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烦了。”
陆元应声，牵着谛听走进办公室，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避免影响里面警察的工作。
只可惜，他已经如此小心谨慎了，还是有人来找麻烦。
“喂！那个牵狗的！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办公！”
隔陆元有些距离的一张办公桌后面，一个穿着便衣梳着帅气发型的男子指着陆元，满脸的厌恶。
周围人不说是蓬头垢面，但男的大多脸上带着胡茬，女的也是短发稍显凌乱，每个人几乎都有浓重的黑眼圈，没什么形象可言，与这个精致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明哥，他是来找凌队的，这不凌队手还在帮您忙这个案子吗，我就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儿。”
先前与陆元交谈的小警察站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小警察是警校刚毕业的，来刑警队不长时间。
“少拿凌向阳来压我！告诉你！要不是凌向阳比我早来了七八年，凭我家老爷子的手段，这个刑警队长的位子就应该是我的！”
精致男拍了下桌子，吼声让办公室里其他人纷纷侧目。
“快点滚蛋！别让这癞皮狗的毛脏了我的鞋子！”
见没人反驳，精致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并没有什么浮灰的皮鞋。
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办公室里其他人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小警察也凑到陆元身边，小声说着：“别介意啊，这位是我们刑警队的副队长郭天明，刚刚只是有个案子出了点问题，有点烦心而已。”
“他这么说你，你也能忍住？”
陆元倒是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反问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小警察一句。
“害，谁让他的父亲是省公安局的副局长呢。”
小警察也是没什么心机，心直口快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砰！”
一个小茶杯飞来，正中小警察的额头，里面没喝完的茶水四溅，溅了小警察一脸，也溅了陆元一身。
“你是在说我是个靠家里的废物吗？”郭天明似乎很介意这件事，当即便怒吼出声，“告诉你！老子坐在这里，是因为老子自己的本事！”
这话出口，陆元差点笑出声。
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家里能给自己安排刑警队长的位子，现在又说一切靠自己。
而且自己的案子出了问题，队长去擦屁股，自己却坐在这里喝茶。
这哪像有一点能力的样子？
看样子只是个靠家里关系混日子的公子哥罢了！
骗骗哥们儿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你笑什么！”
郭天明看到了陆元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又拍了一下桌子。
“行了天明，别为难人家小王了。”另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警察匆匆抽出几张纸巾按在小警察流着血的额头，劝慰道，“既然是来找凌队的，让他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没什么？”郭天明撇撇嘴，站起身来走到陆元身边，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陆元，“我问你，如果你的狗掉毛，狗毛污染了某些证据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这话说得看起来很有道理，但细品之下却又没什么说服力。
“谁家好人会在办公室里玩证据啊？”陆元翘着二郎腿，“再说了，我家狗也不掉毛。”
这话听得谛听一愣，转过头看着陆元。
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的陆元早就死无全尸了。
“别废话！赶紧给我滚蛋！”
郭天明才不管这些，态度强硬。
“咳！”
就在陆元还想怼些什么的时候，一声轻咳从办公室门口响起。
寻声看去，只见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面容硬朗的中年男人，另一只手揪着一名壮汉的衣领。
壮汉比中年男人高了将近一个头，但被中年男人拽着衣领，就好像一只被拎在手里的小鸡崽子。
“闹够了没有？”
中年男人冷着脸看着办公室里的几个人。
“哼！不跟你一般见识！”
在中年男人面前，郭天明也没了脾气，但依旧要面子，嘴硬一句之后，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重新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问出来了？”
女警察看着那乖巧的壮汉，眼中浮现出一丝希望。
“没有。”中年男人摇摇头，“嘴还挺硬。”
“看来传说中的凌队也跟我差不多嘛，这么说来，你那个位子，我也能坐！”
郭天明嗤笑一声，但却又不敢对上中年男人那冷峻的目光，只能清清嗓子，将视线挪开。
“没事吧？”
中年男人瞥了郭天明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壮汉按在陆元身边的椅子上，伸手按着小警察的脑袋，查看了一下伤口，确认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凌队，这个人说是您打电话叫他来的。”
趁此机会，小警察赶忙将陆元介绍给中年男人。
看样子，这个话不多但很凌厉的中年男人，就是市局刑警队长凌向阳。
陆元没想到，那位老人给他介绍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有这人的存在，若是顺利的话，问到关于那些失踪少女消息的可能性便又大了几分。
“嗯，知道了。”
凌向阳点点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陆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很抱歉，有些信息，我不能告诉你来源，只能告诉你，这些事不是我干的。”
那目光颇具压迫感，陆元有些发慌，只能强装镇定，率先开了口。
顺便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架势。
他很清楚，少女失踪案是绝密消息，那老人也说了，外人没几个知道的，所以陆元作为一个与这件事毫无干系的人，居然知道这个消息，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所以为了避免被当做凶手，陆元只能先试图摆脱自己的嫌疑。
“这话你信吗？”
对于陆元的话，凌向阳不置可否，只是眼神依旧犀利。
“我当然信。”
陆元微微一笑，盯着凌向阳的眼睛，一瞬间，气势上居然不落分毫。
“但我不信，如果你不能说清楚消息来源，我只能将你列入嫌疑人的名单。”
见气势上压不到陆元，凌向阳换了策略，搬了张椅子坐在陆元对面。
陆元身边的壮汉见状，赶紧侧过身，好像很害怕与凌向阳面对面一般。
“你就当我是一个侦探吧。”
陆元此刻很想说出柯南的那句台词。
我叫陆元，是个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