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25個人的攻關小組，日夜不停的忙碌了一個月，也僅僅是開了個頭，除了抽紙的流水線造好了，其餘的都不太行。
李湛有些失望，照這個進度下去，三個月肯定完不成梁棟交代的任務。
廠房呆的有些悶，他出去走了走。
禮堂外麵有個露天籃球場，兩側是水泥堆砌的三層看台，他點上一支煙，坐在看台上看職工家屬的孩子打籃球。
廠裏每個人都認識他，因為“江城最年輕企業家”的名號已經在整個江城傳遍了，電視裏還播過關於他的采訪，提起雪柔造紙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工人們都引以為豪，在廠區裏碰見他，會跟孩子說：瞧，這是上過電視的李廠長，你要是能有咱們李廠長一半出息，我就算沒白養你。
這些打籃球的孩子，也都認識他，打完去吃飯，每個人都朝他敬少先隊禮，恍惚間讓他產生一種回到前世的錯覺。
他心想，衝著這份尊敬，這仨月也得整出點成績，不然真是無臉見江東父老。
“小李哥，你怎麽跑到這兒了，吃飯找你半天。”
攻關小組的馬小帥是個熱情的小夥子，年齡比他大六歲，已經23了，喊廠長覺得見外，喊哥也不對，就喊他小李哥。
每天都是馬小帥跑到食堂給他打飯，吃完刷的幹幹淨淨，從不用他動手，宿舍裏的衛生讓金明珠包了，金明珠恰好住在他隔壁，蘇泰安私下裏跟金明珠說：咱們李廠長還年輕，也沒對象，一心撲在事業上，在廠裏沒人照顧，你幫襯著點。金明珠就跟他要了宿舍鑰匙，隔三差五的替他打掃衛生，換洗床單被褥。
大家對他很好，這讓他心裏愈發的不是滋味，感覺失敗了都對不起他們。
“怎麽了小李哥，食堂小灶特意給你做的餃子不合胃口嗎？”
不鏽鋼飯盒擺在看台上，其中有一盒是手工餃子。李湛回過神一看，有些納悶：“今天什麽好日子，怎麽吃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