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听说了吗,咱们迎新晚会拟定这周二!”
“听说还有舞会,好期待呀~”
“你有舞伴嘛这个痴样儿!”
陈阳刚把江颜送回公寓,回去的路上就听了这么一耳朵。
归功于,他这几天基本不在学校,并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翻来覆去讨论了个透彻。
“听说江学姐也会上台演出,终于能一睹真容了!”
“是啊是啊,好期待呀!”
“咦,可是入学以来从没见她参加过这些活动呀,今年怎么破例了呢?”
颜颜?
陈阳脚步一顿,调转方向朝着花坛边坐着小声说话的两个女生走去。
“你们好,刚才两位说的江颜和迎新晚会是?”
正在说话的女孩儿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简单白称衫的帅气男生微微笑着,温和地看着她们。
“同学是今年的新生吗?”
女孩儿看着面前的人,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热情地说了起来。
“江学姐是咱们学校校花哟,迎新会就在周二,也就是明天下午举行,学弟可不要迟到啦!”
才女?他的颜颜确实成绩很好,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他搜寻了好几遍原主的记忆,并没发现江颜除学习外有什么其他爱好。
陈阳揉了揉额角,再一次无力吐槽。
“学弟,学弟?”温柔的女声唤回了陈阳飘散的思维。
“你打听江学姐做什么呢?”
看着两个女生女生眼里满满的八卦,陈阳用自己都没察觉的语气说道:
“听听我女朋友的故事。”
七分宠溺,三分自豪。
两个女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阳,心想又一个失足少年为江学姐发了疯。
回到学校的双人公寓,陈阳看了一眼隔壁房间,他的室友似乎不住这里,房间和他来时一样,没有动过的痕迹。
累了几天,难得睡个好觉,陈阳几乎是沾着枕头没多久就睡沉了。
恍恍惚惚中他看见一个女孩儿,踮着脚尖在玻璃铺成的地面上翩翩起舞。
白色的伞裙优雅唯美,他忍不住走上前去,那玻璃地面却一瞬间化成了水。
女孩儿没有穿鞋,水上芭蕾却慢慢氤氲开一层红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陈阳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焦虑来,伸出手想要抱住仍在起舞的女孩儿,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陈阳哥哥……
女孩儿低低地喊了他的名字,在陈阳面前一点点沉入已经变成红色的水中。
“颜颜!”
空旷的学生公寓里,陈阳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
是梦。
还沉浸在梦里的陈阳急促喘息着,抬起手臂遮在眼睛上,缓解骤然的光亮带来的不适感。
“系统,你能检测文物,有预测梦境的功能吗?”
【嘀!该功能不在系统范围内。】
呼,梦而已,他应该是想太多病急乱投医了。
陈阳这一觉睡的有些沉,起来收拾好也差不多快到迎新会开场时间。
“陈阳哥哥,你过来了吗?”
恰好江颜在大厅没有看到陈阳,发来了信息。
陈阳一拍脑袋,只觉得喝酒误事,睡觉也误事啊。
着急忙慌打开门,恰好和对面同时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娃娃脸,水母头,圆眼睛,水手服……女生公寓和怎么和男生公寓合一起了???
“你好,是陈阳同学吧,我叫厉白。”
娃娃脸开口,一口的清脆少年音,到确实是个男的。
“咳,立白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阳被自己的先入为主呛了一口,问道。
“是厉害的厉!”
娃娃脸一幅我知道你在念什么的表情,严肃纠正道。
“我想咱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边走边说吧。”
陈阳还没反应过来,矮他整整一个头的娃娃脸男孩儿一把拽住他就往楼下走。
原来这位看上去小少年似的学生也是今年的研究生,和陈阳差不多大,杨濠被地中海赶走之后顺利报了名,进了他们班。
“对了,你室友呢?”
一路上基本都是厉白在说,陈阳已经被迫知道了他七大姑八大姨了,此时终于听他问了一句自己能回答的话,正要开口。
“他……”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也和我室友一样,拽的二五八万你受不了和他闹翻了,所以就自己出门?”
陈阳默默咽回去话头,第一次应对这种自来熟又热情过头的话唠小朋友,表示有点心累。
幸好会场很快就到了,陈阳和厉白一前一后往里走。
陈阳一只脚刚迈进入门去,突然隐约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毒蛇似的黏在他身上。
陈阳皱眉环顾了一圈,那视线却又悄然隐匿了。
“快走呀,要没位置了!”
厉白见他杵在门口,回头喊道。
按照陈阳以往的性子,他是不畏惧这些阴沟里的毒虫的,可是昨晚梦到了颜颜,还是并不怎么好的梦。
陈阳有种不详的预感,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暗了下去。以至于前面几个或唱或跳的节目他都没有留意。
直到几个随手敲下的音符叮咚砸进他的心里。
江颜上台了。
黑白色突兀而又融洽地结合成一台静默伫立的钢琴,江颜穿着一身黑缎曳地礼裙,略施粉黛的白皙小脸越发精致夺目,同色头纱微微散开,如同一朵黑色细办雪莲静静开在她发间。
陈阳呼吸慢了一拍,深深地凝视着台上那道黑天鹅一样纤细优雅的倩影。
他的颜颜。
看到江颜上台,为了她而来的高年级学生激动了起来,呼喊的声音掀起一层一层声浪。
陈阳听着那些喊女神的,为他的颜颜受欢迎而高兴,可莫名又有点闷闷的不爽。
那是他的颜颜,属于他的。
台上,江颜随手试了几个音,压下了观众过高的情绪,借着鞠躬的间隙偷偷扫视了台下一圈,看到陈阳后,轻轻松了口气。
对着陈阳的方向,她说:
“这首曲子,献给我的阳光,我的救赎。”
不顾一语掀起的波浪,江颜轻撩裙摆优雅坐下,摘了丝绒手台的玉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舒缓的调子随之流泻出来。
一点低沉呜咽,半成清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