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人形,虽然模糊,但看似是个男人。而且,颜色很深。越来越深。当“它”逐渐清晰,突然就动了起来
一步……又一步……
婷婷僵住了,好像浑身被冻住,完全动弹不得,心脏有如催命鼓,缓慢而重重的敲击着她的胸腔,眼巴巴地看着那影子“走”过来,就停在她的旁边,感觉那影子伸手向她抓来。
她本能的拼命后退,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猛得摔上。但她要阻止的不是实质性的东西,而是影子!门缝之下,阴影就像没有声息的流水,快速“挤”了进来。这一次,它没有依附在墙上,却是地面。
叮咚!
正慌张着,门铃突然响起。因为她正处于高度紧张中,那普通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差点直接逃回**。
是不是做梦?她还在梦里吗?
“开门。”一声醇厚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谁……”她努力压抑着颤抖地声音,
婷婷盯着前方,吓得无法动弹。那声音在她的门后面,她十分肯定,不是庄修文,也不是张婶。而是一个的男性声音。
“婷婷,是我。”
这次她终于听清楚了,是爷爷。
“爷爷,你怎么跑到楼上来了?”她打开了门,快速扑在爷爷的肩上,安慰刚才恐怖的情绪。
“我晚上睡不着,想到书房找点东西的,想不到遇到你了,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借着走廊上照过来的灯光,婷婷看清楚爷爷的脸色倒比白天见到的更为精神。
“那你叫张婶帮你拿嘛,这楼上楼下的,大晚上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怎么办?”婷婷满脸关怀地扶住他。
这个时候,庄修文的房门也打开了,他穿着睡衣,包着纱布的两只手腕晃着,匆忙小跑了过来。
“怎么啦?爷爷?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聊什么呢?”修文在另一边扶住爷爷,“你不是要躺着休息的吗?还跑到楼上来。”
“没事,我前几天还在后面院子里种菜呢,哪有这么脆弱呀,说倒下就倒下。”爷爷慈祥地看了看他们,又神秘地说,“只要不给我吃药,我都好好的。”
“爷爷,那是医生开过来的药,对你的心血管病有好处,你看你又三高,昨天才晕倒了呀。”
“什么医生开过来的药,那都是你姑与叔开的药吧,何况,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哪会不知道自己得什么病呀。”
“行行行,那改天我们换一个其他的医生看好不好?现在,我们扶你回房先。”
祖孙三人慢慢往一楼走去,经过那两间空房时,有一个黑影渐渐把那门拉上,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怎么了?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们?”张婶披着一件外套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着他们三个人从楼梯下来。
“没事,就爷爷起来找书看,打扰你休息了吧。”婷婷倒是对她很友好,但修文就觉得这个张婶照顾爷爷并不尽心,所以,他并不搭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有梦游的习惯呢,难怪前几天晚上总感觉外面有动静,我白天太累,睡觉有点沉,就没起来看,今天想着怎么外面灯都亮起来了才出来。”张婶倒是直爽,把她的懒惰暴露无遗。
“爷爷,要么,我让刘叔来这边照顾你吧,给你作个伴也好。”庄修文给他爷爷盖好被子,进到屋里的时候才问他。
刘叔是以前的管家,一直到爷爷退休,去年,爷爷觉得刘叔也应该有自己的发展,所以就让他不要跟着自己了。而且张婶毕竟是个女性,照顾起爷爷也确实有诸多不方便,你说这大晚上的,爷爷突然起来什么的,又不是同一个屋照应着的,确实也难发现。
“不用不用,我不是好好的嘛,何况你刘叔是请来工作的,并不是我的生活管家呀,不能太亏待了他。”
婷婷也赞成刘叔回来,同时,这屋子里多一些人气总是好的。就比如现在,谁知道角落中会有什么冒出来?谁知道她与爷爷可能又会面临了什么?甚至谁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死?爷爷会不会被人害?她也是一夜无眠。
庄修文让婷婷通知安装监控的人员尽早安排过来,同时,他准备联系一下刘叔叔。
