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她吧?我的直觉,不过,我不懂音乐呀,你听懂是什么曲子吗?说不定有什么线索?”景冬远远盯着演奏人员看。
“不是她。”
“为什么?”
“直觉。”
景冬扔给他一记鄙视的眼色,这男人什么时候也相信女人特权的直觉了?
旋转门厅转来转去有点让人头晕,形形色色的男女进进出出。
又一个特别的女人走进边上的电梯间,对,就是,直觉,景冬使了一个眼色给左风,自己就紧跟了其后。看她按了一下最高楼层的电钮,景冬就不打算按其他健了,当作自己跟她同样的楼层似的。这个女人的长发一甩,扭头看了一眼景冬,美丽得近似完美的脸上,有着一股凌人的气质。眉尖那颗痔,好像会说话一般地灵气。电梯便平稳地上升了。景冬扫了一眼,知道最高层可是最豪华的包间,有钱人,看眼前这年纪,估计不是什么千金就是小三的角色了。电梯里恬静安逸,吸顶灯流泻着柔和的乳白色,上头的空调扇送来了徐徐的清风,嫩黄的簇绒地毯显然是新铺上去的,踏上去的感觉真好。这感觉跟适合最近的心情,因为自从左风跟林如从老家回来之后,景冬一连几天都是在一种愉悦的心态中度过的。尽管在电梯间她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可她还是从精巧的手袋里掏出小圆镜照了照。镜子里的她俏媚的眸子蕴聚着熠熠的神采,景冬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也的心情一样,像是去见情郎的神态,不由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她,两条修长的弯眉有种媚人的韵律感,还有纤巧挺直的鼻子,秀气而高雅,难怪有男人会对她如痴如醉般地呵护到约在东城最费钱的地方来。
电梯摇晃了一下,停住了。
接着电梯间打开了,她匆匆收起镜子,悠然地走进向左边的一个走廊。景冬很后悔跟左风分开行动,她的直觉这个女人很可疑,可偏偏自己的跟踪能力太差,也只能也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像是跟人约好这里吃饭一样。
“喂,我到了,你在哪个包间呢。”景冬故意对着手机说话,然后四处寻找方向,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消失了。
她早早来到这间名曰“向往”的包房,心神不定地候在那里。不到一分钟,才慢慢走近落地玻璃窗前,撩开垂挂着的天鹅绒帷幔,往下眺望。此时,街面已是华灯初上,往返不息的车流闪烁着红的、黄的亮光,像串起了一串串珍珠在熠熠发光。
她在等人,但并不是左风。
她在等她的情人。
细细的高跟鞋往外又走了几步。
她拉开窗帘,从最高层的楼上俯瞰这座令她神往的城市。想起自己为了生存,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看看外面,这些中外风格融为一体的建筑群,鳞次栉比地展示着现代化的风采,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现都 一一呈现 在眼前,那些玻璃幕墙衬托出都市的豪华和气派,巨幅广告在城市的空间闪烁着变幻的图形和迷人的光色。对,她也想当明星,想像着有一天出现在这些巨幅广告里面。
“怎么不接电话,真是的。”走廊上的景冬还在着急给左风打电话,但可能信号不好,对方一直没有接通。
她凝睇着高区环线路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不禁感慨万千。现代社会里,各个不同阶层的人们都终日奔波忙碌着,为了各自不同的生存方式而努力。
再回过头来,看这一厅幽暗,数盏烛光,莹莹点点,闪烁其间,她拿起了电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很快撂下电话,静静坐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她那张青春靓丽的脸庞,那袭墨白色长裙在幽暗的灯光和烛光下愈发显露女性迷人的风姿。她就像所有懂服装灵魂的女人一样,知道什么场合选用什么样衣服会更合谐,更有魅力。在如此幽雅的氛围中,她体态窈窕,犹如晶莹的玉雕般美丽,作为学过舞蹈专业的女孩子,她很知晓如何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魔鬼身材,使之散发出那种和谐而又动人的光辉。
爱美的女人都喜欢逛街,她也不例外。来东城的第一年,她闲得无聊,穷得发慌,时常徜徉在街头上,阅尽人间春色但始终消费不起,这些什么大洒店,咖啡厅,美容院,超级时尚港常常是那些漂亮时髦女人出没的地方,她羡慕她们走到哪里,哪里就仿佛成了时装博览会。五颜六色的裙装,雍荣华贵的服饰伴着高跟鞋,还有cD香水优雅的气息扩散开来,让她生成一种永远也赶不上时髦的失落感。
她也想成为那样的女人!这种强烈的想法让她近乎发狂。
这个世界上富有又好命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驾着私家车,停在高档次的商厦门前,颐气指使,目空一切的神态,常让她望而怯步。她们凭什么这般富有,是靠她们自身的才华,还是自身的美貌?她时而会这样忿忿不平地想。
也许她们只是有一个有钱的家庭罢了。
