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战神之主所使用的东西,都会刻上战神之主专用的字样,以彰显尊贵和特殊。
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屎盆子,不好刻上战神之主的名字,所以就用战神殿的殿徽以作替代。
尽管时代变革,如今战神殿早已不用这种东西了,可这些事情在战神殿的历年年册当中都有记载。
如果赵家真和战神殿关系密切,没道理不了解这些最基础的小事。
把这样一个屎盆子捧到台上当成宝贝,一方面说明赵家真的没怎么见过世面,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展示。
另一方面也说明,赵家的祖宗在战神之主面前,就是个倒屎盆子的小厮。
这样的无名小卒,估计连见上战神之主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好意思说是亲信近侍呢?
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战神之主非常体恤底层奴仆,做这种最卑微小事的奴仆,一般三年一换,到时间就会放出去,打赏点银子,让他们成亲安家。
如此算来,赵家的老祖宗在战神殿,总共也待了最多不过三年的光景。
倒了三年的屎盆子,却吹嘘说自己是什么忠仆家臣,无疑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陈凡暗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着好像中了蛊一样,吹嘘的一个比一个厉害的宾客们,不免有些嗤笑。
还好这赵泰把第一站选在了金陵,若真是选在燕京那种地大物博,高人云集,大家都见多识广的地方,只怕早就被拆穿了!
台上,一群美人排着队,用寿光酒把屎盆子装满。
旋即,赵泰拿出了个精致的夜光杯,举起夜光杯对众人说道:“诸位嘉宾,作为这场战盥展览的主人,我就先替各位品尝一下了!”
说着,赵泰就把夜光杯探进了屎盆子当中,从里面舀了半杯寿光酒出来。
陈凡莫名有些心疼这个夜光杯。
好好的文物居然沦落至此,这不纯属糟践东西吗?
舀好了酒,赵泰又煞有介事的双手举杯,继续说道:“承蒙各位赏脸,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与任家的任安妮马上就要订婚了,作为一个晚辈,这杯酒我先敬任老!”
尽管真正的订婚仪式还没有开始,可赵泰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顺便也给足任老面子,所以一开场就把这件事给宣布了。
“请任老和任安妮一起上台吧!”
两人此时心情都有些沉重,但不管怎么说,不能不给赵泰面子,于是配合着走上了舞台的中央。
赵泰各取两个杯子,分别舀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任老,一杯递到了任安妮的手上。
“如此良器美酒,请二位与我同酌!”
赵泰先饮为敬。
任老也很给面子,在赵泰喝完之后,一脸慈爱的说道:“小泰,你有心了,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你和安妮又是自幼青梅竹马的交情。”
“如今我们两家亲上加亲,日后必然能携手并进,更上一层楼。”
“我也祝你们两人成婚之后举案齐眉,鸿案相庄!”
任安妮虽然对这门亲事多有不满,但众目睽睽之下,爷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点了点头,举起杯中之酒,打算和爷爷一并作饮,了却此事。
如果是别人率先喝着酒,陈凡肯定不加以理会。
但任安妮是他的好朋友,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对方喝这种污秽之物,强行打断道:“等等,别喝这酒,脏得很!”
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陈凡之所以跳出来阻拦是在和赵泰争风吃醋,觉得这是两男争一女的好戏,纷纷来了兴致,看起了好戏。
不止这些宾客这么想,就连任安妮也是同样的想法,顿时羞红了小脸。
陈凡对自己竟如此情深意重,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婚,太感人了。
赵泰听闻此言,脸色铁青的骂道:“你这小畜生跳出来干什么?难道你还想与我争夺安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配不配?”
陈凡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让我往哪儿尿?往你所谓的那个战盥里面吗?”
“大胆!这可是战神之主的信物,岂容你这般污言秽语的胡说八道?”赵泰气急败坏,将手里的酒杯砸了过去。
陈凡轻松躲过,双手抱在肩膀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可没胡说八道,这东西本来就是战神之主以前的屎尿盆,是你搞错了用途,还当成宝一样。”
“我是不想让其他人跟你一样喝下污秽之物,所以才会出言提醒的。”
不得不说,陈凡挑的这个时机实在是妙。
全场除了赵泰以外,谁也没喝里面的寿光酒。
赵泰一听这话就炸了。
“你是不是有病?为了破坏我家的战盥展览,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一个下等人,你懂什么叫战盥?故意在这里说难听的话,恶心人是吧?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你瞎了狗眼,没看见我那战盥上面镌刻着战神殿的殿徽吗?这东西难道还能作假?”
赵泰唾沫横飞的,把陈凡狠狠的喷了一顿。
陈凡不以为意,似笑非笑:“我可没说这东西不是战神殿的东西,我只说这不是战盥,而是个屎盆子。”
“你也说了,这上面镌刻着的是战神殿的殿徽,而不是战神之主的名讳。”
“但凡你是有点研究的,就应该知道凡是战神之主专用之物,上面都会刻上战神之主自己的纹样或者名字。”
“而你这上面只有殿徽而已,因为此物压根就不配属战神之主之名!”
陈凡回答的底气十足,振振有词,让人也分不出,他究竟是真懂还是假懂。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的胡说八道,你以为你口若悬河,编出这些个幌子就能蒙混过关了?”
“我家老祖可是在战神之主身边侍候的亲信,我难道还没你懂?这就是战神之主的御用脸盆!”
“你如果再胡说八道,老子不仅要请专业人士来打你的脸,还要把你这丢人现眼的事迹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下等人,嫉妒我们赵家嫉妒到发狂!”
陈凡不急不急的说道:“可以啊,你最好赶紧去找一个懂行的来打我的脸,让他来评判评判,看看最后打的到底是谁的脸。”
“你......”陈凡如此淡然笃定,一时之间倒是让赵泰没了主意。
这小子到底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任老担心陈凡是为了报复赵泰而胡说的,到时候事情闹大,就算自己有心保陈凡,恐怕也保不住。
于是,他匆匆下台,来到陈凡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询问道:“陈先生,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胡乱开玩笑。”
“任老,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东西就是个屎盆子,里面的结晶沉淀只是尿碱而已,随你们去找谁鉴定都会得出同样的答案,绝不可能有错!”
陈凡一口咬定,任老却摇摆不定。
全场唯一一个对陈凡深信不疑的就是任安妮了!
任安妮一听这酒是从是屎盆子里舀出来的,迅速把杯子丢到了一边,一脸嫌弃的道:“还好有陈先生指点,不然真喝了尿,还当是玉露琼浆,想想就让人恶心!”
话语间,她还做出了一个呕吐的模样,逃跑似的从台上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