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白娘子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他也是拚了,慈善拍賣結束後,白娘子沒有急著走,頗有深意的看著他,好像在等他開口說送你回家,但他沒說,隻留下一個地址。
臨走時,李湛拿住她溫軟如玉的小手,地址拍到她手裏,鄭重其事的說:“別忘了我說的兩道坎,如果都讓我說中了,到這個地址來找我,我給你一個破局的辦法。”
說罷轉向另一個方向,颯然而去,白娘子望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嘀咕,真是個有趣的怪人。
不多時,參加晚宴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主辦方急匆匆的走出來大喊:“卜算子先生,你還在嗎,戲服你拿走了,五十萬拍賣金還沒付……”
這人估計得吐血,因為李湛早已經翻牆跑了,他根本沒打算為這套別人穿過的破衣服買單,那不過是逢場作戲。
興許他長的比較帥,談吐也不錯,當天晚上回去後,白娘子仍對他念念不忘,洗完澡,換上絲綢睡衣,晃著兩條潔白如玉的大長腿走出來,從包包裏拿出他留下的便條,隨手攏起秀發,一條腿蜷臥在沙發上,倚著抱枕,翻看那張便條。
便條是用一張空白名片寫的,正麵是地址,為了加深她的印象,反麵特意手繪了自己的肖像,他本來就會畫畫,素描功底不錯,加上相貌英俊,畫出來還挺好看,名片上的肖像麵帶笑容,伸手比了個耶,陽光燦爛,討人喜歡,白娘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好有趣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白娘子對他很有興趣,一張卡片,翻來覆去看了半個小時,直到困的熬不住了,才回臥室睡覺,卡片就在枕頭底下。
第二天,經紀人打電話,說有一場戲正在選角,是個苦情母親的角色,問她有沒有興趣,她立刻想到昨晚李湛說的第一道坎。
按照李湛的說法,為了避開第一道坎,最近三個月的戲,一律不能接。
可是經紀人說,這部戲叫《天若有情》,香江無線大導演把關,配角都是老戲骨,劇本也是一流,就差一個挑大梁的女主,導演欽點的她,希望她能來演女主,片酬不是問題。
她支支吾吾的回道:“昨天有個道士給我算命,說我暫時不能接戲……”
“道士?什麽道士?喂喂喂,你怎麽還信這種玩意,傻不傻啊妹妹,咱是靠自己奮鬥出來的,不能因為神棍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耽誤了吧,何況那位導演當年對你有提攜之恩,你還記得自己剛剛進入演藝圈,沒戲可拍,頂著選美小姐大花瓶的名頭,到處碰壁的事情嗎,單憑這個恩情,就不能拒絕啊,算了,你自己想想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經紀人一番話點醒了她,事業是自己奮鬥出來的,不是靠算命得來的,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得罪一位對自己有恩的導演,她果斷接了《天若有情》這部戲。
拍戲日程繁忙,需要進駐劇組,關於李湛的提醒,白娘子漸漸拋到了腦後,之後也沒有再見過,另一邊,李湛雖然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麽,但不知道具體在哪一天,屬於投石問路,沒看見水花,便也拋到了腦後。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beyond回歸香江製作新專輯,李湛閑著沒事,在錄音棚裏聽他們排練,範宗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興奮的朝他揮手。
他兩手環胸走出來,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用不著每件事都跟我匯報,小事自己決定就行了。”範宗珍老婆孩子在他手裏,工作那叫一個盡心竭力,屁大點事都來跟他匯報。
但這次是大事,範宗珍說:“剛剛打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古裝影視基地有一部戲投資斷檔了,正在四處尋找投資,要不要試試?”
“什麽戲?”
“方世玉。”
“臥槽。”
範宗珍見他臉色大變,疑惑的問道:“你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了,功夫皇帝李蓮傑進軍香江影視圈的第一部電影嘛,超好看的,跟蕭芳芳合演的方世玉母子,簡直是一對逗比,風格幽默,打鬥刺激,記得當年還拿過獎呢。
這麽好的一部電影,竟然投資斷檔了,不可能吧?
