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瑞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没有跟着大太监,于是南歌只能亲自送明文瑞回去。
想到里边的夏景年一直没有动静,她走到偏殿,发现夏景年正撑着下巴看书,听到脚步声,转头往南歌望,露出一个笑:“南歌。”
南歌朝他走过去:“我事情都做完了,现在要送明文瑞回寝宫,你和我一起去吗?”
夏景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还是不去了,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南歌点头答道:“嗯,好。”
出了偏殿,把卓上的明文瑞扶起来,慢慢的往外足。
明文瑞闭着眼,晃晃悠悠的靠着她。
快到寝宫的时候,大太监迎了上来:“哎呦,南大人,交给洒家吧,陛下怎么喝成这样了?”
南歌刚要说话,明文瑞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叫,她听见他哀哀的低声的话。
“你喜欢找,又要我什么都依你的,还要我只注视着你一个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好事呢?而且,我是皇帝啊……”
南歌交人的动作一顿,大太监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了目光。
在宫里待久的人,眼力劲自然不比一般人,先不说皇帝这话的意思,光是看南大人与皇帝夜深时分,啧啧……
大太监接过明文瑞,对南歌毕恭毕敬的说:“辛苦南大人了。”
南歌微微颔首:“好好同候陛下。”
她这话极具压迫感,大太监连连称是。
南歌回了偏殿,夏景年正笑吟吟的在门口等她,手中提着一盏灯,她心念一动,泛出一股暖意。
走过去和夏景年并肩:“等多久了?”
夏景年说:“就一小会。”
其实从南歌离开他就一直等在这儿了。
夏景年去牵南歌的手,入手一阵冰凉,想来是南歌在路上冷到了。
他给南歌搓了搓:“下次多穿点,冷到了怎么办?”
南歌往他怀里靠:“不会的,这不是有你这个小暖炉吗?”顿了顿,又说:“在偏殿里等我就好,夜里冷,还是雪天,万一你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夏景年一点也不冷,身上还滚烫的。
他笑了笑:“怕我冻坏了不能干你吗?”
“……”
南歌一把推开他,不理他。
夏景年知道她没有生气,一手提着灯,一手牵着她走进大殿,随后给南歌盖上了他的披风,暖烘烘的,带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南歌埋在狐狸领子里头,一张脸小小的。
“走吧,我们回去。”
到了明文瑞给两人安排的寝宫,里边已经烧好了热水,南歌进去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出来,一出来就冷的钻进了被窝。
她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夏景年说:“景年,快点呀,我等你一起睡觉。”
夏景年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瞬,然后道:“好。”
洗完澡,南歌已经在**打盹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夏景年不禁弯了弯唇,然后走过去,吹火了灯,掀开被子上了床。
一躺到**,南歌便醒了,滚到了夏景年的怀里:“嗯,睡觉。”
夏景年怀住她的腰,温热的身体令她心中安宁许多。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明文瑞今日问她的话,她捻了捻手指,忍不住朝夏景年的怀中靠了靠。
若是夏景年不爱她……
若是夏景年不爱她,又怎么会忍受她这么坏的脾气?
思及此,她想到了明文瑞醉酒时的呢喃。
“你喜欢我,又要我什么都依你的,还要我只注视着你一个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好事呢?”
南歌低声说:“不能吗?”
夏景年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心神不宁,摸索着摸上了她的脸,“醒了?有心事吗?”
南歌敛眉,抬头在黑暗中望向夏景年,只能隐隐看到他明亮的双眼。
她扬摇了摇头:“没事。”
“嗯,那睡吧。”
夏景年有些犯困,在南歌眉心落下一吻之后闭上了眼睛。
南歌却没了睡意,她抬手吗,摸了摸眉心。
夏景年说的没错,如果夏景年不爱我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温柔的吻她,更何必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如果不爱的话,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吧。
夏景年迷迷糊糊的要睡觉,因此没有注意到系统的提示声。
“嘀嘀嘀,任务进度已达到99.5℅,请宿主大大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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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天黑的早,这时候周遭都是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南歌以往不喜这样的漆黑,如今在夏景年的怀中,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
今夜南歌睡的无比踏实。
夏景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知道南歌就在昨天的宫殿忙碌,夏景年没有立即起床。
冬天白天长晚上短,好像怎么都睡不够觉似的,也不知道南歌是怎么醒得来的。
不过昨晚若是折腾她,那估计南歌就起不来这么早了。
夏景年在心中暗自嘀咕,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直接是午饭的时候了。
南歌回来了,她面色如常,但夏景年能感觉到她不像以前那般心事重重了。
夏景年给她夹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溢出一些生理性泪水,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
南歌不嫌弃的用手帕给他擦去了泪水,夏景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假装闭着眼睛。
“你那么早起来,要不要午睡?”
南歌摇了摇头:“不了,如果困了等会眯一小会,我们先吃饭。”
夏景年笑眯眯的的低头看她:“到这儿来眯一小会,嗯?”
“嗯。”
夏景年摸了摸她脑袋,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南歌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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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后的明文瑞头痛欲裂,但第二天还是起来上了朝,处理了一些事情,便早早地散了,喝了醒酒汤,回去睡了一上午,也是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听闻夏景年他们在用餐,鬼使神差的,他跑到了夏景年他们这儿来。
见到夏景年,明文瑞嘴唇微微弯起,朝他一笑,夏景年也回之一笑,两人心照不宣的守着当时“温寒书”死去的真相,在同一张桌子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