次日的清晨,太阳比往常出来的早些,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景冬揉揉眼睛,发现并不是闹钟,而是手机的来电。左风买了早餐已经在来她家的路上,提醒她现在可以起床刷牙洗脸了。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等她化妆,所以,都是提早时间给她准备好。从山居小院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确认过眼神,都是社会主义加班人,所以都各回各家更为便捷。
当左风提醒她今天是周三的时候,景冬还是一脸地莫名其妙,他只好直接说,晚上要一起去丁局长吃饭。而礼物呢,景冬前几天一直说没时间陪他选购,所以左风一个直男自己买了一副上等的棋子作为丁局的生日礼物,现已经放在车子后备箱之中。景冬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会餐,但为了左风,她也是勉强答应,特别是听说左风的妈妈也会一起过来时,她想更不能失了礼节,得争取挽回形象才行。
白天在杂志社里,并没有得见庄修文,景冬猜想他应该回老屋陪他爷爷了,从梅心那里得到证实,庄修文不仅是请假,而且好像是受伤了,梅心从手机里发了一张庄修文擦伤照片给景冬看,他跟梅心的请假理由是摔伤了需要请假,但景冬心里清楚,这应该是昨天车祸出的伤口,只怪自己当时也没有留意,他说没受伤就相信了。在近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以为是误打,按了两次之后对方还是在打,接通之后,却发现是庄修文的妈妈刚回国下飞机,希望晚上请她一起来家里吃饭,景冬知道晚上有约,所以委婉拒绝了,但答应明后天肯定过去看望他们。
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景冬提前离开了社里,打车去了警局等候左风一起下班。她并没有任何查岗的意思,可是还是让小林等人闻到了一股酸味。因为左风跟丁捷一早就开会去了,按情况可能会议结束后会直接下班回去。她打了两通电话给左风,可能对方在会议之中,均没有接通,为了面子,她耐着性子微笑着跟左风的同事告别,准备在车上等他的回电。
手机一响,她马上就一句,“你终于知道回电话啦。”可是对方并不是左风,而是梅心,原来三分钟之前,梅心想把庄老板请长假之前的报表与一些费用清单发到他的邮箱时,正通话汇报一些社里的工作安排,突然庄修文电话里听到了他边上有人在大声呼救的声音,接着庄修文就说家里有点事便挂了电话,梅心有点担心他,所以看看景冬是否知道一些情况或是能找到他。景冬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老屋子里一切都是那么怪异,特别是昨天那场离奇的小车祸后,她就一直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现听梅心如此一说,她马上让出车租司机调了头前往庄修文的老屋方向开去。当然,在车上时,她也没忘一直拨打庄修文的电话,但对方也一直不接话,后来只回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有点事在忙,晚些时候回电话。庄修文很少这样的态度,这让景冬更加担忧,所以,她还是不断给庄修文打电话,却不知她在打电话的同时,左风也在不断打电话给她,一直被对方在通话之中而无法打进来。
这场约好的丁局长生日晚宴上大家各怀心事,丁捷陪着左风的母亲在客厅聊家里长短 而书房中,左风与丁局下棋时,丁局无意中说了一句,你父亲当年的也是下棋高手,这让他更加怀疑父亲与丁局的关系,父亲是兵还是贼,这成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等他想探究下去时,丁局却已经唤来了丁捷端上茶水,左风清楚,丁局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他本来因为景冬的临时失约已经有了心事,这眼下,就一直偷盯着手机,景冬的手机没电关了机,但对于左风来说,根本不是这个原因而不赴约,他始终觉得景冬之前打电话给他可能就是不想过来的意思。而丁捷其实早从小林那里得知,景冬在局里找过左风,但她怀着自己的小心事却不愿意把此事告诉左风。
另一边的景冬已经赶到了庄修文郊区的老宅里,确实是他家里有人出事了,刚走进大门时,庄修文的叔叔正陪同三个医生出来。简短的招呼后,景冬见到了庄修文。但出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爷爷再次晕倒了。
而根据医生的判断还是高血压所致,建议庄爷爷要好好休息,不能停止吃药。姑姑庄胜男坐在客厅里,她的前面放着几张报纸,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茶点,看到景冬过来,显然有点吃惊,而庄斌一直在沙发上跳来跳去,一旁的梅婶正紧张的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