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坑爹的,在对待楚王谋反这件事上,龙大江居然和庞天遥意见出奇的一致。他们都认为,此时能够阻止楚王父子的,只有龙小凡一人。
龙小凡当然不想做这个冤大头:“我说老爹,哪有你这样坑儿子的。孩儿可已经是草民一个了,再犯下重罪不止是驸马没了,脑袋怕是也得搬家。”
当他说道驸马没了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庞天遥一眼。果然,庞天遥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了。可见,这厮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庞冲。
不管怎么说,龙小凡多少确实是有些横刀夺爱的意味。就连此时的龙大江都有些意味深长,他叹了口气:“凡儿,就因为你是庶民,你才有能力平叛。换成他人,必是死罪。”
“怎么讲?”龙小凡问。
这个败家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连一旁的田文中都忍不住了:“楚王蓄谋已久,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此时的他,恐怕是早已控制住了左羽林卫。眼下之际,唯有小凡你出城,去城外引兵勤王尚可有一线生机。而擅自调兵必是重罪,唯有小凡你如今乃是贱民之身,若是平叛有功,或可将功抵过。”
龙小凡大怒:“感情不是你们去背锅,这不是让我自寻死路吗,信阳之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入宫告知陛下,非得让我出城调兵。”
庞天遥摇了摇头:“只怕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且不说陛下会不会相信与你。此事宫卫,怕也早已无力反抗了。”
龙小凡暗暗吃惊,一旁的龙大江吼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赶紧出城,你火速联系公主,我带你去兵部,咱们里应外合,先把调兵军令拿到手再说。”
前朝亡与内乱,当时京城将领谋反,类似于大隋朝。
隋朝末年,军阀混战,弄得民怨沸腾,导致铺天盖地的农民起义席卷全国各地,四处狼烟,遍地烽火。大业十四年某日夜间,司马德戡引骁果自玄武门入,裴虔通与元礼直入宫中搜捕,炀帝闻变,匿于永巷。驱之出,至天明,押至寝殿。宇文化及使校尉令狐行达缢杀炀帝。
前朝的经历也差不多,也是部将谋反杀死皇帝。紧接着就是诸侯并起天下大乱,最后反而是实力弱小的昌帝登基称帝。
昌帝称帝之后,鉴于前朝的历史经验教训。在京城布置了二十万羽林卫,作为护卫京师主力。
左羽林卫七万余人,镇守京城。而右羽林卫则驻扎城外,左右羽林卫互不来往。为的,就是互相牵制。
右羽林卫把守京城各处要道,楚王赵从宕本事再大,也无法渗透到右羽林卫中。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控制左羽林卫,伺机谋反。
楚王赵从宕造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想在藏着掖着了。因为在赵从宕看来,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自己了。
此时即便是入宫告诉昌帝,怕是昌帝身边人早已成了楚王的人。眼下之际,唯有着人出城,调右羽林卫入京勤王。
问题是,右羽林卫非国变不得入京。也就是说,除非发生宫变,否则右羽林卫严禁入城的。
想要调动右羽林卫也不是简单的事,首先要有昌帝的圣旨。圣旨必须是出自于中书、门下和尚书三省,且有玉溪金印。此外,还得有兵部调兵护符。
虎符是古代皇帝调兵遣将用的兵符,用青铜或者黄金做成伏虎形状的令牌,劈为两半,其中左半交给将帅,右半由皇帝保存。只有两个虎符同时合并使用,持符者即获得调兵遣将权。
不过,单纯的虎符用于调兵,其实也有自己的弊端。所以,昌帝才会想到,除了虎符之外,还必须有另外两样东西一起,方可能调的动右羽林卫大军。
这虎符有子母口可以相合。右符留存中央,左符在将领之手。皇帝若派人前往调动军队,就需带上右符,持符验合,军将才能听命而动。
它盛行于战国、秦、汉时期。但历史上也有很多没有虎符而成功发兵的情况,尤其是西汉前期的藩国最为猖獗,刘邦灭诸异姓王后制定的藩国须有汉朝虎符才能发兵的制度对藩王们的兵权限制作用甚小。例如西汉吕太后死后齐王刘襄的起兵叛乱 ,汉文帝时济北王刘兴居的起兵叛乱,以及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乱 ,养兵练兵者皆为藩王,故藩王们都能轻松发兵。传世的有秦新郭虎符等。
