店,一般的飯菜不合他胃口,難伺候啊。”
“叫什麽名字?”鍾晴問。
“呃……說了你也不認識,快吃快吃,別等涼了。”
鍾晴察覺到張勇刻意隱瞞了一些東西,等到吃完飯,悄悄的在後麵尾隨。
張勇雖然跟蘇泰安學了一些偵查技術,然而警覺性不如偵察兵出身的蘇泰安,一路上都沒發覺,回到養雞場,徑直去找李湛。
養雞場後麵有一排平房,原來充作辦公室,現在變成了李湛的私人住宅,李湛選了兩隻漂亮的大公雞,拴在院子裏玩鬥雞,他背對庭院,悄悄跟過來的鍾晴看不到臉,好奇的在遠處偷窺。
張勇蹲在他旁邊,匯報道:“養了半月,娘倆的狀態好多了,小姑娘明顯比剛來的時候水靈了,不過每次都問養雞場的大老板是誰,時間長了瞞不住。”
李湛給鬥雞撒一些小米,漫不經心的回道:“我也沒打算一直攙著她們走路,她們不是會做衣服嗎,明天你跑一趟市裏,帶她們注冊一家服裝公司。”
“你要給她們注資?”
“嗯。”
鍾家因他而落難,他要親自把她們攙扶起來,鑒於鍾鐵山對他的成見,他不想露麵,隻能繼續讓張勇操作,張勇撓撓頭,麵有難色:“小李哥,一次兩次還好,總是這樣幫忙,找不到像樣的借口啊,還是你出麵吧,你對她們好,她們還能把你打出去嗎?”
李湛笑道:“榆木腦袋,你就說自己看中了她的圖樣,給她投資不就行了,覺得她們會懷疑,就把條件設置的苛刻一些,比如股份少給一點,她們就不會懷疑了。”
忽然聽見院門吱呦響了一聲,李湛回頭隻看了一眼,看到是鍾晴,連忙別開頭,跑到屋裏,喊張勇去應付。
隔著30多米,鍾晴沒有看清李湛的相貌,正在疑惑,張勇已經擋住她的視線,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走出平房的範圍,問道:“你怎麽來了?”
鍾晴抿著秀氣的小嘴,有些生氣:“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的大老板啊,怎麽了?”
“背影有點眼熟,我好像認識他,讓我見見他。”
好敏銳的直覺,難道認出來了,不對,如果認出來了,以他們倆的關係,直接就闖進去對質了,不會在這裏和張勇糾纏。
張勇連忙扯謊:“實話告訴你吧,這位大老板非常內向,不管幹什麽,都不露麵,都是委托屬下去辦,你這樣悄悄的尾隨,會激怒他的,本來想給你投資,也不投了。”
鍾晴好奇道:“什麽投資?”
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鍾晴把自己設計服裝的練習本給張勇看了看,張勇從屋裏拿來練習本,晃晃道:“大妹子,你設計服裝的本事不賴,我家大老板決定給你投資一家服裝公司,注冊資金20萬,股份六四分,怎麽樣,願不願意?”
鍾晴先是愣了幾秒鍾,旋即一臉驚喜的點頭。
當然願意了,有投資就有生產線,形成規模化的流水線,她們就不用這樣辛辛苦苦的一件件縫製了,還能賺到更多的錢。
至於股份,她是不在意的,能比現在賺錢她就很滿足了。
於是兩人跑了一趟市工商所,注冊了一家名叫美晴的服裝公司,養雞場正好被李湛買下來了,這段時間折騰的夠嗆,雞死的死吃的吃,養雞場早就開不成了,正好清理一下,改成服裝生產基地,王兵的西鐵六局在武州搞工程,叫來幫忙蓋廠房,然後由張勇出資引進生產線。
一整套流程,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辦好了,硬件不用鍾晴操心,她隻需要設計圖樣,管理工人生產,有什麽難處告訴張勇就行了,大半都能解決。
這些都是瞞著鍾鐵山做的,鍾鐵山白天去商場擺攤,居然一直沒發現,等到公司成型了,他才驚愕的發現,家門口的養雞場變成服裝廠了。
而且竟然是他們鍾家的。
鍾鐵山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哪來的錢辦廠?”
齊曼古麗解釋:“碰見貴人了呀,香江來的大老板看中了咱家阿依古麗的設計才能,出錢讓她辦公司,給了四成股份呢,生產線也是人家投資的,多大方。”
鍾鐵山到底是軍人出身,思考問題比較全麵,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怪異,想見一見香江大老板,得到的回答和鍾晴一樣,香江大老板性格靦腆,不喜歡見人。
這就更奇怪了,哪有投錢不露麵的?
然而公司法人寫的是鍾晴,廠子就在家門口,看得見,摸得著,要說是騙子吧,也不太像,鍾鐵山被搞糊塗了。
這時,第一批生產的女裝,已經出了成品,整整五萬件,根據那位幕後大老板的建議,不管衣服品質怎麽樣,先運到香江鍍金。
“鍍金?衣服上還鍍金啊,太奢侈了吧,誰會買?”鍾鐵山震驚了。
母女倆全都笑彎了腰,解釋道:“不是真的鍍金,而是帶著衣服去香江參加服裝博覽會,最好拿個獎項回來,有名氣了之後才好賣。”
鍾鐵山的作風老派,對這種時髦的女裝,本來就不感冒,女兒的所謂才能,他也不覺得有什麽才,大獎隨隨便便就能拿嗎,不可能吧。
齊曼古麗一臉嫌棄的歎氣:“看看你,生意上一竅不通,真是蠢的可以,這是人家大老板自己出錢辦的博覽會,自己花錢給自己頒獎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