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酿造的药酒不管用,这次安排就白费了,以后该怎么逃出去?
两人如坐针毡的等待着,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动静,李湛腾地站起来道:“不能等了,我出去跟大伙儿号召一下,咱们20多个人,硬碰硬也不怕。”
沈慧珍拦住他道:“不行,他们手里有真家伙,刚才敬酒的时候我看见了,随身带着呢,没人敢上,到时候只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再等……”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细心倾听,这次是两长两短,正是昨天约定好的敲门暗号,李湛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打开门,果然是来福。
来福抹抹额头的汗水:“成了,药效之所以这么慢,可能是他们都感冒了,刚刚喝了感冒药,药效跟咱们酿造的药酒有冲突。”
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应该抓紧行动,药效坚持不了多久。
三人旋即跑回去,只见偌大的厂房里,十个人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其余的受骗者全都呆若木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湛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们的武器下了,命令来福和沈慧珍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他们五花大绑,捆成粽子,然后跟受骗者们说:“机会来了,听我号令,我可以让你们逃出去。”
大家互相对视,连忙点头。
于是在李湛的安排下,一个去找公用电话,打给他指定的人,用作后援,另外派了三个人去翻找何润业的行李,看看他还有什么武器没有,这里安排了五个人守着。
如他所料,药效果然被感冒药冲淡了,只五分钟,他们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何润业发现自己被捆住了,其他人也都成了粽子,不禁怒道:“踏马的想造反啊,快给我松开,不然我剁了你们这帮杂碎。”
来福仍是笑嘻嘻的,但没有给他松绑,而是指指对面黑黢黢的身影,让他仔细看看这是谁,何润业定睛一看,不禁呆住了。
这才认出李湛。
他千方百计的想让沈慧珍把李湛骗过来,万没想到,那天晚上一锤子敲晕了人就是李湛,早就把他带在身边了,竟不知道。
李湛擦了脸上的污秽,洗干净脸,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回来,拉一把凳子坐在何润业对面,淡淡道:“又见面了老何,离开造纸厂之后,你混的越来越差了,竟然干了传销,这么缺德的事情都敢干,倒是附和你一贯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原则。”
何润业目瞪口呆的愣了会,恶狠狠的骂道:“早知道是你,非剁了你不可,老子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
李湛扬眉一笑:“怎么能说是我害的,你原本是国企厂长,风风光光,可你把厂子经营的一团糟,梁栋才会找上你进行改革,你若是配合改革,未必不能咸鱼翻身,可你非要给梁市长下绊子,这才给了我可趁之机,说到底,还是你不争气啊。”
何润业不这么想,他觉得李湛是个十足的小人,背地里算计他,才让他沦落到这个地步,至于自己的原因,选择性忽视了。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说了,何润业一梗脖子:“成王败寇,老子认栽了,少废话吧,该报警报警,老子去牢里逍遥快活。”
李湛并没有报警,如果把他交给公家处理,顶多判个七八年,表现良好,五年就出来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出来了还会找李湛的麻烦。
不如一劳永逸的解决掉。
这时,一辆车飞驰而来,停在厂房门外,苏泰安接到电话,领着一帮人赶来了,同时带了一箱子现金,李湛把箱子打开,砰,放到桌上。
那帮跟着何润业混的小头目,看到这么多现金,眼都直了,忽悠人搞传销,搞了半年多也没有挣到李湛的九牛一毛,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年代,犯罪的成本实在是不如做正事来钱快,可惜他们没这个头脑。
然而这些钱不是给他们的,他把箱子转向对面的受骗者,一叠一叠的钱拿出来,朝他们招招手:“当初我跟你们承诺过,逃出生天就给你们一份报酬,这是你们应得的,过来拿吧,每个人一万。”
那些人都惊呆了。
这时才知道李湛的来头有多大。
领钱的时候,李湛特意交代了一句话:“拿了我的钱,出去不能说自己见过何润业,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同意吗?”
大家都很迷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出这种要求,但还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一万块不是小数目,足够补偿他们受骗的损失,多出来的钱还可以出去重新立足,何乐而不为。
打发了这帮人,厂房里只剩自己人,李湛朝苏泰安打个手势,苏泰安大手一挥,让属下把何润业等人蒙上眼,抬到车里。
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货车,足够把他们都带走。
沈慧珍颇为不解的问道:“你想把他们带到哪去,为什么不交给市局?”
李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按住她的削肩:“你先回去,家里小晴安顿好了,正等着你,回去洗个澡,吃点好的,姐妹俩说点贴心话,许多天不见,她很想你。”
提起钟晴,沈慧珍泪目了,她也很想念小晴。
李湛另外派人把她送回去,然后就是老节目了,跟苏泰安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一起上车,后面跟着货车,直奔江城西陵江大桥。
之前他不知道何润业逃到了什么地方,苏泰安来了才知道,这家伙真能跑,一夜开车狂奔八百里,跑到边境线上了。
回去花费不少时间,赶到西陵江大桥已经是第二天半夜的三点,江畔浓雾升腾,昏黄的路灯映出一派萧索的景象,大桥上安安静静,几乎没人。
桥洞下面,照例挺着一艘采砂船,桅杆上挂着绿色的信号灯,油桶顺着滑竿绳索弄上来,摆放到货车旁边,一共十个。
李湛打个手势,属下把车厢门打开,何润业等人逐一放出来。
何润业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疑惑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不送市局吗?”
李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己的仇人自己解决,为什么让市局插手,你的大限到了何润业,这里就是你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