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場火，卻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自己熄滅的。火焰被撲滅的時候，整個工廠區都已經燒為白地了。”
老者頓了一下才道：“火熄滅之後，警方和各界派出大量人員前往調查事故起因，軍方卻突然出現，接管了接下來的整個調查過程，不過兩天而已，軍方調查結果便公布了出來，說是因為機械老化，導致儲油倉庫發生一係列大型爆炸所致。”
說著，老者臉上卻漸漸升起一絲嘲諷，“便是警方那些個專門以調查為生的頂級探員，調查這種案件也需得十天半月，軍方倒是效率極高。”
唐紀記得，當初的電視鏡頭裏的確出現了許多著裝特別的軍人進入替代了正在調查的警員，直到自己參軍後才知道，那些著裝特殊的軍人便是國家特派的特種兵。
隻是當初的自己並未覺得有什麽問題，自己便是特種兵出身，知道很多特殊情況下，軍隊接管大型事故自有國家考慮，並無不可，隻是此刻聽老者說來，卻隱約感覺到那麽一絲不對勁。
不過對於老者將警方和軍方做如此對比，暗諷軍方，唐紀心中卻並不認同。
不能說軍方什麽都比警方強，不過總的說起來，軍方的確算是各色天才輩出，其中便有許多查案推理方麵的天才高手人物，較之警方隻強不弱，唐紀便知道公安廳曾許多次請求軍方相關人員協助，軍方接管相較警局效率高也並沒什麽好特別懷疑的。
唐紀疑惑的隻是為何當初針對那種情況，軍方派出的卻都是戰鬥型特種兵。
他可還記得當初參與“救災”的那些個特種部隊的服裝，分明是以戰鬥力著稱的叢林虎特種大隊，而且還是其中以殺傷力著稱的劍齒虎分隊。
老者自然不知唐紀心中所想，隻是輕歎一聲，才接著道：“隻是怪不得軍方如此倉促行事，那種情況，換做任何一國政府，該當皆是如此處理，因為所有搜集到的證據都表明，那一場慘烈的災禍，都不過是一位“魔法師”所為。”
“魔法師？”出聲的是沈清霜。
老者輕笑道：“正是，‘魔法師’，這就是那個時候各界對最早出現的異能人的稱呼，他們如同傳說中的魔法師那樣操控著水火土木，甚至飛天遁地，無影無形。”
“隻是那時候可能隕落的皆是些品質極差的晶石，出現的‘魔法師’異能能量和破壞力也是極為弱小，因此也並未造成什麽較大的轟動，而那個造成巨大爆炸災難的，卻是一位真正的強者，即便拿在現在來說也是如此。”
老者言語中不禁帶著股狂熱和崇敬：“那位先驅的異能是如此強大，幾乎焚盡了方圓數裏的水土，即便是暴雨傾盆，也阻擋不了他的怒火。
至於為何他如此強大，相比於說他是因為得到了一顆極品的晶石，更多知情的人卻更相信那是因為他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異能天才。”
“異能不是隻受限於晶石品質和自身體質麽？為什麽說是異能天才？”沈清霜卻疑惑打斷道。
老者看了看沈清霜，神色間倒是頗為欣賞，輕笑道：“有些東西老夫不便說，不過卻可以告訴你們，晶石之力遠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其中各色運用修習，即便是星隕閣研究到現在，也不過是知道了些皮毛而已。”
不理會三人神色間的詫異，隻是淡淡接著道：“那位先驅雖然死了，卻成為異能覺醒的分界線，從那以後，各係強大的異能人爭相輩出，異能，這股新的力量才真正開始影響世界。”
說著，老者神色間卻突然變得黯淡許多，低聲道：“卻也正是從那時起，異能人開始受到國家和各界迫害。”
阿冷卻不解道：“迫害？為什麽？”
老者輕歎，“異能晶石乃是天外飛來之物，又不似大型隕星能夠提前用衛星雷達等工具探測得到，在晶石收集方麵，軍方較之民間，其實並未占到什麽便宜。
如此倒也罷了，隻是你們可曾想過，若是一個普通人，突然有一天醒來發現自己擁有了神一般的力量，該是怎樣的場景呢？”
“出現了異能人作亂？”阿冷猜測到。
老者淡淡道：“正是，幾乎算是隨機覺醒的大批異能人，並非人人都能約束自己隱藏能力，開始是幾個異能人作惡，因為擁有先天的能力優勢，幾乎無往不利。
嚐到了甜頭，混亂也就由此開始了。大批隱藏的異能人走了出來，小的偷竊搶劫，大的殺人放火，更有組建幫派公然挑釁國家和各組織的，也正是如此，軍方開展了所謂的‘零號計劃’，這也是那一代異能人的末日浩劫。”
聽著“零號計劃”唐紀不由微微抬頭，老者看見，輕笑道：“唐先生聽過？”
唐紀點頭，淡淡道：“聽過，不過資料上寫的卻是針對一群邪教恐怖分子，其中倒是有些有趣的東西，比如‘巫師’，又或者‘法師’。”
老者並不意外，隻是微微頷首，接著道：“那時異能人終究隻是少數，且大多不過是普通農民什麽的進化而來，當遭遇大批擁有高端偵查戰鬥裝備、體係齊全、又有各色天才人物助力的特殊軍隊時，那些大小組織和異能人便頃刻間土崩瓦解。”
老者說到這裏，頓了片刻，輕歎一聲，才道：“軍方出兵圍剿作亂份子本是好事，即便出現些誤傷也是無可厚非，隻是‘零號行動’之後，卻附帶著一份臭名昭著的異能人研究項目，這便是異能人事件的又一個轉折點了。”
對於這個，唐紀倒是並未聽說，這也並不奇怪，事情發生在五至七年前，五年前唐紀也不過是一個豆丸小兵，自然不可能接觸到這種等級的機密。
而後由於異能人事件的各種變故，資料被軍方深藏因此少有顯露也沒什麽奇怪，何況自己有資格接觸軍方高級機密不過短短兩年，而後就被迫退出軍界，而這段時間，異能人都已經開始有了組織的潛伏起來，能夠接觸的相關信息幾乎沒有。
“那份研究計劃……”唐紀微微有些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