如果讲漂亮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同那些富太太相比,她绝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她平时看得标准美女太多了,满大街的女人都拥有着或天生的,或人为的双眼皮。尤其是那些进出美容院的富婆们,千方百计地想留住逝去的青春,但是仅靠一月几次的面膜就能返老还童了?笑话。
美貌?她有,所以更不能辜负。
她时常徘徊在豪华的商厦柜台前,承受着难以遏制的**:法国珠宝,南非钻戒,英国裘皮时装,巴黎化妆品,米兰皮鞋,美式卫生巾……这些奢侈的消费品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还想拥有一辆豪华的跑车:宝马什么的,叫不出来的等等;她还想拥有一幢豪华别墅:欧式、美式抑或古典式。但是,目前这一切的一切还都是空中楼阁,水中明月,可望而不可及。她也为此努力过,想像那些女明星那样一夜成为一颗耀眼的影视名星,那么,她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拥有这一切,可她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看来,“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确实是一句至理名言。
所以,她转行了,她成功了,不过,这个嫁算不上,只能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夜幕降临了,现代都市的夜生活又拉开了序幕。那一天,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应该可能实现了,男人的眼神骗不了她。
等喝到第四杯酒的时候,他愈发放肆地打量起她来,甚至把手伸了过来。
她有些惊慌,忙垂下眼睑,遮盖住那慌乱的神色,不过,这就是她想要的,所以,心中竟然还是窃喜的。
从那一天起,她就觉得自己实现了这些欲望。
那天一大早,他便将他的红色轿车停在了自己租过来的三百元一个月的合租房的的街口。
她撩开窗帘,见他正依在车旁向楼上张望,她忍不住欣然一笑,她在梳妆镜前匆匆修饰一番,便像只快乐的小燕子飞下楼,飞向自己新的生活。
“你来了。”包间的门一开,进来一个白色休闲服的男子,他并不老,更没有啤酒肚,倒是一副白衣书生的模样,让人无法想像这样的一个男子竟然早早成家立业之余还能包养一个小姑娘。
“等久了吗?有点路阻,你应该先吃点。”他温柔地扶过她的腰,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这副情景倒像是情侣之间的相处,一点都想像不出当时喝醉酒所露的真实面目。
“我今天还约了一个大人物,”她眉飞色舞地说,眼睛的波光从睫毛的缝隙中溢了出来。
“什么?还约了一个人?谁?”这下倒是他好奇起来,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怎么见人。
“你知道的,亲爱的,我不能见你家人。”
她的心给他尖刻的话搅乱了。
“不是,我明白,那我不去见那个人就是了。”虽然是事实,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还是很难受的,所以微微颤栗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又嫣然一笑说:“我去洗下手。”
同时,她取消了另一个本已经定好的约会,比起眼前这位金主,其他人根本不是她所要担心的。这世上,她只有两个亲人了。
这个城市的最高层有着男女之间最隐密的幽会,而在一楼地下室,也有一对男女正焦急碰头。
左风与景冬终于会合了,“开电脑,上推理直播间。”
怎么回事,这个直接还在线上,不过这次是换了一个男生的面目了,毕竟是晚了,还真是跟传说中一样,白天是女的,晚上是男的,但总体形象有点像,应该是整容软件改的。
为了证实这个推理王不是提前录播的,左风还特意在线上实时对话,证明对方还在线的时候,左风感觉自己被耍了。私人账号很快回过来一条信息,意思是他是采用工作职务之便才联系上她的方式,所以,这次约见取消。
“搞什么嘛,我们还在这里到处找。”左风用脚踢了一下地板,生气地合起了电脑。
“风,这个直播还在呀?”景冬咬了咬嘴唇,“我本来想说,想说,刚才在最高层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了,唉,你别说,长得真像白天我们直播间看到的那个女人。”
“网络上不可能是她真实的面貌,我们不能以这个来找的。”
“不是,如果对方故意给你来一个以真乱假呢?”
“好吧,我承认你的推理总是有自己的道理,但是,现在,人家还在网上呢,根本没有出来。”
“嗯,我只能说,美女都长得差不多吧。”
左风回到家,陷入思考,丁捷到底去哪了呢?真的跟这个网络直播有关系吗?对方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
而另一边在书房的景冬却越想越兴奋,索性披上衣服,坐到了写字台前,摊开稿纸,龙飞凤舞地看起小说来,最近吴汗又出新的推理小说了,她要追看,同时,会参与他书中的悬疑猜想而写下来发送到指定的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