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的很明白，隻把自己看到的告訴梁棟了，具體怎麽判斷，就看梁棟了。
梁棟聽完這番話，臉色沉了下來：“這都是真的嗎？”
“句句屬實，都是我親眼所見，梁叔叔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人到廠子裏暗訪，那天的情況很嚴重，很多職工都看見了。”
如果是真的，那麽何潤業難辭其咎，甚至可以進一步推測出——何潤業在處心積慮的阻擋改革！
不然那群社會流氓是怎麽提前進入廠區辦公樓的？為什麽用特殊手段逼迫職工墜樓？為什麽他不接手42%的懸空股份？這明明是梁棟給他安排好的路。
“你，你把他給我叫來……”
梁棟臉色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兩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怎麽也坐不起來，路過的護士看到這一幕，慌忙闖進來把他按住，示意他躺平，別動氣，然後責備李湛：“你是病人家屬嗎，為什麽惹他生氣，不知道他的病不能動氣嗎，你這孩子太過分了！”
李湛低著頭沒吭聲。
護士讓他出去，他就出去了。
正在外麵走廊裏抽煙的侯建軍急忙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問怎麽回事，他擺擺手，示意沒事，他也擔心說出實情梁棟可能承受不住，但這番話必須說。
在走廊裏等了一個小時，護士給梁棟輸完**，推著小車走出來，皺眉對他說：“梁老讓你進去，懂點事兒，可別再惹他生氣了，知不知道？”
他點點頭，重新走入病房。
江城醫院的條件簡陋，沒有可升降的病床，梁棟背後墊了一床被褥，倚著被褥看報紙，情緒平靜了很多，李湛連忙道歉：“對不起梁叔叔，剛才我多嘴了。”
梁棟摘了眼鏡歎口氣，仰頭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沉默幾秒鍾之後說道：“我是沒想到，他可以沒出息到這個地步，拚了命的當螞蟥，他想吸血，可惜江城已經沒血給他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