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猎罪人

第三十一章 证据也是会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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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五月,周遭都已经不再是春天环绕了,夏风吹进房间的时候,景冬正插一捧庄修文送来的郁金香,置于书桌的案头,而他正在沏一壶新茶,接着细呷一口,顿时茶香四溢掩盖了花香,哪怕没有阳光洒进来,屋内尽是温柔的明媚。

“大难不死,更应该不负这好光景。”庄修文递了一小杯茶给景冬,但半空中又缩了回来,“你受伤刚痊愈,不能喝茶,我还是给你削水果吧。”

“这也叫受伤?你们也真是把我想得太过于娇弱了,不就是手臂上擦破了点皮嘛。”

“不是我大惊小怪,是你那个男朋友非要你进医院做检查的,现检查回来了,他还没有出现。真是。”庄修文带着嘲笑的语气。

“三年前,你突然出现是接到一通电话才过来找我的?”景冬白了一眼坐边上削苹果的庄修文突然想了起来一笔旧账没算,”那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是受人之托才过来救我的。”景冬是指三年前她吃安眠药后不久庄修文就及时赶到的事情。

“我要是跟你说了,就没法显得我们心灵相通了嘛,同时,我不得让你觉得是我救了你,你才跟我重新在一起啊。”

“闭嘴,如果你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也不至于这个案件到现在才破,也许,也许,还可以少死几个人。”如果当初就知道是董医生特意安排庄修文的话,也许这个案件的破绽会更早揪出来。

“是,现在想想我也很自责,所以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开始决定成立侦探社,我一直想查出那个打电话给我的人是谁,那么破案就容易多了。”

“是呀。”景冬还在替相继死去的室友与朋友们感到痛心。

“原来证据也可以撒谎,有遗书,有自杀的动机,谁会想到其实是最高明的谋杀呢。”

景冬看着窗外,“如果我们能早点想到就好了。”

“不过,那还需要警察做什么呢?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倒宁愿大家都不需要警察。”

“是,如果当年我选择跟你说清楚,就不会有误解,也许我们就不会分手。”庄修文的婉惜之中更有当年的感情。

“可现实中,大多数误解的恋人,此生都不复相见。我们现在能当好朋友也算很好了。”

庄修文尴尬地笑了笑,盯着她看。

“你不会这三年来,就只有这一件活可接吧?” 他觉察到她问话中的惊讶,连忙从她脸上移开目光。

“当然,还有一件,就是保护着你呀!”这话倒不假,庄修文的眼神很认真也很真诚,景冬毫无怀疑他。

“庄探长,这叫保护吗?跟踪他人也是犯法的知道吗?还有,你这个什么所谓的侦探社有营业执照吗?合法吗?”左风突然像一阵风一样推开门,走了进来,打断了眼前一副看着有点甜蜜的初恋男女更正温情叙旧的画面。

“怎么?案件都清楚了吧?” 庄修文的语调中带有兴致盎然的意味。

左风点了点头,径直坐到景冬的身边,让他有了一种我才是这屋的男主人之势。

“你说,孤儿院长大的人性格上是不是特别极端,我看董也只是内向了点而已,想不到,她姐姐如此变态,报复一个纪伟还说得过去,你说,我们这几个人,真的是无心的一些行为与言行,也给董也记在日记里了,还成了她姐报仇的理所当然。实在太可怕了。”

“不能说孤儿极端,这个世上,极端的人很多,我们自己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魔所在,看自己如何取舍了。”

“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女人挺可怕的。”左风这话一出来,景冬就拿杂志扔了过去。“所以呢,你心中也有鬼吧?”

“这话我认同,我们何尝没有心魔呢!”修文难得点了点头。

午后时光迅续流逝,黄昏早早降临,天空转眼就暗了下来。

“我报了课程,要不要一起去学?”左风看了看手表,就拉起了景冬的手站起了身。

可景冬的另一只手却被庄修文同时拉住,“学什么课程,一起吧?”

这整整半天的时间,前任与现任都待在一间屋子里面已经让景冬处在崩溃的边缘,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要出去了,想不到庄修文还能提出一起去?

“一起?”景冬同时甩开左右双手,“什么课程你都不知道,还一起?”也没什么特殊原因,景冬的脸一下子红了,接着好像有种念头震动了她,她目光锐利地打量他俩。

经历了这个案件,景冬心中开始有了结,如果不及时打开,她都怕以后有社交恐怖症了。

“其实除了死亡,其他的都是擦伤而已。”左风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她担心什么,挽过她的手再用力反握在自己的手掌心。

“是呀,我也需要成长,所以就一起学吧。”才几年不见,庄修文的脸皮真是见厚了,景冬也算是见识到了。

“行,走吧!我觉得你的心魔也未清除。”冷不防一向敌对的左风此时倒显得大方了起来还不拒绝了。

“对了,什么课程呀?”

“犯罪心理学!”

“犯罪心理学!”其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确认了一次。

“是的,研究影响和支配犯罪人实施犯罪行为的心理结构形成发展和变化规律以及犯罪对策的心理依据的一门学科。”左风好像已经看过了相关的学习目录。

“行,很有兴趣。”庄修文启动了车子,但是身后那两人却没有上来,他只能吹了个口哨示意自己先开。

“放心吧,他不知道去哪里学习,不出一分钟,肯定又得乖乖跟在我们的车子后面。”左风倒是有他自己的得意之想。

“一切都结束了,景冬。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与死亡。”左风捏了捏景冬还在发冷的手指。

“你是警察,永远不会结束危险与死亡的。”景冬说这话不知何意,左风也陷入了沉默。

“你的手都好了吧?”他注意到自己用力握过她的手有点在发抖。

“真的只是擦伤而已。”

除了死亡,其他的都是擦伤而已?景冬开始在心里不断喃喃着这话。