李湛立刻意識到,斷檔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投資,因為如果沒有投資,後世不會出現這部電影。
現在突然投資斷檔,對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忙問範宗珍:“他們需要多少投資?”
“大概五六十萬吧。”
也不是很多,這種肯定盈利的電影,不投白不投,李湛換了衣服,指指樓下的汽車:“走,帶我去一趟古裝影視基地。”
香江的古裝基地有兩個,其中一個在清水浦附近的一條街上,整個街道布置成了清末民初的風格,專門用來拍攝近現代的戲,街道上的店鋪中西混雜,隻有半邊,穿堂而過,後麵就變成現代風格了,從街道的側麵看,就像一排樣板房,除了拍戲,幹不了別的。
李湛來到現場的時候,兩夥人正在一個布店門口吵架,旁邊淩亂的擺放著道具、攝像機和劇組雜物,湊過去一聽,原來是副導演和主演鬧矛盾了。
副導演張成山不滿意主角李蓮傑對道具的苛刻要求,認為他在故意找麻煩,拍戲的時候在旁邊罵娘,李蓮傑聽見罵了回去。
戲不拍了,雙方對罵了起來。
張成山是投資方的人,敢罵他,直接拍屁股走人,撤資,你不是要求多嗎,沒錢看你怎麽拍,導演元奎一看鬧僵了,連忙在中間說和,資方的人不好得罪,畢竟是金主,元奎讓李蓮傑低頭道個歉,李蓮傑不肯低頭,梗著脖子說道:“方世玉營救母親是重頭戲,花錢把總壇布置一下過分嗎,弄些新鮮的芍藥花一路撒過來過分嗎,我哪裏錯啦?”
張成山指著他的鼻子:“你說的輕巧,按照你畫的圖紙,需要重新搭建一個總壇,麵積一千多平米的總壇,完全超出這條街的範疇了,耗時又費力,等到總壇蓋好,就錯過上映期了,我怎麽跟公司交代?我看你就是故意找麻煩!”
“我找你什麽麻煩,我又不認識你,我是為了拍好戲。”
張成山哼了聲,嘀咕著發牢騷:“內地來的武術冠軍就很牛掰嗎,香江厲害的武行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你不拍有的是人拍,還跟我耍大牌,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咖位。”
“尼瑪的,我沒有耍大牌!”
“你怎麽罵人呢!”
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導演元奎插到他們中間,阻止他們爭吵,然而根本問題無法解決,張成山不同意加錢蓋什麽總壇,主演非要加,雙方都說不拍了,導演懵逼了,這裏到底誰說了算?
最後張成山撂攤子走人,沒錢一切休提,導演元奎一拍大腿,追著張成山的汽車大喊:“張哥等等我,年輕人不懂事,別跟他計較啊……”
這時的李蓮傑年輕氣盛,說不拍,就不拍,渾然不在乎整個劇組都在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坐在藥房的門廊下麵自顧自的嘀咕:“想要好戲,還不舍得花錢,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對麵不遠處,範宗珍笑嘻嘻的跟李湛說:“斷檔的就是這部戲,你覺得怎麽樣,我看這個男主角有點軸,不如用投資的條件把他給換了。”
李湛翻個白眼:“換他幹什麽,換了他,我就不投了。”
範宗珍一愣:“可這小子仗著自己是什麽武術冠軍,跟資方叫板,把他留在這裏,以後恐怕還會發生這種事,一個不聽話的戲子,要他幹啥,再說他第一次拍電影,也沒什麽名氣。”
將來會有名氣的,大大的名氣,這可是功夫皇帝啊,別人不識貨,正好便宜他了,他笑著揮揮手:“走,過去跟那小子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