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本宮猜猜，一個江湖的神秘組織？
暗殺？情報？細作？
又或者是……藏匿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隨著寧嶽的話語落下，他們間的氣氛一下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開始放大。
小賊身上冒著冷汗，緊繃著神經，身體開始忍不住的發抖。
“昊瀾，本宮記得你們做暗衛的，都有一套撬開俘虜嘴巴的辦法？
據說從死人的嘴裏都能撬出東西？可是真的？”
寧嶽冷冷地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可臉上還帶著笑意。
可這個笑容讓昊瀾不禁打了個寒戰，雖然知道寧嶽隻是想嚇唬一下眼前的小賊，但依舊被他的眼神嚇得有些呼吸急促。
見昊瀾不說話，寧嶽的眼睛瞟了昊瀾，他才硬著頭皮回答道：“是，世子殿下，我們確實有這樣的手段。”
“好，很好。”
寧嶽繼續勾起一抹冰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那就把這套手段用在這個小賊身上吧，就算死，也要讓他把話說出來。”
寧嶽的聲音如同冬夜裏的北風，讓跪在地上的小賊遍體生寒。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世子會如斯恐怖。
同樣震驚的也有昊瀾。
他心裏非議著，這句話究竟幾個意思。
他連忙看向站在門口的離寂，可是離寂卻故意不與他對視。
讓他急得冒了一頭汗。
寧嶽想知道那個麵具男是誰，但隻要去調查，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而不是難為一個孩子。
可寧嶽的樣子又非常認真，他看了半天，還是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通體烏黑小巧，刀刃隻有手指長短，但看上去卻鋒利無比。
眼看著昊瀾在靠近，小賊驚恐想要後退，但他的身體卻像被釘子釘住一樣，無法動彈。
他的眼中滿是恐懼，如同看到死神降臨。
“不要！不要！
我說！我說！”
匕首剛靠近小賊，小賊就已經承受不了壓力，腿腳發軟，幾乎要跪下。
小賊拚命地搖頭，帶著哭腔：“我們都是孤兒，從小就被師傅撿回來訓練。
師傅要求我們身輕如燕，步履縹緲。
還說我等我們長大了還有機會去高門大戶裏做死侍！
我……我……我隻是太餓了！
為了讓我們不再長高長壯，兩天才能吃一頓飯。
我……我實在是太餓了，才會出來偷東西吃！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世子殿下！
我隻知道城裏的人都說您是散財童子，我想著少一點吃的也不會被發覺，才壯著膽子半夜前來！”
“哦？就那麽簡單？”
寧嶽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可語氣裏依舊是不相信。
隻是偷點東西吃，至於到昊瀾拿出匕首威脅著才說嗎？
這句話寧嶽是萬萬不信的。
昊瀾也退到一邊，看著寧嶽。
寧嶽一抬下巴，昊瀾立刻一個箭步擒住小賊，匕首抵在他的頭頂，幾乎就要刺下去。
突然，寧嶽抬手阻止了昊瀾。
“世子！我說的真的！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寧嶽沒有對他的呼喊做出任何反應，昊瀾也隻能閉著眼睛，將刀劍往他的頭頂紮下。
這是他們最常用的審問形式。
用刀尖在犯人頭上紮一個小洞，再用烈酒澆灌。
烈酒與傷口發生反應，犯人就會感覺到無比的劇痛。
等到澆夠了足夠的酒水，他們就會用一根棉線放塞進去點燃，每當燈芯滅了，就將棉線取出。
繼續澆上烈酒，換上棉線。
這種刑法極其痛苦，烈酒極易揮發，取出棉線的時候也異常痛苦，據說慘叫聲都能震破天。
匕首嗬頭皮的距離越來越近，昊瀾都能看見他顫抖的發絲。
正要用力，寧語卻站了起來。
“好了，他沒說謊。”
得到寧嶽的指令，昊瀾趕緊鬆手。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對別人用刑，自己心裏也有些抵觸。
好在及時叫停了。
而小賊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不過……你要幫我個忙我才能放你走。”
寧嶽看著小賊，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啊……我……我能幫世子什麽忙啊……”
小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變得“砰砰”直跳。
“自然是讓你做我的臥底了。”
寧嶽的臉上透著瘮人的笑，小賊看得又驚又恐。
“世……世子……我恐怕擔不起這樣的大任！”
小賊被寧嶽的話嚇壞了！
跪下不停地一直磕頭。
他不敢啊！
他曾經也有疑惑，師傅為什麽要四處尋找他們這樣的孤兒，教他們武功。
可當他們聽到有一天可以去高門大戶做護衛，那些地方，每個月的月錢都夠他們生活一年了！
心裏就開心了許多。
雖然師傅經常打他們，不讓他們吃飯，但最少也是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讓他背叛師傅，他大約是做不到的……
“你怕什麽？我又沒有讓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難道你自己不懷疑嗎？現在大鄴朝內憂外患，很多地方的人都食不果腹，你口中的師傅為什麽要養著你們？還讓你們去高門大戶做護衛？
他自己為何不去？”
“我……我……”
小賊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不用怕，你隻要偶爾把他讓你們做什麽的消息傳遞給我就好了。
我可以給你吃的，或者是許你一個未來？”
寧嶽的這句話終於得到了回應。
小賊抬起頭，似乎想確認一下寧嶽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隻是傳遞消息，並沒有什麽不妥。
反正師傅養了他們好幾年，從沒有要求過什麽過分的事情。
隻是偶爾會看見師傅半夜潛出，不知道和誰見麵。
別的還真沒有什麽值得推敲的地方。
“不知世子殿下口中的未來是什麽？”
終於，小賊壯起了膽子詢問。
可回答他的人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的離寂。
“你師傅許給你的不就是去那些大臣家做護衛嘛？
大臣的身份哪裏有人世子尊貴！”
離寂實在看不下去了，昨夜他還覺得小賊有些小聰明，可今日看他，卻覺得他蠢鈍無比！
“啊——”
小賊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