虎符在古代战争中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也发生了很多与其相关的故事。
《史记》中记载,战国时期的公元前257年,秦国发兵围困赵国国都邯郸,赵平原君因夫人为魏信陵君之姊,乃求援于魏王及信陵君,魏王使老将晋鄙率10万军队救援赵国,但晋鄙畏惧秦国的强大,又命令驻军观望。
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了驰援邯郸,遂与魏王夫人如姬密谋,使如姬在魏王卧室内窃得虎符,并以此虎符夺取了晋鄙的军队,大破秦兵,救了赵国。
那个时候的人相对质朴,后来随着人心不古,尔虞我诈的事层出不穷。虎符,就不再是单纯的调兵信物了。
除了虎符、官方正式圣旨,除此之外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皇帝与将领的暗号。
这三样缺一不可,唯有这三样齐备,方可调动右羽林卫出兵入京勤王。
昌帝与右羽林卫指挥使刘库的调兵暗号只有他二人知晓,这个无论如何旁人都是无从得知的。这也从中看出,昌帝的老谋深算。
可即便是如此,昌帝还是被楚王蒙在了鼓里。而楚王谋反的原因,则更加的扑朔迷离。
确切的说,赵从宕父子谋反怕的不是昌帝,而是另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势力。这股势力的可怕之处在于,不管是龙大江还是庞天遥,包括龙小凡在内,他们都不知道这股隐藏的势力在那儿。
赵平本就是储君人选之一,他根本就没有谋反的必要,可他们还是反了。他们反的不是昌帝,而就是那股可怕的势力。
赵从宕认为,此时篡位夺权,方可能对付的了那股势力。不是让他儿子做储君,那样只能引来杀身之祸。
要不怎么说热恋中的人总是如胶似漆,赵小金当真是一日不见龙小凡便如隔三秋。即便是在深宫之中,她依旧能够及时与龙小凡联络。
龙小凡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他出门,便把狗腿子旺财叫了过来。
旺财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小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龙小凡也不说话,二话不说伸手在旺财的怀里一摸,便将贱鹦鹉吴尺拽了出来。
龙小凡捏着吴尺的脖子,吴尺气为之窒息。它不断的忽闪着翅膀,两腿乱蹬羽毛纷飞:“救命、救命,谋杀,杀人啦,杀鸟啦!”
龙小凡懒得理会,他拽着吴尺的手总算是松了些:“你去宫中,火速让公主去西宫门见我。记住,我说的是马上立刻。”
吴尺狗一般的摇着尾巴:“好好好,我去、我去。”
龙小凡一松手将吴尺扔到了半空,吴尺在空中扑腾了几下,这才展翅高飞。一边飞,一边不住地咒骂:“你个该死的败家子,早晚掉进汴河里,淹死你个狗东西...”
吴尺这辈子最大的天敌,大概就是龙小凡了。这个自己的克星,下手从来都是没轻没重。适才抓着吴尺的脖子,差点勒死自己。
吴尺拍打着翅膀,往皇宫方向飞去。对于皇宫,吴尺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它就找到了赵小金的寝宫。
深宫寂寥,赵小金坐在窗台上发呆。一旁的侍女双儿,则默默的陪在一旁。此时的赵小金,三句话离不开龙小凡:“你说,小凡现在做什么。他说这几天来看我,怎地也没有传信过来呢。”
双儿这个时候是不敢笑的,这会惹恼了公主的。赵小金自觉自己并非是犯花痴,旁人若是敢笑出猪叫,她则会真的动怒。
双儿只好小心翼翼的:“或许,驸马爷有别的事繁忙吧。”
赵小金皱了皱眉头:“他再忙,也派人来知会一声啊。就算是不来,怎么不让吴尺来传信呢。说好的,下午要陪我去听戏的。”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由远而近,贱鹦鹉吴尺拍打着翅膀,朝着这边飞过来了。
一看到吴尺的身影,赵小金的眼睛都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双儿更是大喜道:“公主您看,吴尺来了。”
此时的赵小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慌忙嘟着嘴:“它、它来便来呗。”
吴尺气喘吁吁:“公主殿下,大事、大事、大事不好了。”
赵小金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了,吴尺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吴尺落到了窗台:“小王爷让您立刻马上去西宫门口,出大事了。什么大事,大事就是您不去,小王爷说要把我身上的毛一根根拔下来,做成扇子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